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骆毅狠声道:“我们先杀了这小子,再商量如何?”死地秦江麻烦,活着的秦江更麻烦,三言两语,竟左右了局势,不杀此獠,谁知道还会生出什么祸端来!
“骆驼,要不你过来杀我试试?看有没人一枪崩了你个孙子!”赵美丽不在骆毅手上,秦江也乐得大讨口头便宜。
砰!不知是谁开了第一枪,捅了马蜂窝般,紧接着,长枪短炮劈里啪啦暴响起来,人数虽少,但势头比刚才还要来得猛烈,毕竟,这是决定性一战。
“操!老鱼耍回马枪!”
“反复小人!”
老鱼扯着粗鲁的嗓门回应:“兵不厌诈!嘎嘎嘎嘎。”
秦江脸上顿时绽放璨烂,有点诡异的味道。
小头领暗暗心惊,这厮身状似软脚虾子,却会口舌生花,弄得一百多号人再次火并,端的是骗死人不偿命!秦江优哉游哉找椅子的坐下。“老大,贵姓?”
“卫宏鹰。”
“左右无聊,要不咱们先拉拉家常?”
这时,头顶传来轻微脚步声,卫宏鹰警觉,忙不迭将秦江拉至偏房藏匿,如今他的命运,已与秦江挂链在一起,秦江一死,他就会失去依附黑珍珠的筹码。下场恐怕好不到哪去。
嘭!近在咫尺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卫宏鹰感觉自己头顶飞满了布谷鸟,两眼晕眩,甩甩脑袋,急寻秦江所在,却发现他被冲击波弹飞出了四米外,身上衣衫褴褛,额头淌下一道血痕。象是不慎磕碰到墙壁,晕过去了。
再看屋顶,穿破了一个大洞,一道人影,纵身跃了进来。
在那奇妙的恍惚中,秦江混混沌沌地,仿佛进入了自己的小世界,墨黑脑海里,几点浮光,漩形游走。慢慢聚成一团,宛如银河初始
一条快乐的鱼和一只笨拙地王八,平常你不会认为他们是情侣。但是在梦里会,而且觉得自己就附身在王八上,有了思想,和鱼谈情说爱。梦就是如此奇怪地东西,会幻作千姿百态,常常在最不能预料的时刻。勃然涌溢,令人始料不及。
梦可以很迤长,但也可以让人在一秒钟之内度过一生,其中百转千折,令人应接不暇,这是因为,大多数人在梦中会有一种急迫思想,或许,也是人在梦境里惟一地思想。始于人类天生的第一原生思维系统。所以,才会催促着梦。一如流光般飞逝
这里为何伸手不见五指?
哎?我不是被撞晕了么?(梦境复制了一个现实中曾经出现过的急迫场景。)
不好,危险!(现实世界地特定的讯息--枪声,送达潜意识层。)
我要赶紧醒过来!(自我心理暗示。)
通过原生思维系统里的“急”达到清醒,好比被夜尿蹩了一样。)
秦江脑袋一震,飞快睁开了眼睛,所有黑暗尽皆驱散,感觉很是玄妙。
冷不丁地,一道人影仰八叉跌至跟前,一看竟是卫宏鹰,他身上起码中了三枪,双目圆瞪,尤不舍得闭目。秦江一惊,赶紧捞起卫宏鹰遗落的五四枪,但抬头却见偏门门口,站着一名骁悍魁毅地家伙,手上消声mp446,直直点住了自己脑瓜。
秦江象被点穴似的,一动不动。
对面也没动,目光游弋闪烁,似在琢磨着要不要开枪。
僵持十多秒,秦江黑瞳突然异彩连连,不一会儿,缓缓说:“丢掉你的枪”
啪嗒!那男人当真丢了手枪。
经历了一场梦的启迪,秦江知 道威迫感能使人清醒,所以不敢白痴的让对方将脑袋凑枪口上,唯有迅雷不及掩耳地举枪。
那男人果然猛然恢复过来,可惜,躲避地时机仍稍迟了点,致令他肩胛、大腿分别中枪,秦江趁其肢体不灵便,又补了一枪。那男人不可置信怔怔望着自己胸前地枪洞,手凛颤指着秦江。“你”
“真不干脆。”秦江眉头皱了皱,想也不想,砰地多加一枪。
噗通!
