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皇景逸看着皇德鸿咳着鲜血,担忧的喊道。
“皇主!”徐德元和薛照恒的话语里满是悲哀和伤感。
皇德鸿这一通咳嗽,呕出了好几口鲜血才停止住了咳嗽,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整个人都靠在了皇椅上,再也没有了那睥睨天下的气势,反倒和垂暮的老人一般。
体内的剧毒越来越猛烈,皇德鸿眼前的景色也越来越模糊,他喘息了许久许久,靠在皇椅上艰难的开口问道:“朕,朕记得,不错的话,新,新,新年是不是,快到了?”
“父皇,今夜就是除夕了,今夜就是除夕了。”皇景逸噙着泪大声的说道,他生怕皇德鸿会听不见他的话。
“哦。”皇德鸿应了一声,只感觉舞女们的身影变的越来越多,舞台周边的火光也越来越模糊,他嘴角不由自主的泛起了笑意,喃喃道:“看,看来朕,朕又,多,多,多活了一年...”
说着皇德鸿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的世界里渐渐的全都成了黑暗,只有中心处有着一个美丽的身影在翩跹起舞,双手间的纱锦在不断的翻飞着。
“父皇!”忽然一声惊雷般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皇德鸿眼前的美人消失了,四周的黑暗也隐隐约约的亮了起来,他模糊的双眼中仿佛看到了皇景逸满脸泪痕的大哭着,在不断的喊着他的名字,他很想抬手摸摸皇景逸却感觉手那么沉,想要努力看清皇景逸的面孔,可无论如何视线却怎么也聚焦不起来,反倒是胸口的憋闷和脑中的晕眩感越开越强,皇德鸿的脖子不自然的朝着肩头歪去,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张口说出了蚊蝇一般的声响:“将,将朕和云苓,葬,葬在一...”
皇德鸿的意识再次陷入了那片黑暗的世界之中,这次就连那道翩跹起舞的人儿也没有再出现,关闭所有回忆的瞬间,皇德鸿感受到了脸颊上传了一抹淡淡的凉意,随后意识沉入了永夜之中。
“父皇!啊~~~”皇景逸看到皇德鸿脖子耷拉到肩膀上时,猛的叫了出来,泪水更是狂涌而下,短短两天的泪仿佛远远超越了他从前一生的泪水,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他也会哭,会这么伤心欲绝的哭。
“皇主!”徐德元看到皇德鸿垂下的双手,也不禁老泪纵横,他是皇德鸿的心腹,可以说没有皇德鸿就没有今天的徐德元。
徐德元一边痛哭,一边跪在地上爬到了皇椅的旁边,他用手紧紧的抓着皇椅的一脚,紧紧的抓着...
而薛照恒则是直接面对皇德鸿跪了下来,将脑袋垂的低低的,显然也是伤心至极,只是他不是善于表达感情之人就那么静静的跪着。
雪花飘飘洒洒的飘落到了皇城的每一处角落,掩盖住了皇城中的废墟和血迹,黎明时分,整个皇城披上了一层银装素裹的外衣,显得如此忧深,沉静。
一排排的侍卫和侍人不断的穿行在皇城之中,他们所有人全都身穿白衣,白帽,白鞋,从高处看去,俨然契合着皇城这片白色的世界。
...
京州城,萧家的大门敞开着,两扇门各有着一半断成两截的封条,一道身影站在门口,不畏风雪的看着已经满是落雪的萧家大院对怀中之人轻声说道:“萧琴,我们回家了。”
姜羽说完,抱着满脸雪花的萧琴迈进了大门的门槛,朝着萧家深处走去,而直到他的身影渐行渐远之后,年老的身影才出现到了萧家的大门之前,他看着地面上深深浅浅的脚印,不由叹了口气,他跟了姜羽一夜,在暗中就这么看着姜羽抱着死去的萧琴一步一步的从皇城走到了这里,流露出的哀伤之意让他这个看破世间情感的老人也不由黯然神伤。
犹豫了片刻,年老走到萧家大门门前,将大门缓缓的闭合上了,有些嘲讽的说道:“想不到我年启遥也有给人看门的一天。”
而抱着萧琴独自走在萧家大院中的姜羽,脑海中不由又想起了他和萧琴待在皇城的那一段时间,他还记得萧琴的温度,萧琴的体香,还记得萧琴给他亲手做的糕点,还记得萧琴带着回忆和他说她们萧家的大院,说她小时候那些开心的故事。
两行泪又划过了脸庞,姜羽默默的抱着萧琴向她曾经住过的院落走去,穿过廊道,姜羽扫了一遍院落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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