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吧?难道是雯雯老眼昏花,没看见她出门?
秦江渐渐不安,柳冰冰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又是文芳姐临走交托的责任。不论责任抑或诚信,都不容闪失。
急切绕出偏门,冷不防撞上一个柔软物体,秦江着实吓了一跳,定睛一瞧。当即大大松口气。“冰冰?你蹲坐在这耍什么酷?”柳冰冰一体黑裙。溶于暗寂之中,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此时的柳冰冰,蓬头散发,一副糟糠模样,象个伶仃无助的孩儿,双手抱臂,紧促地缩缩身子,状似在发抖。秦江怜惜地搂她起来:“你没事儿吧?”
柳冰冰潜意识剧烈挣扎数下,当认清楚是秦江时,差点想哭出来。
从歹徒开始枪杀宾客时,她就被人遗忘了,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最大地利益--性命,而仓促奔亡,谁也顾不上她,什么自视清高、孤傲不群,那一刻全成了笑话,人群推推搡搡间,她不慎被撞倒,又崴了上次受伤刚好的脚踝,结果连路也走不动了。
又委屈又无奈坐在这儿,直至大厅所有人走精光,只剩满地尸体,萧索得越发令她感到孤独,孤独更生恐慌,如此惊颤惧怕地心境,是她这娇娇女不曾感受过的。
柳冰冰表面冷淡,但并不等于说,她内心就没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这一刻,拥在秦江扎实的胸膛里,望着那嬉皮笑脸的模样,柳冰冰忽然有了几分安恬,同时还有几分羞涩。
“我没事”话一出口,柳冰冰发觉自己的语气中,竟透出了懦弱、娇痴、依籍
“我有事,咱们走吧,这身体现在跟块破抹布似的,得赶紧找地儿治治。”支撑到现在,秦江就快不堪负荷,伤口疼得牵麻了半边身。
秦江等人互相搀着走,刚离大厅没多远,突然身后轰隆巨响,回头望去,只见宴会大厅塌了半边墙体,泥烟滚滚,追涌而来,诸人不禁余悸后怕,恐怖分子居然安放炸弹,倘若大家再走迟一步,恐怕都得葬身在里面了。
这条命,确实是拣回来的柳冰冰心头五味杂陈,沉吟半晌,趁秦江不注意,偷偷地送给他一个感激眼,实在有够含蓄。
“秦江!秦江!”棕榈滩海景酒店大门口旁边的树丛中,张小亚招着手,贼头贼脑跑过来。
秦江一看他就来气:“我靠!你出现得真及时。”
张小亚苦笑:“我也想帮你呀,可老爸死活拉着我走,还不惜以死相挟,我能咋地?”
秦江能说他什么?也就借机发泄发泄罢了,如此大事件,不是张小亚一普通人可以搀合的,秦江既然要护雯雯、柳冰冰,当然也会同样护着铁哥们张小亚。
“累死了,你来背他。”雯雯不耐烦地催促张小亚接手。
张小亚望望浑身污血的秦江,再瞅瞅自个儿笔挺干净的罗蒙西服,面现难色:“能不能等他血流干了再背,我衣服是老爸刚买的”
秦江脑袋瓜一阵晕眩:“日!流完血老子早挂了!你小子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