男人歪倒地上,赴了卫宏鹰的后尘。
秦江打了个哈欠,骂骂咧咧:“妈地,眨巴眨巴,眼睛差点都眨斗鸡了,真困,看来催眠不如预言轻松。”末了,连同那男人的枪也拣起,双枪在手,豪情顿生,检查子弹,上好枪膛。
看看门外,弹如飞梭,秦江搓搓手上地鸡皮疙瘩,得,此路不通。
回头看看室内情况,秦江灵机一动,推个柜子,竖在房洞上,而后,三下两下,翻了出去
一名赏金猎人碰碰伙伴。“有动静!”
“好象奔这来的!”
话音方落,砰砰两声枪响,二人恐怖地发现对方脑袋,溅射出红白脑浆,下一刻,便再无直觉了。
巷战地形,无疑是所有战斗场地中最复杂的。可秦江却完全没有这种困惑,七弯八拐,走街串巷,健步如飞,一点迟滞感觉也没有。有如神助般,每每拐弯处。看也不看,甩手就是一枪,那么巧地是,恰好就有一名暴乱者刚冲出来,好像自己活腻味了似的,专找子弹撞。
砰!一枪又是一名赏金猎人倒下,这已经是第二十三个倒霉的家伙。百多人藏匿分布地点。数据太庞大,秦江自问脑力不够使,记不周全,但单单一条拯救赵美丽的路线,有什么坑坑洼洼,却是一清二楚。
“是秦江唔!”
通讯器里同伴恐怖的嘶吼,嘎然止声,骆毅临时指挥所里,几个头目之类的家伙,面面相觑。
秦江。旋风似地往前方刮去,每每所到之处,总伴随着催命响声。如此诡谬的现象,已经引起他们地恐慌。
一个头发乱糟糟,野战服装扮的男人,苦恼地搔着头发:“小五,你意思是说,杀人的是秦江?不太可能吧?骆老大不是去处理了吗?如果那人是秦江。老大岂不是”后面的没敢往下想。
小五困难地吞了一沱口水:“恐怕是的天罡,那里沿途起码有咱们二十几个人!就算一个看走眼,也不可能个个昏花吧!阿泽,你怎么看?我们要不要撤?”
之前与别的团队搏火,虽然死了不少人,可是死者,多数是些流窜惯犯、黑帮份子、抑或技艺不精地杀手,经过一番激战,去芜存菁。团队里。剩下地可都是能人高手,外籍军人有之。享誉道上地佣兵有之,阴险狠辣地杀手有之,但二十多人已经毙命,这是个什么数字呀?偏偏,也阻止不了秦江一丝步伐,一枪一弹,必有同伙饮恨当场,如此干脆利落的猎杀速度,实在太诡诞了。
身染沉疴一般干瘦的阿泽,只觉通体凌寒,脸色更显土灰。“我不知道。”
“哇”
又一声撕裂哀号,三人顿是毛骨悚然,这他妈象什么?就象感受好莱坞大片--异形,也不知啥时候会轮到自己。
天罡痛彻心腑地对话筒吼:“撤!撤退!所有蓝印小组的人全体撤退!”
阿泽和小五为之侧目,真人不露相,看不出,原来他是蓝印佣兵小组的,说起蓝印,在西南一带赫赫有名,人数众多,多半属退伍军人,讲究的是器具精良和协同作战,佣金索求比较高,一般不轻易接任务。
这次该他倒霉,秦江经过的路线上,起码有他的十个手下,没想到团队间大战不死,却给秦江阴得七七八八了。
阿泽谁也不招呼,很干脆的抽身就走,因为他地人,在两场大战中全死绝了。
小五还算负责任,打开公共频道,凑向话筒:“各单位注意,骆毅队长已死,秦江已经脱离控制,并袭杀我方二十六不现在达到二十七人,我和天罡小队甘愿退出争夺,各位掂量着,愿战即战,愿走就走,在下恕不奉陪了。”
这条信息,无疑昭示着秦江的变态,一人沿路射杀了他们近半同伙,如今,己方人数,弱小于黑珍珠,可说毫无胜算了,还有什么可争的!
