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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呢?宁夏张嘴,却发不出声。
太奇怪了,这种感觉太奇怪了,难道她也要像问晓凡那样装作若无其事地询问他:你觉不觉得我和你妹妹长得还挺像的?
完全……说不出口。
她就这样眼白纯清地看着他,嘴巴微微张开着,露出下面小小一排白净的牙齿。
他向上一倾身,额头贴过来,低头笑了:“要不先喝点东西,缓缓再说?”
这样的叶南浔,这样的他,不知怎地,让她眼睛一酸。
眼眶霎时湿润,泛了潮。
“今天有人用卢晓的手机给我发短信,把我骗去她们的聚会。”
叶南浔退开身,依稀有了愠色。
宁夏一瞬不眨地看着他:“她们说,我长得像一个人。”
像谁,不用明说,他肯定懂。
宁夏不放过他一丝表情,奈何他太镇定,并未泄露多少变化,只是微微蹙了眉。
“因为这个难过?”
宁夏伸手抓他手臂,他身上还穿着西装,水蓝色,夏夜里却显不出窒闷,反倒清爽。
“难道我不应该难过吗?”眼睫轻轻一眨,眼泪就落下来。
叶南浔微不可闻地轻叹口气,长指掠过她眼角,抹去潮润,望进她逐渐凄哀的眼底:“我和你说过,我的世界,从来容不下第二人。”
是说过,可也可能还是一个人啊。
像是读懂了她眼里的意思,叶南浔接下来的话要比方才语气沉冽,目光也更深邃:“如果我还记着她,就不会和你开始。”
他真的很严肃,就像不苟言笑的老师正在教育学生。
宁夏没能绷住,眼泪唰地下来。
“可为什么偏偏这么巧,我和她长得像?”
“不像。”
宁夏刚垂下眼睑又倏地抬起,朦胧的眼睛里疑惑茫然。
“你是你,她是她,你们一点也不像。”
叶南浔侧身,从茶几上方抽出两张纸巾,无声为她擦泪。
宁夏任由他动作,连身到心都仿佛静止一般。
擦干净后,他才略一掀眸,沉静地看着她:“你不是说,起初对我挺无语,觉得我很奇怪么。”
宁夏不点头,也不摇头,她记得她是说过,还不止一次,他还向她道过歉。
“你觉得我奇怪的那段时间,看到你,总能让我想到她。”
宁夏嘴巴一鼓,他食指沿中间一压:“先听我说完。”
温暖的一抹力度贴在唇上,宁夏眼角微微瞠大。
“人只有了解了,才能揭开面纱,看清本质。”长指并未收回,叶南浔靠近她,与她眼睛的距离只剩一寸,“你们是不同的两个人。我很清楚,住进我心里的人是谁。”
呼吸交错,属于他的气息近在咫尺。
“信我吗?”他问。
宁夏咬唇,不断暗示自己不要去钻牛角尖,没有意义,只会徒增烦恼。他主动开诚布公,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再去想东想西,就有点愚钝了。
启唇,牙齿在他食指磕了一下:“嗯。”
然后,她就看到他缓缓地笑了,云开雾散的笑容,蔓延至眼角眉梢。
他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好姑娘。”极轻的三个字,基本没用力,低低地飘至她耳畔,就像不是说给她听的,而是在对他自己说。
***
翌日,宁夏第一场半决赛发挥稳定,徐思齐表现差一些,吊车尾挤进前五名。最大竞争对手tao餐厅的一名参赛者惨遭淘汰。
对于万斯年而言,宁夏和徐思齐的比赛成绩是理所应当的,毕竟徐正则的大名摆在那儿,作为他的徒弟,输给其他人就是在砸他的金字招牌。只不过,他本人对此无感,我行我素惯了,并无这份认知。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建恩是否成功买通评委成为宁夏心中的一个谜团。
她不知道的是,徐正则和姜熠然已经伙同宁云生私下解决这件事,建恩旗下的tao餐厅之所以会被公平地淘汰掉其中之一,就是因为买通未成功。
谁知没过两天,就有营销号在网上爆出所谓的黑幕,直言揭露某台热播综艺的评委营私舞弊,某名大热选手其实与之是父女。
话题只需稍稍一炒,网友秒速就能寻找出蛛丝马迹。
大热选手无非只有几位,哪怕先录后播,名气从始至终都具备,评委也只有三名,单从姓氏就很好判断,宁夏和宁云生,宁夏是知名美食家、制片人宁云生的女儿。
网络哗然一片。
马上又有匿名知情人出来作证,讲述一两件似真似假的宁家家务事,一时间,真真假假早已不重要,该综艺的真实度遭到大众普遍质疑,节目组紧急致电宁云生寻求真相,宁云生只字未言,主动愿意退出之后的节目录制。
双方是签过合约的,他单方面的隐瞒给节目带来空前大的恶劣影响,即便该综艺的总制片和他是多年老友,也只能在适当范围尽量协商。追责在所难免,宁云生极有可能需要赔偿违约金。
随后,宁云生在个人微博针对此事发表致歉声明。
申明中明确表示,他与女儿是在双方未知的情况下分别加入的节目,之后他也未有任何营私舞弊的行为,如若不信,可回看每期节目他对宁夏甜品的评价和打分。
但他在知晓女儿参加比赛之后却未能及时做出正确抉择退出评审之职,实属最不应该。这是他的过错,与节目组无关,也与他的女儿无关。是他辜负了观众和合作方的信任,对于他造成的种种问题,他愿承担所有责任。
可是这件事依旧没完,宁夏成为众矢之的,就连与她被动组成“下棋夫妇”的徐思齐也被殃及。
宁夏和徐思齐都来自万斯年,万斯年酒店网络上的口碑变得极差。
幕后推手这一招,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