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的眉毛颤抖了一下。不满地说:“溺爱?你知道小天原来过得是什么样子的日子,你知道他吃了多少苦头吗?你知道”
“是啊,于是你来补充他?本来被母亲弃之不管,没有人教导,只依稀在宫里听到了看到了一堆脏东西地孩子,你觉得只要给他吃饱了,穿暖了,一切顺着他,溺爱着他就没有关系了吗?”我冷冷地说:“这孩子连最基本的是非观都没有,你这种行为,根本就是在害他。”“皇兄才没有害我!”二皇子在我话音刚落地时候,就已经嚷嚷着说道。
“可是”大皇子张着嘴想要辩解,但是大概联想到自己弟弟之前的行为,想了半天,最后只是呐呐的说道:“他是我唯一的弟弟,也是唯一让我觉得亲情确实存在的人。不疼爱他的话,我”
对了,二皇子的身世很悲惨,大皇子也很悲惨没错,或者说,大皇子的成长过程是复杂。
一方面他是皇位继承人,太后貌似宠着他,淑妃依靠他占据着现在的位子,众人不敢违逆他,但是另外一方面,他却也是获罪的废妃留下的皇子,还过续给了母亲的情敌,不说淑妃的虐待,就是众人在背后的闲言闲语也足够这位皇子好受的。
只是和原来没有人疼爱,因此根本不知道感情的正确表达方法,导致现在的行为的二皇子不同,大皇子殿下一方面知道各种感情的存在,一方面也知道那些对自己状似善意的感情的不纯,因此,原来什么都不知道,盲目依赖大皇子的二皇子殿下的感情,对于大皇子来说,反而是最纯粹,最值得珍惜的。
以上,是我的分析,估计大皇子自己都没有觉察到这一点。
“唯一的弟弟吗?你父皇还年轻,只要他高兴可以给你生出十七八个弟弟来。”不过我并没有因此放过大皇子,只是吐了一口气,冷淡的说道。听见我这句话,大皇子没有什么反应,倒是二皇子又颤抖了一下。
二皇子果然在不安这个吗?
动不动说要和皇兄并驾齐驱,同归于尽,害怕大皇子会不要他,正是因为这个孩子没有安全感。也是,自己的母亲是最爱的皇兄的报仇对象,而皇兄因为自己是弟弟才疼爱自己,二皇子当然有理由相信,只要有其他的弟弟诞生,哥哥就不会要自己了。
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疼爱自己的人,给予自己感情的人,当然不愿意放手。
不过对于我的挖苦,大皇子倒是很快的给予了回应:“不太可能,即使有其他地弟弟。他们也有自己的母亲,不会像小天这样”
“你是说,因为二殿下受得苦最多。你才疼爱他?那么我建议大皇子你去一趟皇城郊外的城隍庙,那里有很多乞儿不。不用去那么远,我提到了你就跑去地勾栏院就可以了。那里七八岁卖身的可怜小孩一堆,那种穷人家不得已换钱地不提,还有那种被自己的禽兽父亲强暴,然后丢到勾栏院接客。被老鸨觉得没有利用价值,结果送给变态恋童癖虐待,弄得一身是病的呢!”
想当初在秦淮的时候,我卖画的钱都花在这上面了,更悲哀地是,我心里还十分清楚,我那些钱只能买个安心,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
再廉明的政治,也无法杜绝丑恶----哦。这跑题了。
大皇子听到了我的话语,他却一瞪眼睛,冷声说道:“不要在小天面前提这种事情!”
“哎呀?听了那种悲剧。你只想到这个吗?”
“那种事情,有朝一日本殿下若为帝。本殿下自然不许他再发生!这是身为帝君的责任。现在本殿下还不是,那么就是父皇的责任。即使本殿下可以帮忙一个。却不能拯救全部!本殿下无需借助这种事情,来确定自己的存在价值。”
大皇子虽然被定住了身体,却还是昂起了下巴,冷声说道:“而本殿下的弟弟,和这个是两回事!”
“两回事吗?只要你还有弟弟诞生,后宫的纠纷不止,那么大殿下和二殿下的悲剧迟早又会发生,不再被你父亲所喜欢地,被其他妃子暗害的,被丢到冷宫的,这个后宫什么时候缺过了?”我冷笑着说道:
“大殿下,这个事和勾栏院那个事有什么分别?大殿下你只管眼前地二殿下,是不是也是为了确定自己的存在价值?”
“那是”大皇子一时语塞,没有回话。
“为了确定自己地存在价值也好,为了自己良心地安心也好,甚至只是利用我来进行报复都好,最早也只有皇兄出现在我的眼前,只要有这个结果就好了,其他地我根本不在乎。”大皇子无话可说,二皇子却冷淡的回答道。
即使事情闹到了这一步,在基本立场上,兄弟俩还是拼命的为对方说话,倒显得我好像坏人。
话说回来,凌云也说过类似的话呢!
