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边,笑意盈盈,有些羡慕,又有些感叹,现在云风和嘉柔年纪小,没有利益冲突就没有争斗,若是再过十年,还有如今这份兄妹之情才是难得。
“孔明灯是你制做的?”云正态度温和了许多。
“一件孩童玩的小玩意,不值得一提。”楼池月垂着眼睑,很谦虚。
“世上繁灯无数,为何只有你一盏可以飞天?”
“奴婢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不过是杂书上所见而已。”
“你所读的书和旁人不同?”
“世间上的书多如牛毛,谁也不能把每根牛毛都拔下来看过。”
“你是云风的师傅?”
“目前还不是。”
云正看着她,拧着眉,没有说话。他不认为自己想差了,能够出现在云风身边,而不引人注意的能人,目前只有她一个。
楼池月抬头,看着他,目光澄澈,没有躲闪。“因为他还没有出师。”
云正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聚起的眉峰平了下去,跟着问了一个问题:“江美人构陷你之时,你有性命之忧,你为什么没有请贤妃娘娘出面,也没有找云风帮忙?”说完,他的眼睛一霎不霎地盯着她,不错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
“能救自己的最好是自己。”楼池月想了想,当时自己准备找云风做最后的生路的,于是她接着道:“有了利益交换,有些东西就不纯粹了。云风是我当时最后一条生路,只是没用上。嘉柔太小了,我没想过。”
楼池月看着在亭外玩笑的嘉柔和云风,笑了,眼神很温柔,她又说了一句她本不该说的话:“于我,他们就是我的家人。”
云正浑身一颤,他似乎又看到那个灼灼如桃花的女子,眉眼盈盈笑,“于我,你只是我的家人。”
楼池月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云正的眼神有些怪,似乎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难道他们之前也有不能说的秘密。楼池月低下头,长长地呼出几口气,不对,云正之前明显不认得自己。
楼池月偷瞟他一眼,见他神情有些恍惚,嘴角下撇,紧抿着唇,冷硬的俊脸瞧着很悲伤。唉,妖孽啊,楼池月看着竟有些于心不忍。
她轻轻走出去,低声问云风,“你二哥似乎想起了什么人,很伤心哪。”
“哎,一定是皇嫂,五年前,皇嫂难产,和小侄儿一块没了。”云风看着他二哥,忧心忡忡,“之后,二哥就象换了个人,他以前是爱笑爱闹的。”
楼池月看云正似悲伤又强压着,从心理学上来说,这是最糟糕的处理方法。她挥挥手让云风带着嘉柔先走,“我劝劝你二哥。”
等两人走远了些,楼池月闭上眼睛,酝酿一下情绪,满是悲伤凄凉的念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一声嚎啕大哭惊醒了满心悲凉的楼池月,看云正头埋在双手间,正哭得伤心,她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追上了云风后,她严肃地对云风道:“在这里守着,不要让任何人去打扰你二哥。”
她也不管一头雾水的云风,带着嘉柔回去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万一云正羞恼之下,要杀人灭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