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道。“我们身为医者,怎么能用那些活生生地人来
,这医德何在?师傅不是教我们要救死扶伤,慈悲为么可以这般草菅人命!”
说到最后,他脸上红红的,气愤不已。另一人也用力点头,表示赞同。
刘姚庆看着轻轻摇头,不知该说自己的弟子是个死脑子,不懂变通,还是该感叹自己将他们保护得太好了。“傻瓜,他们都是获罪之人。即使没有送来用作试药之用,也活不了的。倒不如最后为皇上作些事,将功赎罪,说不定在阎罗王前面,还能投胎个好人家啊。”
两人瞅着他们的师傅,神色忿然。“师傅,那些人是因为宫内的主子拖累的,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徒,怎能如此对待他们!”
刘姚庆的神色颇为无奈,这宫里头的事情又怎会像他说得那么简单。说是连累,说不定里头就有始作俑者,反倒他们的主子受累了。“大道理你们都听得多了,师傅也就没有必要再重复。可是,若果你们连自己和亲人的命都保不住,怎么去救别人?何来救死扶伤?”
深深地吁了口气,刘姚庆肃然道。“刚才的话师傅以后不想再听到了,皇上是我们的主子,是这澜国的主人。若果她有一丝差错,就不止让你们去陪葬了。多做事少说话,赶紧把昨天的方子按照师傅的话修改一下,将解药送去给其中一个人喝下,别忘记作记录,不然我们就白忙了!”
两人被刘姚庆的话吓到了,连忙加快手脚,用昨日改良的方子配出了一小瓶药水。昨日试解药的那人今早已经暴毙,可见这解药的药性太浓,只得把药量稍微往下调整。他们眼见着那些被绑着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去,心里不忍。但是想到刘御医方才说的话,只能咬牙拉过一人,灌下了药水。
送来后院的人,都是锦瑟殿和仪元殿的侍从。因为周海宁与杨冠衡相继死去,他们被怀疑内里有奸细,也被一举抓获,投入大牢。可是不久后又被人送回宫来,侍从还以为皇上查明了真相,放过他们。谁知到了这荒凉的后院才明白,他们只不过是用来试药的人。
侍从都喝了混了刘姚庆的一滴血,也就是有“乱红”的清水,每个人都中了“乱红”是最方便的试药人。每日,他们就会有一人被灌下所谓的解药,用作观察之途。侍从人人祈祷这解药能生效,他们便不会死,可惜至今还没有一人能侥幸生还。
看着那宫人面上的红晕逐渐消褪,双眼呆滞无神,刘姚庆的两名弟子停下了手中的记录,叹了口气。上前查看,已经没了气息,果然还是不行。挥手让侍卫把尸首抬走,两人也起身离开了。
每天都来这里,起初那些侍从抵死不从,又是叫喊又是挣扎,最后只得让侍卫死命按住,捏着鼻子把药倒进嘴巴。如今侍从也知他们逃不过,看着一个接着一个地死去,神情麻木起来,甚至有些期待早上的来临。只要喝了那药,就不必继续在这无尽头的担惊受怕中度过。
两人正要走回刘姚庆的住处,刚才带走尸首的其中一名侍卫匆匆赶来,神色惊慌。“大人,刚才送走的那个人又活过来了。小人查看了几次,脉搏虽然弱,但是显然还活着。”
“什么!”他们一脸喜色,急忙将这个消息告知了刘姚庆,三人立即把那侍从抬了回来。
刘姚庆在旁人的搀扶下,急急为那人把脉,又仔细查看了一番,面上的神色依旧凝重。“方才你们已经看清楚这解药喝下后,这人就断气了?”
两名弟子面面相觑,点了点头。“师傅,我们相继看过了,不可能出错的。脉搏全无,鼻息也断了。学医数年,这活人、死人,我们两个还是分得出来的。”
摇摇头,刘姚庆轻叹着。“师傅不是怀疑你们的医术,而是这解药,恐怕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