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女孩,都不大愿意接受秦江的催眠试验,因为一瞅见他那色情眼光,心里就特没底,他能不能催眠成功是另一码事儿,他成功以后想干嘛?才至关重要,若一觉醒来,发现又被秦江耍了流氓,找谁哭去?
因此,除赵美丽当过一回白老鼠外,这是秦江首次对他人实施催眠。但每天对着魔镜练习,可不是干假的,秦江认为,能自己把自己催眠过去,那就叫绝了,放之四海皆准。
想法虽然一厢情愿,但被逼到命悬一线的地步,秦江也不得不豪赌一把。
阿塔汗自诩绅士,能耐得下心听别人倾诉,在催眠术中,属于听话的人,还衰在他自以为秦江是软脚虾,缺少重视,兼且持控了场面,即将得偿所愿,为爱申仇,以至于精神松垮。
阿塔汗在革命阵营紧绷的日子太长了,一旦心防有了缝隙,便是一泄千里。种种诸般微妙的因素结合起来,他便成了容易受催眠的人。
但毕竟是第一次,摸着石头过河,秦江也不免捏把冷汗,生怕警醒他,前功尽弃,因此倍加小心,声线依然放得又和缓、又柔顺:“孩子终于睡过去了,将枪口指向我背后的人。。”
唉,这他妈啥台词。。
嗨!阿塔汗果然移动枪口,对准自己身后地持枪歹徒。秦江顿时大喜。林雷真想让他直接自杀的,可惜人即使入梦,潜意识里依然保持着接受与排斥的底线,还是别冒险的好。
“你爱人阿吉达赤,被他无情地一枪击中眉心,香消玉殒,从此与你阴阳两隔”
阿塔汗目光呆滞。可表情却现出了愤怒,显得及为突兀。
“扣下你的扳机。一报还一报,为阿吉达赤昭雪吧”
砰!阿塔汗手中左轮枪,马上喷出火舌,不偏不倚。正中歹徒眉心。却见歹徒双目圆瞪,似乎难以置信。
与此同时,秦江飞快蹲下腰身,疾风迅雷扑向他。
这声炸响,惊醒了阿塔汗,一瞧眼前景象,顿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王八蛋!”掉转枪口对上秦江,怒不可遏扣动扳机。
咔!
sht!空弹!
阿塔汗忘了这是游戏枪,三弹三空。等反应过来,秦江一个滚地葫芦,已然抄上了歹徒遗落的那把乌滋瓦斯。
砰!左轮枪最后一颗子弹射出,秦江肩胛一热,情知中枪了。也算不幸中的大幸。阿塔汗慌里慌张,自然缺少准头。之后,他则需换枪才能继续射击,这点时间,恰恰足够秦江回身还击了。
此时大厅再起騒乱,把持四个偏门和二楼监控地歹徒,还以为又是首领玩的把戏,反应不免迟滞。
秦江手持乌滋冲锋枪,黑洞洞地枪口对过来,用膝盖想也知道是个什么结果了,阿塔汗登时发指眦裂,身子寒了半截,终日打雁,反被雁啄,悔不该摆弄那些绅士陋习,磨磨蹭蹭,以至让对方逮住机会。
阿塔汗想躲来着,可往哪躲?宴会会场为求阔敞,本来就不怎么安置桌椅等障碍物,且游戏场地,又偏离人质群,一点潜遁藏身的可能都没有。
“死吧你!”秦江冷眼嗤鼻,突突突便是一梭子弹,扫向阿塔汗。
秦江根本不打算挟持他,以换取人质安全,那叫纵虎归山,后患无穷,阿塔汗能劫雯雯一次,就能再劫家人二次,秦江有太多需要守护的,却有太多超出自身能力范围的,无法面面俱到,就意味着要承受失去地遗恨。
阿塔汗必须死!那怕担上风险,也要将他除去,换得一家平安
哧哧洞穿声,阿塔汗身上鲜血直飙,旋了几个圈,华丽栽于血泊之中。
一代玻璃,挂了!
所有歹徒眼角余光撇见这一幕,登时气愤填膺,纷纷掉转枪口,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阵弹雨洒向秦江。
“哇!哇哇!”
秦江歇斯底里,卯起劲就狼奔豕突,头顶地流弹,恐怖的呼啸飞掠,身旁噼噼啪啪,木屑棼乱纷飞,场面是火光四溅,好不暴烈。幸亏不远处是主席台屏风,秦江急忙手脚并用滚了进去。
摸摸腿部,刚才不慎又中一弹,秦江龇牙咧嘴,大恨:“妈的真背!回回来事儿,往后不贪这小便宜了。”终于挂彩了,这是惟一不依仗半个梦的状况,纯个人行为,在枪林弹雨下还能留住小命,自己都感到意外。
现在啥都不愁,就怵歹徒们重新推宁婧、雯雯出来要挟自己,那时可就生死两难了。
抬头查视环境,边角发现一组闸刀,貌似可以控制大厅各类灯光,还成,事情不算太糟糕,秦江假假干过一段日子酒店服务,对其内设备,总有些职业锐觉,果然,找到地儿了。
关掉所有灯,看你们怎么摸瞎去找人,嘿。
一系列动作,仿佛预谋。
其实秦江没啥大智慧,但小聪明却不输人,从阿塔汗戏问要不要留遗言时,他脑袋瓜便电光石火地转了个遍,定下了如此步骤,这当中,几经吃、侥幸、运势,加上人为疏忽、环境因素,才如履薄冰挪到这步。
一环差失,便是前功尽弃,老天开眼,还算事事顺利,除挨了两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