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祖母的第一眼,沈晗月就想起了院长妈妈,她们的目光都是那么温暖,那么慈爱!
望着与想象很是吻合的祖母,沈晗月说不出话,前世失去院长妈妈,今生有了一个祖母,她心内的感动与慰藉实在无法用言语形容。
有的人,见过无数遍,都让人无法真心相对,而有些人,从未见过,但……就能生出别样情怀,不管是不是这身子里流淌的血液,就算承载着不一样的灵魂,升腾起来的情感都是嵌入骨髓的。这就是人与人之间奇妙的缘分,沈晗月无法解释自己的心境,也许是因为太想念院长妈妈,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太渴望长辈关爱。
总之,祖母的热泪盈眶,颤抖的手不停抚摸着她的脸庞,她已双眸含泪,模糊了视线。
太子殿下与肃亲王走后,祖孙俩放松许多,可以没有顾忌的喜极而泣。
待缓过一阵,沈晗月擦去泪水,让祖母好好坐下,她则趴在祖母的大腿上感受这份真真切切的温情。
沈老夫人的手一直拍着她的背脊,一下一下,很轻柔,像哄娃娃入眠那般。
沈升旭望见自己母亲终于如愿见到月丫,亦是百感交集,思绪万千。
厅堂里的人全都知道,这是第一次相见,可是沈晗月与太子殿下大婚的日子已经定下,是以她们的相处只能是短短几个月的时光。
沈老夫人想起这事,惆怅更甚,这才见到宝贝孙女,就又被宫墙分阻两方,怎能不愁?不过,她是知道承昭帝的意思,面对皇权,沈家既然显过锋芒,这般被忌惮,又有何周旋的余地?
肃亲王说的对,只能将沈家的一切送给太子,倾尽所有,才能护得沈族平安,求得月丫未来母仪天下,康泰一生。
“月丫乖,祖母瞧着太子殿下……还是不错的,你进了宫,祖母没法护着你,你爹也照顾不了,但是皇命难违,他们一定要咱们沈家姑娘,那你就只有带着沈家的家当嫁进东宫,与太子殿下好好过……”说到这边,沈老夫人哽咽起来。
沈晗月自知祖母定是不舍,强扯一抹笑容,希望祖母宽心:“不能在您跟前尽孝……”
“快别说这些,你要好好的,就是最好的孝心。”
“嗯。”
***
翌日
沈晗月起了个大早,因为昨夜哭过,躺在琼华小苑闺房里的榻上,她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淌,那是幸福感动的泪水,只是因为这样,早起后,眼睛还有些微微红肿。
于是她先去了祖母居住的淑惠院请安,与祖母一起用过早膳后,便躺在书房内的贵妃榻上敷眼睛。
两小袋的茶叶加上少许碎冰,敷上一盏茶的时间,应该能将微肿的双眼消下去吧,沈晗月阖眼想着,便听闻院外有了动静。
“老夫人先前给小姐打了不少头面,让老奴拿来,想着小姐先用一些,其余的,老夫人打算添进小姐嫁妆里。”贺妈妈的嗓音蕴着愉悦,这么些年,沈老夫人一直未曾真正开怀过,如今子孙就在膝下,真是老天开眼呀!
沈晗月取下眼睛上的小茶袋,“祖母总是为我置办这些,先前已捎来那么多,许多还未曾用过。”
贺妈妈使出眼色,领来的丫环们便将一个个托盘放在了屋内桌案上。
沈晗月望着华丽丽的首饰铺满整个托盘,上面的点翠头面华丽精致,鎏金头面流光溢彩,全都工艺精湛,品色最佳。
她执起玲珑点翠玉兰镶珠金簪,细细端倪后,吩咐晴兰:“这副头面你直接放进妆台那,我先用着。”娘亲喜爱玉兰花,其实她也很喜欢玉兰的那份清雅,加上对母亲的那缕情感,玉兰花已变成她最喜欢的花卉了。
贺妈妈又道:“前儿个,老爷曾禀老夫人说,请了几个宫里出来的嬷嬷,先给小姐讲讲宫里的事,老夫人说小姐这才搬家,也没歇上几日,想着三日后让嬷嬷们来拜见小姐,也想问问小姐意思。”
沈晗月的双眸暗淡下来,只要一想起进宫,再好的心情,也会淡化下去。如今阿奕的事她还挂在心头,却又怎么也是没有机会相见,这事没有搁下,她哪有心情张罗出嫁的事情。
虽说见到阿奕也不能做什么,在这万恶的封建时代,最高皇权的圣旨大过青天,明目张胆地逃婚,连累父亲、祖母还有阿奕吗?就算太子殿下说什么三年时间,沈晗月也就这么听听,还能当真不成?且不说太子是否会变卦,就算不会变卦,三年后她平安离开宫廷,但……哪可能入那靖阳侯府,兑现前世对叶恒的承诺?
所以……与阿奕根本是一点儿可能性都没有了,就连独身不嫁,都很难如愿!
思及此,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贺妈妈见到沈晗月脸上的落寞,心下也猜到她在老夫人跟前是强颜欢笑,其实心里终究还是不喜这桩婚事,可是就算小姐对仟公子有意,奈何天公不作美,小姐的未来夫婿又是仟公子的主子,日后还是时不时可能碰面的,这可真是孽缘,“当日在棋杭县的时候,老奴就想着那俊得跟画中仙一样的公子一定身份了得,谁曾想,竟是当今的太子殿下,老奴昨儿个瞧见后,当真吓得不轻,当日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仟公子,谁知,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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