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径直回荣国府去了。
众人离去,宁国府众人在瞧祠堂供桌上已空了一半,难免心中有戚戚焉。本来是宁荣二府共享敬奉,忽的就少了这一半,心里五味杂陈。更有不少族人对贾珍心中生出不少不满来,毕竟这纸里包不住火,贾赦之所以能闹出分宗这一幕,贾珍的作为自然是藏不住的,今日贾赦也算是给宁国府留了几分面子,没让贾珍面上太难看。可是如今宁荣二府分了宗,对于那些落魄的宁国府族人而言,在想从荣国府里得些救济怕也是难长嘴了。不少人琢磨着等今日事了结了,寻个缘由再和荣国府贾赦套套近乎,毕竟这艘大船看起来现在可比宁国府稳的多。
众族人心中如何做想贾敬贾珍自然不知,只是瞧着众人神色各异,还有几个对自己颇有不满之色,自然也能猜出几分。只是现在贾敬贾珍来不及多想,只想让这桩事早早了结罢了。见众人都不动,贾珍不耐烦地说道:“今日虽说分了宗,但宁国府依旧荣耀,你等也别尽数在这里候着,将牌位安置好,敬上香,各自散了吧。”
本来众人中还有些人指望贾珍能说点什么,听了之后,心里一丝希望也消失不见。只得遵从贾珍的意思将牌位重新安置好,供品也一一献上,上了香便三三两两地散去。
贾敬一直背着手面对祖宗牌位而离去,见众人都散了祠堂内只余下贾珍、贾蓉便跪倒在地,少顷泪流满面,贾珍见了忙上前想去劝慰几句,哪知刚一进前,便被贾敬厉声呵斥道:“你这逆子平白惹出这门大的祸事,如今还无半点悔过之心,还不赶紧跪下给祖宗请罪。”
贾珍闻言,自然不敢不听父命忙跪下了。贾蓉见了也不敢多言,贴着贾珍也跪下了,垂头不语。贾敬不知从哪里寻来一根戒尺来,执着绕道贾珍身后,对着贾珍后背就是一下。贾珍自然措不及防,挨了一戒尺“哎呦”一声便叫了出来。
“闭嘴!这一下便是打你个目无尊长。”贾敬言道,接着手没停又是一下,“这下便是打你个渎职之过。”
此番贾珍倒是真不敢再出声了,只得结结实实挨了,但眼神中颇有怨气。分宗一事自己的确有错,但这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要真责怪还应该责怪贾赦早就起了分宗的心。若不是他如此坚持,又岂会闹到今日如此般田地。
贾敬见贾珍如此道:“我自是知晓你心中不服。不过今日责罚与你便是轻的了。你执掌着宁国府,又兼着贾家宗族,可行事风格哪有一府之主和族长的样子。行事只凭自己喜好,若是天下众人都如你这般还不反了天去?祖上留下这国公的荣耀,不是让你等如此糟贱的。”贾敬越说越气,不禁地咳嗽起来。
一旁跪着的贾蓉见贾敬如此,忙欲站起身去扶,贾敬一摆手道:“你去随他一并跪着,我见其行事便知他也管教不好你,今日我便一并好好管教管教。”贾蓉听了,自然不敢再动,只得又规规矩矩跪好。
贾敬缓了好一会儿才又道:“我知我今日责罚你,你心中定是不服,这也怪我早先时候太纵着你,才会惹出今日的祸事来。家中事务繁多,我实在志不在此,偏又瞧见你有这份心,又有志气,原本我倒是万分欣喜,巴不得你早早接了担子去。我又恐我若是在府中,怕你行事起来畏首畏尾反被牵制,所性一并都教给与你……”贾敬怅然,长叹一声:“唉!如今想来,我也是错了,对你太过信任而放纵,才会如此。如今思来,你这叔父行事还是更严谨,这荣国府上下无论是口碑还是气运,已早不是十年前的光景,同样的光阴,却是如此差异,我不及他。换做是我,怕也拿不出他这般气量来。”
贾珍耳里听着,心中依然不服,只是面上不敢有所表示。微微垂着头,贾敬说完也不理这二人,自己又捻了香敬上,直直跪在祠堂,不再言语。贾珍、贾蓉见其如此,更不敢再言。一时间祠堂中宁国府祖孙三代俱跪在祠堂之内,鸦雀无声。
过了一个时辰,贾敬道:“你去领二十棍家法,之后再将祖训抄写百遍,也不过是个虚职,三月不许出府门,还有对蓉儿上点心,你不进取也便罢了,蓉儿别跟着你一起纵得没边了,好歹让他跟着贾瑚、贾珠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