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闲近身不得。然而在这滩金汁上面,一个形似三足乌的符印转瞬化去不见。
剑光落地,露出一个乌巾皂袍的干瘦道人,他面色冷然,配上那高颧骨、薄嘴唇的面容,更透出一股肃杀之气来。
在他身后立着一个壮汉,只是满面可惜地盯着地坑中那一滩金汁。
这干瘦道人也不回头,只是道:“怎么,可惜你新祭炼的那一块金砖?能用一块金砖,就抵过这道符火余气,须知道是我们赚了!”
干瘦道人话间,大雄宝殿里,那白衣行者与胖壮和尚也是大步赶来。
侍立在道人身后的壮汉忙向着白衣行者与和尚一抱拳:“明使、法王,你们无恙吧?”
白衣行者摇了摇头道:“我不过为宝光法王护法,倒无大碍,不过法王这番千里降神,似乎吃了不的亏去?”
那宝光法王摇了摇头道:“元觉僧这番是撞了个大霉头。我本以为北面涿州地界,来了些道行寻常的人物,不知好歹要和本教北面人马冲突,还打坏了一座光明宝树坛城,正想以降神之法来一个杀手,不想却撞上了洞光灵墟的那一位!此人毕竟是号称天下散仙第一人,真是好厉害的洞阳离火,好霸道的焚邪真意,我不过是神魂中沾染了一火气,也能化生火鸦外显!”
听着“洞光灵墟”四字,白衣行者也是一皱眉头道:“是燕云地界那一个凶神?不是他只是静守洞光灵墟之中,十数年不曾出山么?佛母对此人是个什么章程?”
宝光法王摇了摇头道:“他若肯飞升,那等道行,早就该名注天箓,又何必在人间搅扰?但观此人,敢强夺太乙星华,擅泄天机,强逼着辽国供养的阿罗汉一起涅槃,又斩落了下凡扶保宋室气运的一应仙官散仙,可知此人行事单凭一己好恶,再难以常理而论的。但大凡此种人往往都是些顺毛驴子脾气,只要肯捧着他,便不虞他与我们做对。这一回,也只是我门下的弟子不成器,竟然惹到他门下弟子亲戚那去,但幸亏我见机得早,不曾与他破脸,将来不得还有借重他之处……”
到后来,宝光法王脚步也有虚浮,那白衣行者忙道:“法王分神两地,还使出了千里降神的大神通,只怕元气有虚耗,还是要将养起来才好。包道兄,方某尚有教中细务要过问,此间后续,就劳烦道兄为法王护持起来。”
那包道人了头道:“明使只管自去,此间之事有我们师徒两个担待不妨。”
两下里罢,那白衣行者又看了看宝光法王,方才转身走去。只是这位方明使,看似面上不经意,心头却是沉甸甸地:“连最后这十余年飞升之机缘,都情愿舍弃,此辈岂是安心做一介散仙安养山中的?只怕将来坏本教之事的,非此人莫属!”
想到此处,他面色更是沉肃,将身上那件似鹤氅又似僧袍的白衣一展,便有团团云气带着瑞霭祥光将他身子托起,直朝着山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