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燕地山顶洞人的时代算起,还在部落文明早期的原始人们,就尝试着用赤铁矿石研磨出的粉末来装扮自己。从那以后多少万年而到了汉代,焉支山的胭脂,在东亚这一代已经大大有名。被卫青、霍去病们一破再破的匈奴们,唱着“失我祁连山,令我牛马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令我妇人无颜色”的歌谣,含恨西迁,最后在欧洲史上留下个“耶和华之鞭”的可怖名声,搞得偌大的罗马帝国鸡飞狗跳,终于因分裂而衰亡。
比起胭脂这种甚至可以被娘炮们舔着吃的化妆品,官粉这种又名铅华的东西,毒性比起古埃及的贵妇们用孔雀石研磨的眼影膏之类,也算不差了。不论是翻阅道家外丹派的丹书,还是医士药典、文人笔记,官粉有毒,吃官粉自杀,甚至做官粉的作坊工匠都一个个慢性中毒的记载,可谓是比比皆是。
然而被司马铃泼了一脸甜浆子的墨衣女郎,只是伸出手,细细刮了一点俏面上****的官粉,送进嘴里尝了尝,鲜红的唇角微微上翘,尖利而细密的牙齿闪着微光,露出一个甜美得令人恐惧的笑容:“既然这么急着送死,那么就——”
墨衣女郎这非常有压迫力和恐怖气氛的狠话才放到一半,就被一声极有冲击性的少女清喝打断了:
“啊哒,看招!”
拳头不大,甚至可以说很秀气,很可爱,很……卡哇伊。但是这一拳打出,却是带起一股破风之声,就像是满身腱子肉的壮汉蓄力良久,推出的一只铅球!
一拳砸在墨衣女郎的小腹处,让这个方才还放着狠话的女妖顿时身子一折,像一个“亡”字般因直冲的大力而离地。那美人头就是亡字的一点,身躯、手臂和双腿,完美地组成了下面的缺口之框。
司马铃一拳去势不息,墨衣女郎径直地飞了起来,随即倒地。就像每个被暴揍的、或许并不“可爱而迷人”的反派角色那样,墨衣女郎一手撑着地,喘息着疑惑道:“为什么……”
“啊,啰啰嗦嗦地很烦人的好不好,大婶。”司马铃一面摩擦着自己秀气的小拳头,一面很有魏野骨子里那股藏在学者风度下的流氓劲儿,朝着墨衣女郎走过来:“我可是学法律出身的文职人员!文职人员你懂不懂,居然让我搅进这种应该是阿叔那个三流民俗学者才该干的事情里!”
说话间,司马铃一脚踩碎了落在地上的瓷盏,清脆的瓷片碎裂声里,还夹杂着踩到小气球一般的“啪叽”一声。她一手揪起了墨衣女郎的领子,完全是一派法庭上公诉人的语气:“王六娘对不对?居然将这种恶心的人眼珠子汤拿来请我喝,这让我以后怎么面对红枣桂圆汤?!”
就是这一声怒喝,全身已然不由自主,双手端起瓷盏已经快送到嘴边的小哑巴全身骤然一抖!眼中所见,已经不是汤色微白,漂着去壳龙眼的甜浆子,整碗浆水骤然变红,其中漂浮着的桂圆,已经化成了一颗带着神经结缔组织的人眼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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