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事没有兴趣,就算是江山易主也与我无关,所以,我会坚定地站在顾少主这一边的。”
“那你想赚什么?”顾轻痕冷冷开口。
“这桩生意如果你想赚钱,你便不该找我,而该去找他,找那个刮风翻船之人,不是吗?他……可比我有钱多了!”
“此桩生意不为钱!”赭衣男子勾唇一笑,目光阴凉而深远。
“那为什么?”
“为什么与你无关!”
“赫赫……”顾轻痕像是听到天大笑话一般,冷笑数声:“既然与我无关,那你还来找我作甚!”
赭衣人也不恼,只道:“我自有我想要之物,但顾少主请放心,我要的与你不同,绝不会损你丝毫利益!而且这一路,我都会是你最坚实,最不会背叛的……合作伙伴!”
顾轻痕面色沉沉不言。
赭衣人深深一笑,放下茶盏,慢慢起身道“好了,今夜夜深就不妨碍顾少主休憩了,本尊来意已明,还请顾少主好好思量,咱们改日再会吧!”
说着,他轻笑着走到门边,拉门,走了出去!
顾轻痕没有拦他。
大门,就那样一直开着,冷风呼啦刮着,吹的门板吱呀直响。
许久之后,他才轻挪视线。
看着桌上并排摆放的两个昆仑奴面具上,恍然看见的依旧还是今夜那女子侧身,眉眼弯笑,温柔的脸上如笼了一层轻软明媚的光;
娇唇轻吐,说出的那带着笑意却铿锵如石的话语!
无奈,苦涩,殇然一笑!
梦吗?
他,又怎能还有梦?
……
良久,一双脚步才轻且浮地踏入了静冷的屋内。
顾成微有些发紧的声音响起,“少主,老奴方才在屋外,听到那个什么魔主说他知道当年的事……”
“知道又如何?”
“他要是知道的话,那我们就要赶紧找人除掉他了,否则万一他将此事外泄出去,那少主这些年的隐忍煎熬就全都白费了,而且……只怕老爷知道了也会怪罪我们坏他的大事的!”
“那你觉得找谁能除掉他?”顾轻痕缓缓抬头,露出一双如墨般黑沉,乌云翻滚的墨瞳。
“重溟门本就是江湖中最厉害的煞门,他方才藏在这屋中一刻钟之后故意吐了气息才被我发觉,你觉得,这世上还有几人能凭着武功杀他?”
“既然杀不得,那……少主是打算和他合作了吗?”
“与他合作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顾轻痕偏首,直直看向顾成。
“可少主并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人人都说重溟门只要花了银子就能买通他们办事,这万一他是被别人收买了来试探少主的,而少主又应了他那岂不……”
“成叔!”顾轻痕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少主?”
“此事我自有分寸,你就不必担心了!你等会去替我准备些明早见老爷的东西吧。”
“又见老爷吗?”顾成意外道:“不是昨日才去见过吗?怎么明天又要见……”
“是他要见我!”
“为什么?”
顾轻痕视线从桌上两个并排的昆仑奴面具上扫过,再转向虚空,淡淡道:“因为今夜颜夙杀了他的人,而他的人又瞧见了我。”
“什么?”顾成走近两步,惊道:“她杀了老爷的人吗?她怎么会和老爷扯上关系?”
“原来……少主您夜里是去见颜姑娘了吗?今天白日里那寺中的小尼当真是她?”
顾轻痕眼神沉沉一射过来。
顾成赶紧改口道:“老奴失言,应是颜大人!”
“嗯!”顾轻痕这才低应着,伸手在那离自己最近的面具上无意识地轻抚着。
“想不到当真是她!”顾成惊诧地喃喃自语了一会后,眉间忧色明显。
他犹豫了半响后,迟疑道:“少主,恕老奴多言,那个颜大人身份奇怪,女扮男装隐在燕州府中后又随北晋王入京,只怕心中所图之事不小,如今又引得老爷也盯上了他……您不若,离他远些吧!”
“以免……以免与老爷生了嫌隙……”
“嫌隙吗?”顾轻痕看着他,忽然讥刺笑道:“成叔,你可说错了,如今的他正巴不得有人帮他留意着她们的行踪?所以我与她相识,她又与慕容濯关系匪浅,这种局面于他来说只怕正是求之不得呢?”
“不然你以为,他昨日怎么会那么好心地问我那么多江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