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杜拉的纠结、恐惧、希翼,和番和城上的守军,那是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城墙之上,城楼之下,魏野半歪在马扎上,一手撑颌,双目微闭,似在假寐。
身为守军主帅,这场战争进行到如今这个地步,军心士气已经被催发到最高峰。魏野要的也就是他们的这股乐观信心,如此才能在接下来的大战之中,全心全力地支持他将这场战事打下去。
而接下来的战事,普通人所能提供的正面战力实在有限。魏野要做的,就是收拢四境所有的难民,尽力为汉人在这片土地上多保留一点元气!
至于仙术士自己,那就是尽量地养神蓄锐,保证在接下来的战事中,有足够的精气神来因应那个妖神的后手。
城头下,第一波试探番和城防力量的羌军马队怪叫着从城下一冲而退。那种难听的鬼嚎声,也只是让魏野眉毛略略挑了挑,就再没别的反应。
随侍在魏野身后的李大熊,只是按着腰刀,一脸沉肃,偶尔向着城头的守军低喝一声:“走什么神?都仔细了,不要乱了阵脚,扰了谏议休息!”
而这些时日里,见识过魏野那指挥若定风采的汉军,也就是吐着舌头一缩脖子,瞧瞧地把头低下,相互地说句小话:“守在谏议的身边,今天就属咱们有福气!”
对番和守军而言,魏野这位仓促率轻骑而至的持节使臣,恍若天降。在羌乱扰攘、烽烟四起的当下,起居八座、安抚一方的大小守臣,挂印免冠、仓惶而逃了;平日里将祖上武勋吹得天响的豪强大族,抛家业、弃祖产,流亡于途了;而在乱世中就如浮萍一般的平头百姓,更是在这乱世丝毫没有抵抗之力,倒毙于沟壑之中、挣命于霜刀雪剑之间,不见乡间炊烟、只闻哭尸之响。
一瞬间,仿佛整个世间都颠倒过来,所有人都要在这样的乱世中没顶。
只是天幸降下了魏谏议这样一支擎天之柱!
……
………
番和城下,最后一支护送难民返城的骑军也逼近了战场。
在一般老行伍的认知里,但凡这样的队伍,动作迟缓、又没有军伍那样的纪律约束,天然就是攻击的绝好目标。
可是在这片土地上进行的战争,却是全然无视了这些兵事上的常识。这支回归番和城的队伍,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开进了战场不说,那些第一波试探攻城的羌军马队也下意识地离得他们远远的。
因为在难民队伍之前,一支马军昂然而立,为首的汉军军将,便是这些时日以来,天天堵着羌军大营扰战的何茗。
在这个日斩百余羌军的少年军将面前,羌军说不怕,那都是假的。近距离见识过何茗所部战力的羌军,只明白了一件事——他们的兵刃、盔甲还有脑袋,都没有这个年少的短毛汉将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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