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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惊惧的阻止自己再深想下去。
这么久来,想和他在一起,几乎已经成为一个信念,我从来也没有怀疑过,也不敢怀疑,害怕失去在这个陌生世界获得的唯一温情和信任。
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让我像身陷迷雾,看不清,摸不着,有时好像抓到什么关键,却又怎么也分辩不清方向
唉,无论如何,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如果他真的不要我了,我再放弃也不迟。
“姐姐,你别难过!”霍去病见我沮丧的样子,关切的安慰:“既然你已经出宫了,相信你们很快就会相聚的。”
“去病,你有办法让我从这里出去吗?”我抱着渺茫的希望问他,虽然他还只是一个半大孩子,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你你要自己去找他吗?”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笑道:“此去朔方八百里路,你怎么去?”旋即又建议道:“不如请大舅舅送你去吧!”
我低头思忖,决定对他说实话“去病,我在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你大舅舅根本没提过你小舅舅,更不要说送我去了,再这样下去,我恐怕恐怕要变成你大舅母之一了。”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把盘旋心中多日的恐惧说了出来。
“岂有此理!”霍去病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愤怒的欲拍案而起,我一看苗头不对,眼疾手快的将自己的手垫在下面。
哎呀!他用的力也未免太大了吧!好疼!
我嘶牙咧嘴的剜了他一眼,揉着估计已经发红的手。虽然那些监视的人一般不进内院,但还是小心为妙吧!
他连声道歉,内疚的抓起我的手,胡乱的吹了吹,抬起头,似下定决心,明亮的眸子真诚凝视着我,毅然道:“姐姐,你放心,我一定设法助你一臂之力!”
当夜我们两人定下计划,说来也怪,这霍去病虽然只有十四岁,却有勇有谋,且能让我感觉可靠信赖,不知比他那个大舅舅强多少。
事不宜迟,我们决定尽快行动,若是卫长君回来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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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我和玉宁在院内散步,走到半路,我叫她去绣娘那取些新花样。
随意逛到卫少儿住的院子,一进门正逢霍去病出来,见是我,他慌乱的拉住我的衣袖,说道:“表姨,你来得正好,快过来看看,我娘好像生病了!”
“啊?”我大惊失色,叫道:“二姐怎么了?”
“我也说不清,哎,你自己来看!”去病满脸焦急的抓起我手,带着我疾步冲向内屋,却趁人不备,凑近我耳边揶揄笑道:“姐姐,你演得好假哦!”我不禁气结,斜了他一眼。
进得屋内,远远只见卫少儿躺在榻上盖着薄被,我过去一看,她正呼呼大睡,面色红润,浑身酒气。
“二姐,二姐!”我有意挡住外面探究的视线,推了推她,又装模作样的看看她脸,摸摸她的手,便对霍去病急道:“好像出了风疹,我屋里有治此病的药材,叫人去取吧。”
他走到门口,对一直跟在外面的两个仆人吩咐道:“你,去我表姨院里,问丫环拿治风疹的药材,然后去熬!你,直接就去厨房,叫他们炖些燕窝银杏粥来!待会母亲醒了要吃!”一个仆人应声而去,另一个仆人却呆立没动。
霍去病立刻剑眉一竖,板起脸来,厉声道:“发什么愣,还不快去!”
那个仆人被他的凌利目光所慑,一时忘记重任在身,结巴答应着,一溜烟的跑去了。
眼见两个尾巴被支开了,我立刻换上了他母亲的衣服,少儿比我胖一点,我想了想,又在里面多穿了几件,热得满头大汗,还得在头上包上纱巾,一边变装一边担心地问霍去病:“你娘怎么了?”
没想到他嘻嘻一笑“没什么,我把她灌醉了。”
差点跌倒!替卫少儿有这样的儿子捏了把冷汗。
准备妥当,将屋门反锁,我俩趁左右无人,从窗户跳出。
他与我一前一后,神情自若地穿过抄手回廊,奔向大门方向。此时已是天色晕暗,各房仆人大概都在吃晚饭了,所以一路没碰到什么人。
正在庆幸运气不错时,却见玉宁手持绣花图样缓缓的也走上了廊道,我心里顿时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是好。谁知玉宁一见对面过来是霍去病,羞涩慌乱的行了个礼,低下头,退到了一边,根本不敢再看我俩第二眼。
我暗叫好险。
长长廊道的尽头是一座白玉水木亭,穿过水木亭,便是前厅,穿过前厅花院,便到了大门。越接近门口,我心情就越加紧张激动,不由自主有些发抖。
身边的他大概感觉到了,突然伸手用力的拽住我的胳膊。
我努力命令自己镇静。
终于出了大门,马车他早已备下。正要上车,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张伯的声音“等等,等等,小公子!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