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雨,就是勇将冲阵。
但是今天发生在他们眼前的这一幕,却是将他们对战争的固有印象,全然地推倒、颠覆!
敌军的阵列中,有旋风如护盾般缠护着那些凶残如妖鬼的叛贼。
而在自己这边,却是拿出了会爆炸的羽箭。
看着那片原本站满了会念咒施法的祆教僧的地方,如今却变成一片被无形的犁头深深犁过的血肉田垄,好些弓弩手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一样。
但是这点犹豫,很快就被执行军法的魏野亲卫们一个个敲个无影无踪:“想什么呢?愣着干嘛?还不朝那些羌贼身上射!”
嘴里虽然喝骂,这些亲卫将校,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兴奋表情:“今天这一场,咱们赢定啦!”
逼近了番和城的那些羌军马队,这时候却是一副如同在噩梦中的神色。
就在刚才,他们还是无所畏惧的神的选民、神的战士,在他们身上,有着这些汉蛮子的大黄弩也休想射穿的神力护甲!
眼看着,他们就要冲到番和城下,然后将城门抢下,一举冲杀进这座据说有着无数积储、财富的城池。
而他们,就要高声赞美着阿胡拉玛兹达与最钟爱他们的战神巴赫拉姆,让这座不信奉真理与唯一之主的城池化为异教徒的地狱!
怎么突然之间,事情就颠倒过来了?
怎么那位司掌战争与胜利的大君,他给与信徒们那不被弓弩伤害的旋风甲胄,就像是河边波浪打起的水泡,一瞬间就消失无踪?
怎么从那眼看着就要丧胆的守军中,飞出了那么多恐怖的长箭?
怎么那些赞美神的祭司,一瞬间就在平地的雷声里变成了一滩滩的碎肉?
这变化来得太快,快得让他们根本来不及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便在此刻,番和城门,轰然开启。
何茗一手提着青钢长棍,领着他与魏野精心打造的这支马军,出战!
……
………
眼见着面前来敌,这些羌部马军也顾不得再思考,一个个端起牛角弓,就向着这支马军开弓拉弦!
拉弦、搭箭、开弓,再将手从身侧一抹,又是一支羽箭搭上弓腰。
游牧民族这种打小养成的骑射功夫,确实不容小视!
然而面对着何茗带出城的这支马军,这迎面射来的一片箭雨,却恍如无物!
那些老练马贼出身的骑军,立刻将手臂上装着的小盾朝前一迎,光滑如镜面的精钢圆盾的弧度,顿时将羽箭的冲力带得一偏!
更多的骑军,连挡不都懒得挡,就这么直直策马朝前冲锋,大蓬的羽箭射在他们的全身甲胄上,只是撞落于地!
这等全身钢甲的骑兵,便是后世曾活跃在无数评书、话本之中的铁浮屠,大名唤作具装甲骑的便是。
放在冷兵器时代,这样的具装甲骑,就是战场上的人肉坦克,什么兵种,什么阵形,对上这种对手,都只有被冲散打乱一个下场!
羌部马军中,也有些脑子较为灵活的人物,这个时候端着牛角弓就扯着嗓子大喊:“马!他们的马没有披甲!射他们的马!”
随着这声大喊,也有些反应快的羌部马军,立刻将瞄准方向一变,朝着这支出现在战场上的马军坐骑射出了新一轮箭雨!
然而,他们的箭矢还未到近前,就听得为首那个手持着青钢棍的少年军将,猛地大喝出声:“五阳神符,中央戊土,奉我号令,起阵!”
一声大喝间,一道浑浑黄光猛地从冻土上升起,自何茗起,这支汉军马队,都笼罩在了这厚重的黄光之中。
箭雨向着战马射来,然而遇到那一层黄光阻隔,顿时都无力地自马身上坠落下来。
城楼之上,魏野握着手中水府行波旗,冷冷一笑:“万军之主巴赫拉姆?会几手召唤风劲化为风之护壁的术法就能横着走啦?太平道的五阳神符阵,在强化士兵战力这点上,可是丝毫不比你们差!”
说着,魏野又一挥水府行波旗:“给我压制住对方箭阵!各岗位上的道兵注意,注意观测敌阵中有无一场法力波动,尤其是青木之气!一旦发现,立刻用六甲箭进行集火!什么叫集火?就是集中那里给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