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万分紧急的一幕:“谏议,你看那——”
“莫急!那小子这么容易束手,那便——奇了!”
仿佛要为魏野那拖长了音的一声赞许做注解一般,何茗掌心乍然闪动黄芒,一发力,猛地一掌推在长棍之上!
掌力所及,青钢长棍离手急旋,连带着那两个羌军也被急旋的长棍带离了坐骑,随着长棍一同旋转而出!
这一根活人螺旋桨正迎着那举长刀砍下的羌军刀锋,刀锋所指,恰好将长棍一头攀着的那个粗壮羌军劈成两半!
半边身子都分开、自体腔中喷洒出的黑血,正淋得那拿长刀的羌军一头一脸!
他还来不及看清眼前情形,青钢长棍已经狠狠地敲在了他的后脑勺上,顿时头骨破碎,脑浆迸溅!
何茗在马上将身一纵,一探手,便将青钢棍拖回手内,再一扫,就从羌军中开出一条血肉模糊的道路来!
冲杀中,这小子还不忘连连高喝:“杀贼!杀贼!不要让城头老魏的道兵看笑话!这场胜绩,是咱们马军的!”
一场冲杀间,也不知道有多少羌部马军就此倒落马下,骨折头破的残尸满地都是,也不知道又留下了多少条性命!
……
………
魏野含笑望着那大呼酣战的搭档,微不可察地一点头:“做得不错,今日初战,我方胜了!”
说罢,他不待身边亲卫拦阻,身形一转,风虎遁诀催动间,身如风中飘叶一般,猛地自城头掠至地面。
桃千金早已召回竹鞘之中,仙术士就这般漫步行于满是血水碎肉的战场之上,一阵阵血腥气直冲鼻孔,满目尸骸,也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景色。
冷着脸,魏野就这么一直走到了六甲箭集中轰炸之处,走到了那个兀自喃喃诵经不止的老僧面前。
那些兜露子佛珠,依旧带着微微佛息,透出淡淡香气,在老僧身边旋舞不止。
而老僧身前,依稀看见某个老跛子那微微佝偻的虚影。
“师兄,”轻轻叫了一声,魏野冷淡说道,“这辈秃驴,以心识为世界,心外之物,只当未见。他若以为自己是对的,又怎么会理会他人看法?番和城里,还仰仗师兄坐镇,这点口舌之争,交与师弟我处置如何?”
左慈虚影也未回头,只是轻轻颌首,随即化成一道清风而去。
遍照和尚依旧未曾开眼,只是合掌曼声颂唱道:“希有世尊!若有诸天、龙、鬼、神、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睺罗伽、拘办荼、毗舍遮、人及非人,共斗诤时,见我佛留衣此袈裟故,寻生悲心、柔软之心、无怨贼心、寂灭之心、调伏善心,常得胜他过此诸难!”
听着这老僧唱经,魏野哼了一声,手腕一转,已掣桃千金在手,用剑脊直接向着这老僧头顶拍下去:“秃驴,从定境里醒醒!今日初战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