程的人,我又何必再留给他希望,让我们彼此徒增更多的烦恼呢?
于是,她抬起头来,含泪望着苏俊楚正热切渴盼着她的目光。
那双眼睛无数次在她的梦中出现过,此刻依然那么牵动吸引着她。可是,她却再也不能企望这双眼晴深情地望着自己了……
轻轻摇了摇昏乱的头,念念再次凝望苏俊楚,缓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对不起,三哥,我还是想做太子妃。”
说罢,她轻轻推开苏俊楚,掩面快步跑了出去。
而屋里本来忧心忡忡的苏品成,此时听了念念的这句话,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再一看自己的儿子苏俊楚面色早已惨白,眼底一片黯然神伤。
苏品成不禁又是气恼又是心痛,走过去爱怜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孩子啊,念念这样就是对了。天下的好女孩也不是只有念念一个,那兰心公主天生丽质,姿色容貌一点都不输于念念,虽然贵为公主却没有一点架子,对你娘和我都甚为恭敬。我和你娘都打心眼里喜欢公主,看她对你也是情真意切,你就不能脑袋开窍一点?眼里不要只看到念念一个人了。”
而苏俊楚此时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自从念念说了那句话跑走了之后,他就似乎又被抽去了灵魂,剩下的只是一具身体的躯壳。
他的视线茫然地望着念念消失的方向,嘴里喃喃地说着:“原来……她又是在哄我,空欢喜一场。”
苏品成看着骤然间痴傻一般的儿子,一时间也怔住了……
又是崭新的一天,皇宫里新婚的喜庆还未完全散去,太子李默却已经早早地来到书房里批阅公文了。
苏小柔站在太子的书桌旁边,一边磨着笔砚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心事,不时地向门外面张望一眼。
昨天,是太子和太子妃三日回门的日子,苏小柔在宫里一直盼着他们回来,希望能见到这个让她这段时日夜牵肠挂肚的太子妃。
可是,太子妃坐轿回来之后直接就回寝宫歇息了,据说是身体不太舒服,连晚饭都没有出来吃,小柔还是没有能见到她是谁。
这个太子妃到底是谁呢?她为什么要冒充我呢?而爹娘又为什么会任由一个人来冒充自己的女儿呢?
苏小柔痴痴地想着,一不留神,黑色的墨汁从砚台里溢了出来,流到了紫檀木精制而成的书桌上,染黑了太子手中正在看着的书卷。
而苏小柔却还浑然不觉,眼神痴迷,手里依然一下一下机械地磨着。
李默站起身来迅速抽开书稿,奇怪地看了一眼苏小柔说:“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苏小柔回过神来,一看桌面吓了一跳,慌忙说道:“对不起呀,太子,我去拿抹布。”
太子却已经向外面喊道:“小贵子。”
小贵子应声而来,李默指了指书桌说:“你把这里收拾一下。”
“是,太子。”小贵子答应一声出去了,很快端了一盆清水拿了一块抹布把滴着墨汁的书桌收拾干净退出去了。
苏小柔站在一边看着,心里又是懊恼又是自责,只好连声说:“太子,对不起,我做事情太不用心了,我在想别的事情,弄坏了你的书稿要紧吗?”
太子静静地注视着苏小柔,沉声说道:“书稿没关系,我现在关心的是,你到底在想什么,能想得这么入神?”
“我……”苏小柔抿了抿唇,抬起头望着李默坦白地说道:“我在想太子妃的事情,昨日听说太子妃回门后身体不适,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唉,说起来也真是悲哀,昨日去了苏府,我才知道苏统领原来病得那样厉害,他从前的风采气度你应该也是知道的,昨日我和兰心初见他时几乎差点认不出来了,憔悴消瘦得不成人样。他是太子妃的亲哥哥,他们兄妹自幼感情甚好,太子妃见了伤心难过也很正常。我想太子妃主要还是担心哥哥的病情才会身体不适,回来连晚饭也不肯吃的吧。”太子轻叹了一声,想起了苏俊楚昨日的样子,他的心情一样不好。
毕竟是从小一块儿学习玩耍的同伴,虽然是君臣但感情却早已胜似朋友了。
“什么?三……苏公子病了?还病得很厉害?”小柔听太子说苏俊楚病了,心下大急,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