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知其有侮辱之意。
他的心思的确被这小鬼猜中,有些窘迫地站起来,“这是寒嗜的解药。”
解药?贺莲心里一喜,只不过……“为何只有一颗?”
凌阙淡粉色的唇瓣微微一弯,没人知道他刚才在想什么,“嗯,只有你的份。”
贺莲不解,“为什么?”
贴近她的小脸,似也在寻找答案,“我不知道你值不值得,我只知道我不能对你见死不救,仅此而已。”
学她的话,狡猾!“再给我一个!”贺莲伸出另一只小手厚脸皮要道。
凌阙看到她白得没有血色已经冻无法弯曲的小手,眉心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贺莲以为他怀疑,连忙解释,“我拿来备用,万一我吃一颗毒没解干净呢!”
“……呵,当我八岁小童那么容易骗吗?想救太子,没可能,”凌阙像拎小鸡一样把她从门口拎到一侧,给自己让开路,然后开门,迈出门槛,再回头,脸上冷冰冰的,“太子必须死,这是师父的吩咐,不过他并未说过你一定要死,所以我救你不算违背了他的意愿,你,最好给我活下来,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化作一抹黑影消失在黑夜中,贺莲气愤地低咒一句,“迂腐之人!”
凌阙虽说已经走远,可还是听到贺莲骂他的话,呛得他差点忘记施展轻功,从天上掉下来。
贺莲回到太子寝殿,趴在床边,两只大眼睛盯着大床上的太子。晁天望稚嫩的皮肤上已经开始上了一层薄薄的霜,看起来有些可怕,贺莲一会看看他,一会看看床上放着的那颗药丸,心里在挣扎。
又要让她做选择,她最讨厌的就是做选择了,她是那种看上一双鞋子,会把喜欢的颜色全都买回去的人。
“太子,”轻抚着他手上的霜花,她手上的温度已经无法将那霜花化作雪水,“你虽然有时候很讨厌,很缠人,很贱,经常惹我生气,几乎把我逼疯,但介于你长得还不错,我又很大度,我决定不记你的仇。你救过我一次,就当我还你的人情吧,记得,我要住成人尺码的水晶棺材,棺材里我要放蓝色妖姬,蓝色妖姬你知道是什么吗,是蓝玫瑰,我的最爱,然后我要钻石,至少也得五十克拉一颗,不用太多,放一千颗就够了,我很善解人意吧,如果有机会能见到栾佑,记得告诉他我从来没有想过不要他,如果他骑着白马回来,想打开棺材亲我,不要阻拦……嗯,就这些了,等我想到什么再告诉你……”
刚才还在喋喋不休的小人儿,缓缓闭上了眼睛,脑袋渐渐歪向一侧,最后不再动弹,她面前的那颗药丸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隐约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在摇着她的身子,可是她觉得好累,累得不愿睁开眼睛,摇她的人好像还在问:“你是不是冻死了?你快回答我啊,你是不是冻死了?”
呵,人都死了,怎么回答你,不然等睡醒了再回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