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变,说:“你宁愿信他也不信我?”
沈煜咬着牙,腮边的肌肉绷成一条线,心想,那你也要让人可信才行啊……
季言见他不说话,伸手,解开衬衫领口的一颗扣子,深呼吸了两下,说:“上次在医院的门口,你问我谢斌死前,我为什么去找他,我去找他,就是想问他我死的那晚,他从哪里得到血玉的。”
沈煜坐直身体,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别告诉我是从王子健那里。”
季言摇头,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说:“不是,他说……当时那块血玉是放在酒店床头的柜子上的,他以为那是我的东西,你们应该也清楚,他当时缺钱,见到这东西,自然起了歹心,后来我被他抛尸扔下护城河的时候,身上除了那身衣服,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他拿走了……”
沈煜简直不忍再听下去了,挥手打断他的话,说:“你他妈的怎么不去做编剧,说的跟真的似的,还有,谁让你戴那么贵的表在身上的,一块表值好几套房子,人家打劫你,那也是你活该。”
季言脸色一整,眼睛凝视着沈煜,突然笑了一下,说:“你说的没错,是我活该。”
沈煜没想到季言如此识相就坡下驴,瞪着眼睛,一时找不到话说,李远之怕他们俩越说越远,忙出声,问:“那玉玲珑那件事,你有什么说法?那天你也去竞拍了,是罗琅让你去的?”
季言苦笑了一声,点头,说:“竞拍玉玲珑,在流觞花苑伤害你们和白乙,那些都不是我愿意做的,我被罗琅控制,心虽自由,但身不自由,要知道,我若不按他的要求做,只有死路一条的。”
一直没说话的安倍音弥看了他两眼,犹豫了一下,终于出声,问:“那在名爵小区,你和我遇到的那一次,那天你是去调查杀生石的吗?”
季言看了他一眼,说:“不是我去调查,是罗琅逼着我去的,罗琅其实早就盯上了东野广峰,只是流觞花苑那晚,他被焉拓伤得太重,一直待在我身体里修养,不然早就找上门去了,不过还是晚了一步,杀生石被人捷足先登了。”
说起杀生石,李远之想到竞拍玉玲珑的黑框眼镜男,忙问:“那你知道黑框眼镜男是谁杀的吗?”
之前,白乙有说玉玲珑在焉拓老头的手里,凶手很大的可能是焉拓,但也不排除其他人,毕竟那天竞拍的时候,季言可是和黑框眼镜男争得你死我活的,两人都杀红了眼,就差兵戎相见了。
季言摇头,说:“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他不是罗琅杀的,罗琅是属意玉玲珑,但他去晚了一步,虽然他早就计划好,若是不能买回玉玲珑,就杀人抢宝的。”
说完,季言沉默了两秒,又继续说道:“那玉玲珑后来到了焉拓的手里,我想黑框眼镜男应该是他杀的。不过,有一点很奇怪,黑框眼镜男死的那天晚上,罗琅曾去过半山别墅,他回来后只说玉玲珑被人抢了,并没有说是焉拓老头杀的人。后来,我也问过罗琅,他说黑框眼镜男不是焉拓杀的,杀他的另有其人,我问他是谁,他不肯说。”
听到这里,屋子里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关于血玉、七宝如意石、玉玲珑、杀生石,以及几起穿插其间的命案,综合现在得到的消息,所有的谜团似乎都解开了,但却多了更多的疑惑,好多事情还是一团迷雾,如此看来,应该还有人隐藏在暗地里,没有浮出水面。
比如,丁一一究竟是怎么死的?王子健又是被谁给杀了的?血玉怎么突然出现在季言身边的?杀东野广峰的凶手究竟是谁?黑框眼镜男的死,谢斌的死,梁泉的车祸……
这一件件事情和人,看似独立,毫不相干,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究竟是何种联系,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他们谁不能妄下论断,最重要的是,他们自己也被牵扯在其中,当真是入局者迷。
不过,季言今日所说的话,其实还有很多漏洞的,不一定全都是真的,这不能怪李远之恶意揣测他,因为从头至尾整个事情,季言都把自己摘了出去,摘得干干净净,而责任却完全推到了罗琅的身上,这一点就是他最大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