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坠落山崖的一幕,我气的牙根直痒。到底被那个王八蛋算计了,恩将仇报。不光我遭了难,计划也泡了汤,说不定连带黑汉和周敏他们都有危险了。
这叫什么事?蛮子都他妈该死。我试着动了动手臂,还能抬起放下。也算幸运,我跌落的山坡,坡度不是很陡,树丛也少,我东挂西扯地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
老天爷开眼,留老子条命在,以后抓住何通那小子一定要把他活劈了,忍住疼强,我撑着坐起来,略一查看,情况不太妙,军帽水壶都没了,所有的武器也不见踪影。还好我把背包给了张大个,要不真要丢个精光。
这次居然搞得这么狼狈,就捡回条命。“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今天听着是如此悦耳,死里逃生后总能让你体会到世间种种的美好,平时不曾留意的细微小处也闪耀着生命的光辉。
生存的渴望抚平了我焦躁的情绪,毕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管怎样,先让身体恢复一下再做其它的事。咬着牙,我又重新躺了下去。
我努力使自己放松下来,排去心中的杂念,摊开肢体,放松关节,全身肌肉进入一种无意识的状态。各种痛楚感觉得更加明显了,皮肉在颤抖,烧烤样的炙火摧残着已经非常脆弱的神经,真是痛苦难耐。
我屏住呼吸,想象着一股暖流从头顶流出,在体内任意流淌,冲刷掉一切杂质,恢复最本性的原元,接着匀速的喘气,新鲜的空气涌入胸肺,熄灭旺盛的肝火,这样循环往复中,我陷入一种深度睡眠状态。
这是我在缅甸的一座寺庙里偶然学到的一种类似榆迦的修行功法,对治疗皮肉损伤非常有效。它的最高境界据说能够改变人的体质,让你的精神乃至面貌有本质的变化。
是不是当真有这种效果我不得而知,不过我真的睡得很沉,很香,当我从漫长的睡眠中苏醒时,天已经大亮云层稀薄,感觉比昨天温暖了些。
身上的痛楚果然减轻不少,四肢也能够活动了,我解开上衣,里面的怀表已经碎了,指南针还能用,火柴和一小桶消炎粉也没丢。可不要小看它们,在森林里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必须品。
躺了这么久,刚站起来我的腿还有些打晃。眼前的林子密不透风,正前方高处的山崖沟渠纵横,林木茂盛,我都想象不出我要是从那里掉下来会是怎么的惨状。耳边这时传来流水的“哗啦哗啦”声,敲进我的心坎里,沁人心脾。
嘴里干得快冒烟了,一定要大口大口喝个痛快!山里的水就是凉,直接饮用对胃肠的刺激很大,可现在管不了这许多。
喝饱水,处理完伤口,我坐在小溪边考虑下一步该怎么走。这么大的山林里想找一个人决不容易,铁皮他们如果到现在还没找到我,就不会在这里浪费更多的时间。
既然我们的目标是老树沟,如果我还活着,到那里汇合是最稳妥的办法。老树沟,顾名思义老树一定很多。从何通在这对我下毒手就可以判断出,即使不在附近也离得不远。
或许这小子在老树沟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个王八蛋养的!”想起来就火往上窜,妈的,再让你多活几天,先找到铁皮他们要紧。我拿刀削了根树杖,拄着就上路了。
这里已经深入大凉山的腹地了,彝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我一路走的都很小心谨慎,飞刀扣在手里,眼睛环顾四周,尽量低腰快走。脚踩在鹅卵石上“啪啪”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两边的草丛里偶尔有小动物受到惊吓跑出来,发出“沙沙”的声音。
十几分钟后,小溪拐个弯,流经到一片缓坡旁。我放慢脚步,仔细聆听四周的动静,忽然,我看到不远处升起一团团袅袅的炊烟,像是有人在做饭。我渐次隐身在大树背后,慢慢向它靠近,终于有机会看到彝人住的房子是什么样的了。
在空地上品字形搭着三间茅草屋。用粗树干搭成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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