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说:“我先在这守着,你们去吃点东西,等会来换我。”
看她这么镇定,大概是没有大碍吧,我放下心来,和凤莹结伴向厨房走去,但还是得很奇怪,不由笑道:“凤莹,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位于单小王有点怪怪的?他似乎与南宫的感情不太好啊!”凤莹左右看了一眼,路上没什么人,便神神秘秘的说:“我知道为什么!”
“咦?你知道?”我十分好奇“说来听听!”
“我也是听红绯和依兰朵聊天的时候说的,匈奴人的规矩是立幼不立长,原本军臣老单于在的时候,立的是小儿子于单为太子,并按规矩,将当时的左谷蠡王伊稚斜赶到封地,伊稚斜不甘心,他偷偷训练了几万骑兵,趁军臣老单于病危时突然发兵包围王庭,那时于单还小,势单力弱,族中长老为了迎合伊稚斜,就说于单有汉人的血统,不配做匈奴首领,以此为由,废了他的继承位,拥立伊稚斜为大单于。”凤莹轻轻的说:“若不是南宫公主忍辱负重,恐怕于单小王早就被大单于给。唉,现在小王看来还是不理解公主的一片苦心哪!”
原来如此!所以于单因此迁怒于自己的母亲和汉人,他毕竟年纪轻,不知道哪怕他是匈奴人,伊稚斜也会找到其它借口把他赶下台,或许处境会更危险,直接杀了他一了百了也说不定。
但这是他们匈奴王族之间的事了,与我们无关,知道太多也没什么好处。“你天天在公主身边,消息果然灵通!看来你的匈奴话学得不错啊!”我羡慕的说。
凤莹苦笑道:“我们或许会留在这里一辈子,不学会也不行呀!”
“那倒不一定,或许没过多久,卫青他们就会来救我们的呢!”我充满憧憬的说,不知怎的,我始终认为卫青一定会有办法来救我,这种信心已近盲目,却是我唯一的信念。
凤莹却有点萧索,懒懒道:“即便如此,我也不想回去了,这里多好,民风自然纯朴,我真厌倦了那个勾心斗角的家了。”
我一时冲动,道:“凤莹,你别这么说,你知道吗?听说后来陛下派人到你家去了!”
“真的?”凤莹停了停脚步,半响,悠悠道:“即使如此,我也不想回去了,宫中女人那么多,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没有再说什么,我是过来人。据说刘彻的后宫,嫔妃由原来的五级加到十四级,人数号称近四万人,简直空前绝后,竞争比当年惨烈的多,我宁愿跳崖也不愿去那,难道还要劝凤莹去与六宫粉黛一起斗智斗勇?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未语,到了厨房胡乱找了点东西吃,就急着赶回去换红绯。
红绯对我们交待了几句,便离去了,不一会,听见里面在喊:“来人!”
我和凤莹连忙进去,原来伊稚斜也来了,坐在南宫公主旁边搂着她,南宫神色颇不自然,于单一脸木然,只有伊稚斜满面红光,像是已经喝了不少了,还在大叫:“去,再拿两壶酒来!”
南宫婉转劝道:“大王,少喝点吧!”伊稚斜哈哈一笑“于单难得来一趟,我们两兄弟自然要喝个痛快了!”
伊稚斜摆明是在羞辱于单,搂着他的母亲,叫他兄弟!于单有几分变色,双唇紧抿。
凤莹上前为伊稚斜倒酒,伊稚斜看了一眼凤莹,又对于单暖味的笑道:“你们汉女确实比匈奴女子水灵!过两天弟弟就满十三岁了,也算是个大人了,哥哥把她赏给你,今晚让她来陪你怎样!”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半响,于单咬牙道:“大王的美意我领了,但还是不必了!”
伊稚斜这才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态,笑道:“对对对,看哥哥糊涂的,弟弟一向不喜欢汉女!”
我总算是搞明白了,伊稚斜特地跑来,就是为看于单抓狂,大概对当年他父亲要传位给小儿子的事还在耿耿于怀呢!
一时大家都没声音,只有伊稚斜在那开怀大笑。
正在此时,帐外传来侍卫的急促的禀报声:“大王,自次王回来了!”
注:关于伊稚斜的身份有两种说法,一是他为军臣单于之弟,二是他为军臣单于之子(本文中取二),他的匈奴王位确是从军臣之幼子于单手里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