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余烬真的离开,叶景行才恍然余烬是真的与他暂别了。他站在原地,一时却不知道该往何处,挽留的话他想了许多,比方说余烬你不是答应和我去报仇吗?可这些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他看得出来那画中之人对于余烬来说也很重要,至于一言阁这事…始终还是因他而起,所以他有什么借口让余烬留下来陪他?又有什么资格?
似乎想通什么,叶景行的表情终于好了一些,他看着余烬离去的方向,不理会心中那种压抑得难受的情绪,略微思绪,便一路南下。
余烬自然有他的想法,其实他又何尝想离开叶景行,但是对付骨四爷始终是他一个人的事,他也并不想叶景行知道自己的过往,等到与霏意联系上了,他便让霏意找人暗中跟踪叶景行,保护他。
君子无争,含光无形,坐忘无心。
余烬一直有个念头。
孔周三剑,一曰含光,二曰承影,三曰宵练。蛟分承影,以快速见长,剑身无一丝颤动,影融于剑,是为难得一见的宝剑,如今终于弄到了这宝剑,自然让霏意转交给叶景行。
霏意见余烬视这宝剑若无物,转手便让她赠与叶景行,眉目闪动。
她从来都没见过余烬如此看重一个人,从一开始她便知道,余烬给她的感觉不似‘人’,唯有遇见这叫叶景行的男子,他才稍稍的有些人味。
她应是,面容有些复杂的退下。
这已经一个星期有余了,余烬得了那消息,知晓骨四爷隐居在漠北附近,可偌大的漠北,要寻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更何况这骨四爷一直都以面具模样示人,让寻找之事难上加难。
其实余烬也不曾想过他这般改变了许多事情,会不会对叶景行的未来产生什么影响,但当余烬从霏意口中得知失去了叶景行的踪迹时,他还是忍不住将手中的茶杯捏破,霏意眼皮一跳,连忙道:“公子…”深怕瓷杯的碎片割伤余烬。
当那把剑还留在霏意手中的时候,余烬或多或少已经知道事态有变,可从霏意口中听到这事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余烬摇头,只听他低声道:“没事,阁主真的不见了?”
“是真的…暗线都找不到他。”
“他在哪里不见的?”
“就在烟雨城。”
余烬些微诧异,“不是在莫家庄?”
霏意听余烬这么一说,内心疑惑,还是摇头道:“并不是…”她详细的将暗线呈交上来的报告复述了一遍,“你继续帮我关注他的消息。”余烬这般说着,终于还是按捺不住,直接起身离去。
尽管他对骨四爷抱有怨恨,可在余烬眼中,除了骨四爷身上一样东西必须要取之外,其余倒是无所谓了,毕竟这人在他眼中也近乎等于死了十九年,如今听闻叶景行失踪,孰轻孰重,在一瞬间便明朗的分辨出来。
叶景行并不怎么好过,原本借着莫无双的□□摆脱了暗中跟踪的那些人,但怎么也想不到一来就遇见魔盟的人残杀烟雨城的十二道门,他看不下去,自然搭了一把手。
但那一手功夫倒是直接被鸦九认出,好不容易终于从三皇女手中逃脱的鸦九自然是接了那远离京城的任务,哪想到这次倒是直接找到上公心心挂念的叶景行。
叶景行心中充满疑惑,早就想找上公说清楚,如今看见鸦九,自然也顺着鸦九的意,与他去找上公,哪想到上公不欲与他接触,甚至也不与他说话,只是将他大绑起来。
“上公!”他不可置信地望着乔崇年,“你明知我们是被冤枉的。”
乔崇年没回应,只是低声道:“陛下要找你。”
找他?找他做什么?叶景行皱眉,可看乔崇年安抚他的眼神,还是将那疑惑压了下来,只不过又忍不住想起余烬的话。
上公…真的可信吗?
叶景行不知道,可他还是被暗中送进了宫内,然后就见到那所谓的天下唯他至尊的男人,那男人见面带□□的叶景行显然皱眉,“你确定是这人?”
鸦九应了一声是,随后与叶景行说了一句抱歉,便将叶景行脸上的□□扯去,叶景行忍不住闭目,却听到那男人失神的道:“像…真像。”
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