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原来如此

之前，他已经意识到，东方若离已经如此坚决，这样的说辞无济于事。

    “当年若不是自己怂恿周公离开，周公和柳梦菱就不会分开，他们千百年来的天各一方都是自己酿下的错。如今在南华真人相助下，事情已经有了转机，却偏偏突然出现个莲子来。无论如何，我也要周公与柳梦菱破镜重圆，若能得偿所愿，即便是下地狱我也值了！”梦神暗想道。

    打定主意后，梦神换了一副神色叹气道:“你只管放纵自己的感情，却不顾莲子姑娘的死活，我真是为莲子姑娘不值啊！”

    东方若离冷眼瞧着梦神说道:“胡说八道，我怎么会不管她的死活！”

    梦神逼问道:“你和元洪圣姑的事情人人皆知，且不说元洪圣姑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玉帝王母若是知道你移情别恋还能饶了你？就算你不为自己的前途着想，可此事一出，你让莲子姑娘如何在三界之内找到安身立命之处？”

    看着东方若离渐渐沉下的头，梦神趁热打铁继续说道:“远的不说，你夜夜同莲子姑娘会面，你以为你是爱你，你其实是在害她！不瞒你说，我刚才在莲子姑娘的梦境里就已经感应到，莲子姑娘的梦境一片惨白，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她的梦灵吸嗜殆尽。接下来，她很快就会丧失做梦的能力，她会丧失分辨梦境和现实的能力。不仅如此，她的身体也会越来越虚弱，她会睡得越来越深越来越长，终有一天就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东方若离紧紧捂住胸口喊道:“你骗我，你骗我，莲子她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她有这些异常，每次见她她比我都还要精神……”

    “东方若离，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好好回想一下，即使莲子姑娘有心隐瞒你，你也不可能一点点蛛丝马迹都发现不了！”梦神怒斥道。

    东方若离他怎么会没发现，他只是不敢回想，不敢承认莲子越来越经常打哈欠，越来越经常在梦里熟睡，会酝酿着这么大的危险，而罪魁祸首便是他。

    他恨自己以前为什么那么粗心，莲子说自己的困乏是因为白日里太过用功，他就信了，就这样浑然不知地让莲子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他们的每次见面，对莲子无疑都是一种伤害，而莲子却什么也没有说，想到这里东方若离就愧疚得心里直发疼。

    “我要怎么救莲子？”东方若离怔怔地问道。

    梦神一脸严肃地摇摇头说道:“原本还不至于那么严重，只是你不明就里滥用筑梦术，你筑的梦越是奇异曼妙，莲子姑娘的情况越是糟糕。看她如今这情况，想救她，怕是晚了！”

    东方若离心如死灰，扑通一声在梦神面前跪下道:“师傅，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可以救她，我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如果你能够救她，我……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

    梦神露出旁人难以察觉的诡笑，扶起东方若离说道:“罢了罢了，教不严师之惰，你先起来，我再好好研究研究，或许还能有补救的办法。只是你要先答应我两件事，一是要通过这次仙试，二是再也不能擅自同莲子姑娘接触。”

    东方若离迟疑了片刻，痛心疾首地说答道:“好，我答应你！”

    所以他不惜被她误会也要抢夺她手中的通行证，因为他无论如何也要通过初试，还要接下来的天宫仙试，如果他要救她的话。

    所以他又闯到她梦里，因为梦神令他来清空她心中所有关于他的记忆。

    这大概是他最不愿意来见她的一次，虽然他发了疯地想着她。

    他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会让他痛苦终身，所以他不得不慎重，他不能单凭梦神的一面之词就草草做出决定。

    东方若离问道:“在瀛洲，我看见你吞了好几次药丸，那是什么？”

    莲子毫无意识只诚实回答道:“那是师傅给的十全大补丸。”

    “为什么要吃那种东西？”东方若离接着问道。

    莲子回道:“因为很累，原来一天吃一颗就够了，渐渐地就要吃两颗，三颗，现在一天吃五颗都还觉得乏得很，只能每隔两个时辰就服一次。”

    果然如此，东方若离爱怜地抱紧她继续问道:“是为了见我才这么累的吧，除了累，你还有没有发现别的什么症状？”

    莲子回道:“对，每次见过你之后就会这样。还有就是，有时候我睁开眼睛，我分不清楚我到底还在梦里，还是已经回到了现实，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可是现在我宁愿自己永远也不要醒，因为我发现只有在梦里东方若离才不会那么遥不可及。”

    东方若离愧疚地握紧她的手说道:“对不起，可是我只能对你更冷漠。我不求天长地久，只愿你一切都好好的，哪怕从此不再想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