想到这里,我的表情微微柔和了下来,却对着二皇子慢悠悠的说道:“没错,不管原因是什么,过程是什么,但是结果也是事件最重要的一环。比如说你,过去的悲惨,可以成为你做错事的理由,但是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这 点是不变的,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二皇子肯定没有想到我把话题又绕了回来,他抬起琉璃般的眼睛,望了望我,小声说道:“我没错”这次的底气,显然没有上次那么足了。
于是我笑了笑,抬起手,又继续打了下去。
这下子,二皇子的屁股,真的和猴子屁股的色彩靠近了,而且我的手感越来越好,真想一直拍下去。
“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次二皇子不仅仅是流下了眼泪,他哭出了声音来。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叫二皇子忍着那不清不白的处境,确实不人道,但是,二皇子的做法,就结论来看,确实是错误的。
好吧!连圣母女猪都可以做得到的说教,我不相信我做不到!
这可是女猪的必备技能啊!
虽然对于两位皇子来说,我作为女猪实在太老了一些,而且我也没有言情女猪的善良,想不出什么伟光正的大道理来,但是按照我积累了三世的人生经验,大可以把矛盾的根源嫁祸出去!
因此我弯起嘴角,努力摆出一脸我是高人的样子,冷笑着说道:“动机没错,但是做法错了。”
“做法?”
“恩。你觉得现在这样,和你皇兄决裂的结局好吗?或者说,我刚刚没有阻止,结果你和你皇兄都下地狱,寄希望于来生的结局好吗?”我望着二皇子说道:“难道有人给你打了保证书?你和你皇兄下辈子还可以当兄弟?”
“没。但是”
“那么,然后退一步,就算你皇兄没有发现你割断马鞍。你真的觉得他受伤很好?他因此对你有猜疑很好?”看着二皇子摇了摇头,我满意的下结论说道:
“所以。归根结底,你一开始就弄错了斗争对象!想想看,你们之所以以最糟糕地局面相遇,之所以你皇兄无法当正常的兄弟,之所以你和你皇兄会变成这个样子。罪魁祸首是谁?不是别人,就是你们的父皇。
如果不是他朝秦暮楚,你们地母亲就不会彼此相残,如果不是他置之不理,你们的母亲就不会死地死,冷宫的冷宫,如果不是他不管不问,你们就不会一个在仇人的手下被虐待,一个被抛弃在冷宫中无人看管。
刚刚我提到勾栏院那边的肮脏事的时候。大皇子说要当上帝君,从制度上进行改革,这个事情上。不是也是一样地道理吗?后宫怎么斗,发生什么事。也只围绕着你们的父皇。釜底抽薪这个词知道吗?一开始你以太后什么的为对象,就是个错误!
事实上大皇子也是。身为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有必要搞什么小手段吗?只要你成为帝君,这些往事你想怎么查就怎么查,想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竟然和后妃们搅和在一起,太小家子气。何况,就算你现在杀死宣美人和淑妃,不知道你母妃死亡的真相,不挽回你母妃的声誉,你真的可以安心?”
啊,好渴,好久没有进行长篇大论了,似乎有点颠三倒四,不过,意思到了就好。
话说回来,凌云会恨父亲到现在这个地步,似乎也是被我这个理论忽悠的。
找到杯子喝了一口水,我看了沉思中的二皇子一眼,低声补充了一句:“而二殿下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屡次设计我失败后,竟然还想设计我?简直是没有学习能力!记住,施展手段,也要看对象才好。”
这么说完,我把二皇子抱了起来,将捆住他地蚕丝收回,替他穿好了裤子,并且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下次别这样了。”
二皇子因为我的动作愣了一下,而后却像是小猫一样眯起了眼睛,靠在我地怀里,红着还挂着泪水的脸颊,低声道:“恩,好。”
哎呀呀,怎么被打了一顿屁股后就变得那么乖?不是又在骗人吧?还是他根本是个m?
“当上帝君吗?”大皇子喃喃地说道,并且看了我一眼:“你明明是我父亲地妃子吧”
“没事别找我的碴。”明明已经心动了地说,我皱着眉头说道:“这件事你也有错,让我不愉快的话,是不是也准备过来让我打屁股?”
大皇子的脸通的红了起来,和二殿下的屁股一样。
而这时候,中郎将大人却用没有感情的声音忽然的说道:“主人,可不可以允许在下出去一下?”
“哦好。”我奇怪的看了一眼中郎将,就见他依旧一脸面无表情,犹如雕塑一般严肃的走了出去。
我承认,有一瞬间,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想把我大逆不道的话语上报的,没有想到,在中郎将出去不到两秒钟,走廊上就传来了似乎压抑了很久,终于爆发出来的狂笑声,并且还伴随着捶墙的声响。
那个声音,无疑是中郎将大人的。
很好笑吗?这里发生的事情,真的很好笑吗?
我抽搐了几下眉毛,努力想象了一下中郎将大人狂笑捶墙的模样,第一次发现我的想象力如此的匮乏,竟然什么都想象不出来,而在中郎将大人的狂笑声中,大皇子和二皇子的脸再次红了起来,这次红得好像国师大人的衣服。
“被人这样取笑了,你们两个,还准备继续下去吗?”我努力保持住原来的表情,冷淡的询问道。
“不”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而我满意的呼出了一口气,微笑了起来,而中郎将大人的笑声一直响着,响着
等到我把这口气呼完,终印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