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御之力,也比大汉寻常小武臣那些家传好几代的札甲要强了不止数分。
在这队砸门的道兵后面,陆衍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大宛马,好整以暇地从马上跳了下来。在他身后,马超一手扶着胯下栗色战马的缰绳,一手持着一面赤红大旗,旗帜上一头螭虎盘踞太极两仪图上,头尾分割阴阳,迎着寒风不停招展。
分开了还在下狠手痛揍那些桓典亲卫的道兵,陆衍挥了挥手:“都让开!敢捋谏议虎须的又不是这些门下走卒,而是那位洛阳来的使臣,放翻这些洛阳子,也不是你们的能耐!”
一声呵斥,那些道兵躬身一礼,收剑还鞘,一手扶着剑柄,直着身子就在这临时馆舍前列成两队。
陆衍这才走到门首,沉喝一声:“持节督战凉州羌乱事、谏议大夫魏公,求见侍御史桓典!”
说得倒是客气,然而陆衍连个“公”字都懒得往上加,直接把人家名字都喊出来了,里面那一股子轻蔑劲儿也就再也掩不住。
喊过之后,又过了片刻,便见着大门敞开,头戴獬豸冠、身穿全套侍御史冠服的桓典缓缓从内堂步出,冷冷地朝着外面望去。
在两排道兵列队后面,魏野依然是那身竹冠道服毫无官样的打扮,端坐在黑熊拖曳的紫云降真车上。他的身边还坐了个巧目倩兮的少女,鸦羽般乌黑的发丝梳成双环望仙髻,白衣绯裤的袾子装扮,倒是和魏野这一身道服格外相衬。
说起来这也是两位持节使臣头一次见面,然而大家的神色却是彼此了然。
魏野自然不用说了,而在桓典眼里,谏议大夫魏野,便理所应当该是这个奇服异行的非主流造型。
双方遥遥对望一眼,还是桓典先拱手打破了沉默:“魏谏议,论我朝制度,你欲求见持节使臣,便应该先遣人将爵里刺投到本官门上。至于本官见与不见,也还是两说,岂有这样打上门来的道理?”
听着桓典质问,仙术士也是淡淡一笑,端坐在紫云降真车上略略拱手还礼:“只是因为今早本官接到桓御史亲卫通报,说是贵官丢了一件随身紧要之物。魏某身系凉州防务大任,焉有坐视之理?所以过来看一看桓御史有什么需要本官效劳的地方——”
说到这里,司马铃很乖巧地便将一对黄竹为身、牦尾为饰的节杖一手一根抓在手里,举了起来,由着魏野半歪着身子用手指指点点:“本官便很好心地问一句,公雅兄,你丢的是这一根持节督战凉州平羌事、诛杀叛逆安抚黎民的节杖呢?还是这一根勘问魏某于凉州恣行不法诸般情弊、罢职押入诏狱受审的节杖呢?”
一言既出,魏野脸上还是带着很诚恳的笑容,然而门首列队的两排道兵,已经不约而同地面色大变,纷纷将手按上炎铜剑柄,铮然响动间,只见一口口炎铜法剑皆已出鞘半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