真应了一句树倒猢狲散,骆毅一方呼啦走了个干净。
外间地信息,秦江一无所知,只顾埋头直闯,还有些纳闷为什么阻碍少了许多呢。
按照梦的指引,不多时,杀到一处民居,守门的两名佣兵被当场打死,但如此动静,并没惊扰到里屋的人,因为小镇处处是战场,枪声不绝,包括两名守卫,也时不时开上几枪,屋里的人,已经分不出是谁谁谁开的枪了,总而言之,就是麻木。
秦江丢掉两支空枪,很周润发地又从腰后抽出两枝消声手枪,马不停蹄,直匆匆闯进去,刚进门就左右开弓,指向几处方位,咻咻咻咻!兜头便是一通速射。
彭大德地确身手不凡,一遭遇状况,便能快捷地拔枪回击,临时还不忘推黑珍珠下桌底隐避。只是屋子里其余四、五个手下,没他这等反应,当堂被射得人仰马翻。
秦江身体很怪异乱斜,堪堪躲过乱枪射击,而如此近的距离,彭大德却没那么好彩,随他怎么翻滚折腾,也难逃秦江轻轻划拉一下枪口。
噗!彭大德双膝跪在地上,摸摸自己额头,拨下了一片血迹,抬头怔怔盯着秦江,一脸的不甘和为什么。
黑珍珠目瞪舌,合不拢嘴:闪子弹?鬼吗?
秦江大步走向黑珍珠,很不避嫌的捏捏摸摸她一遍,确认没藏有枪械,便发泄似的揪住她那飘飘长发,使劲一提,甚至还绷断了她一撮头发。
“噢!”黑珍珠吃疼,眼泪直飙,终于回过神来,嘤咛道:“秦江,别弄疼人家嘛。”
秦江看着这婆娘就义愤填胸,一想到她加诸于赵美丽身上的磨难就邪火升腾,怎会怜香惜玉呢,当即,邪恶的将枪口捅进她樱桃小嘴里,森然问道:“你不让我来吗?我来了,赵美丽呢!”眼前小小的房间,一目了然,哪里有赵美丽的身影,莫非,半个梦又出错了?黑珍珠不堪折磨,干呕数下,挣扎着拍拍秦江手臂,示意放松,她有话要说。
秦江粗暴甩她下地,拖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坐在跟前:“我耐性有限,说吧。”
黑珍珠缓过劲来,流波顾盼,不满嗔了秦江一眼,才对步话机说:“刀子!赵美丽上完厕所没?马上把她带来!”
刀子?秦江心脏一提,不是吧?莫非是申海那个刀子?他来这儿,难道也是为了来杀我吗?操!恐怕是了,要不大老远来鱼儿红干嘛,千梦万梦,愣是没梦到这头白眼狼!早知道在申海就该一枪崩了他!省得养虎为患。
木已成舟,秦江唯有见步行步,最不济,互换人质,释放黑珍珠就是了。
念及至此,秦江心头平静了许多。
一个是跌跌撞撞地脚步,一个是小心翼翼地步履,不一会儿,正门出现两道身影。
“秦江,赵美丽在我手里,你看我们是不是该做笔交易呢?”黑珍珠笑得那个甜美,貌似刚才的狼狈,不是出自她身上一样。
“江江!”赵美丽逐一见秦江,便欢欣雀跃,一把扑了过去。
这情形徒然令黑珍珠脸色变惨。“刀子你”本以为刀子会挟持赵美丽,换回她地自由,岂料刀子却轻易放人,这这跟设想差太远了。
刀子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真是出人意料,秦江还怕刀子宁愿舍弃黑珍珠的性命,也要干掉自己去领赏呢。秦江为自己的小人想法,感到老不好意思,嘿然厚脸打招呼:“刀子,谢了。”
黑珍珠身子晃了晃,似乎受不了被出卖的打击,尖声叫道:“刀子,为什么!”
刀子淡淡一笑:“我这辈子,是不可能与秦江为敌的,也不够资格与他为敌。”
黑珍珠泼妇地扬拳挥舞:“那你为什么要来鱼儿红!为什么要加入灭秦团!”
刀子耸耸肩:“我来玩儿,刚好你们管饭。”他曾经纺,早就金盆洗手,不在道上混了,不过玩儿,却不在誓言范围之内。
黑珍珠眼一黑,气得使劲捶打胸脯,差点没呕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