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的阵仗,老芋仔抓起衣服,狼狈地先行开溜,不敢稍加逗留。
门砰的一声甩上,向洁儿蟹步滑到裴丹云身边,替她调好滑落肩带,她知道身为妹妹的,最好别让哥哥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尤其是目睹刚才那一幕之后。
“你在干什么?”裴丹云巴掌大的小脸,却有着锋利的锐眼,她鼻挺,嘴小,眉细,从面相看,俨然就是辣椒型的女生。
“我、我在帮你把衣服穿好啊!”真凶,怎么跟她温文儒雅的哥哥差那么多?
“你是谁呀,我又不认识你!”视线在哥哥与这女人之间来回游走,裴丹云想通这一切的关联性“是不是你带我哥来的?你是谁,怎会知道我住在这里?”
她并没有因为自己行为不加邙在哥哥面前有所悔悟,还把一股子气,通通发在向洁儿身上。
“我?我叫向洁儿,现在住在你以前住的地方,是你哥哥到我那去找你,我才带他去找房东太太,是她说你住在这,我才把你哥带过来的。”向洁儿一五一十把始末说了一遍。
说完,她还环视一下四周“这地方不好,又没警卫,出入复杂,你不能再住下去了,明天我带你去找新房子,很多地方都比这边还要好。”她又开始她的鸡婆个性。
“是你带我哥来的?”裴丹云怒气冲冲,眼里好像要喷出火似的。
“这地方这么难找,要不是我对这里很熟,你哥哥一个人怎么找得到”天啊,怎么她看起来好像想要把她一口吃掉?
“谁叫你多管闲事的,”举起手,一巴掌眼看就要甩到向洁儿脸上。
“你还有没有羞耻心!”
差一公分,巴掌就要轰在向洁儿脸上,幸好裴丹弼手脚快,当场拦了下来。
“我靠劳力赚钱,不偷不抢,有什么好羞耻的?”她说得理直气壮,一点也不觉得有何不对。
裴丹弼双拳紧握,牙关紧咬,试着控制脾气,虽然他很想一巴掌将这不求上进、自甘堕落的妹妹打醒,但理智告诉他,千万不能这么做,妹妹今天会变成这样,他父母,还有他自己都要负很大的责任,要不是家里不温暖,她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你们大人就是这样,在管别人之前,怎么不先看看自己做得如何,一个嗜财如命的父亲,为了骗取爷爷的顶级和果子秘方,这才想到要把他接回来;一个成天只会在人前人后抱怨、装可怜的母亲,老在外头说她歹命,受尽多少委屈,两人成天不是吵就是闹。
“而你呢?一个月几乎有二十天以上待在公司,你的人生就是赚钱赚钱赚钱,满脑子利欲、金钱至上,我何时参加英文加讪你知道吗?我大学联考考几分你知道吗?我在社教馆举办长笛演奏音乐会,你和爸妈有来看吗?你只托人送束花来给我,祝我演奏成功,这根本不是我要的,你知道吗?!”裴丹云像是抓到时机,将一肚子的气通通发泄出来。
“你应该知道,爸爸将公司交给哥哥掌管,现在市场竞争大,要是公司不重新整顿,改变经营策略,将会被市场淘汰,被其它财团击垮,哥哥要是不把全部心思花在赚钱上,如何让你进维也纳的贵族学校深造,如何栽培你成为世界级的长笛家!”裴丹弼在点醒她,要了解现实面,不要人在福中不知福。
“哼,栽培?不关心就不关心,别说得那么好听,赚钱对你而言,岂是艰难,谁不知道你裴丹弼是赚钱高手,供我出国念书不过区区几十万美金就够了,有必要说得那么伟大吗?”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裴丹云自以为是地说着。
这时,一旁的向洁儿越听越火,她再也忍不住,当场跳出来说话。
“区区几十万美金?”不再好声好语,她怒不可遏的看着裴丹云,大声斥骂。“你要晓得,几十万美金,折合台币多少钱吗?要好几百万ㄟ,你知道现在外面学生打工一小时时薪多少?在7-eleven不过七十五元,在麦当劳,最高也才八、九十块,他们要做多久才能存到好几百万,你那么幸运,有一个肯栽培你的哥哥,让你能专心读书,无后顾之忧的出国深造,你不但不惜福,还作践自己,让你哥哥操心、让他失望、难过,在百忙之中,还要给你送生活费,你知不知道你很幸福,好多人都想象你一样,可是他们的命,却没有你这么好”向洁儿或许是有感而发,越说越是激动,泪水不停在眼眶里打转。
裴丹弼不晓得她为何会那样激动,把裴丹云教训得哑口无言,火爆场面一下子冷却不少,在一阵默不作声后,向洁儿才意识到是自己高亢的情绪把两人都给吓到了。
“不、不好意思,我太激动,我先进去洗个脸。”
当她洗完脸出来,一叠生活费已经摆在客厅茶几上,裴丹弼对着向洁儿说:“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走?”她看看他,再看看裴丹云“那你妹妹她”
“我苦口婆心,你也好话说尽,我想我们都已经尽了全力了,身为哥哥,当尽做哥哥该尽的义务,她领不领情,就由她了。”裴丹弼脸色铁青地说着气话。
“怎么行?要是让她再住下去,你不怕”她看他面无表情,只好转向裴丹云,她拿起便条纸,上头写了一排数字“我晓得你现在心情很乱,一定不想再多说什么,这张纸你拿好,上头有我的手机号码,要是你冷静下来,心情变好了,想找人说说话,不妨打给我。”
裴丹云还是漠不作声,她把纸揉在掌心,牙紧紧咬着下唇。
“好了、好了,我们就不再吵你了,记住,门要锁好,还有那个不认识的人,很脏的,别让他们再碰你的身体,你哥有拿钱给你,你省着点,不要再赚那种钱了”她就像在对亲妹妹说话,言语之中充满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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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小巷,外头空气清新,月色皎洁,晚风习习。
“你真的放心让你妹妹一人住那边?换成是我,死拖活拖也要把她拖走,你不怕她再继续援交?万一防护措施做不好的话,会得那个aids”向洁儿苦口婆心提醒着。
裴丹弼看她紧张成那样,反倒笑了出来。
“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在帮你担心妹妹,亏你还笑得出来。”
“我是在笑,你能想到的,难道我就不会想到吗?刚刚你去洗脸时,我就已经吩咐我那两位保镳,嗯就是你碰见我爷爷那天看到的那两位,他们会轮班,在我妹妹家楼下,过滤一些闲杂人等,只要是那种看起来像是大淫虫的人,一律会不得其门而入的。”就是已经全安排好,他才放心离去。
“你这妹妹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才能修来你这个好哥哥。”每人命运大不同,向洁儿好生羡慕。
“唉,她会变这样,我和我的家人要负绝大部分的责任。我自己忙于事业,没太多时间陪她,我爸一年有三百天在国外,我妈则是相反,哪儿也不去,成天就关在家里自怨自艾,都关到去看心理医生,不管我们怎么劝,她就要看想不开”裴丹弼发觉讲大多自己的家务事了,生怕对方反感,连忙打住“真不好意思,跟你说一大堆你不感兴趣的话题。”
“怎么会,听你说这些,我才知道,你不简单ㄟ,要帮爸爸经营事业,要照顾心情不好的妈妈,要担心妹妹变坏不念书,还要不时去说服不爱回家的爷爷,平常人要是碰到这些状况,早就疯了,你还能正常地站在这里,小女子我甘拜下风。”向洁儿自认自己已经够刻苦耐劳了,可眼前这男人面对家人所带来的压力,又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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