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宫后,初晴神情见略有一丝怒意,相反慕浅画倒是神定气闲,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一般,毫不在乎。
“初晴,今日之事,只是开端,不必如此放不下。”上马车后,慕浅画倒了一杯茶,递给初晴道。
“小姐,太后分明是在偏袒水碧莲和赫连斐,小姐为何不让太后当众处置了两人。”初晴不满道,心想,若非小姐早有准备,今日之事,还不知是和局面。
“如今云家已倒,若我此时为难太后,不就是让陛下难堪吗?云家之事,陛下大动干戈,只留下了云锦一人,已是给了太后颜面,可私下做的还少吗?云家一脉中,远亲的小辈死的死,伤的伤,又真的是意外吗?太后终究是陛下的母亲,后宫之事,陛下能不插手便不会插手,就算今日能让太后处置了水碧莲,我也不会这么做,有时候活着才是真正的痛苦。”慕浅画出言解释道,回羽城后,她得知了云家的一切,幕后之人是谁,一看便知。
赫连景腾对云瑶的放纵,心底也是有一丝歉意的,毕竟赫连景腾身上流着云家的血,于此同时,赫连景腾此举,无疑是在为赫连殇铺路,事至如此,唯一让赫连景腾心安的就是让云瑶随性而行了,结果如何,都是云瑶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
“小姐,我明白了,我一定告诉画魅,明日一早,传遍羽城的每个角落。”初晴立即明白慕浅画之意,随后说道,有时候舆论的压力,远远超过了一切。
“宸王府的别院水碧莲是回不去了,我总得要替她找个去处,赫连斐的府上就很好。”慕浅画笑道,这两个人各有所求,凑到一块,想必十分有趣,她还埋下了一步棋,定然会让水碧莲生不如死。
“这两个人的确很配,俗话说,鱼配鱼,虾配虾,乌龟配王八,绝了。”初晴笑道,刚刚的不满,瞬间一扫而空。
“气消了。”慕浅画微微笑道。
深宫之中,谁先怒,谁就输了。
“恩。”
“气消了就好,此事一出,北静候怕是坐不住了,如此也好,正好将北静候留在羽城,昔颜那边也会轻松一些,只是……”慕浅画突然沉默了。
“只是什么。”初晴不明,于是问道。
“只是淑妃怕是为难了,北静候将棋子安插再淑妃身边多年,如今发现的只有一人,但十多年的宫廷生活,若是只有一人,岂不是太过于蹊跷了些。”慕浅画拨开侧面的帘子,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脸上露出简单幸福的笑容,她曾经的追求,也是如此简单,但深卷其中,她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有时候步步算计,希望这些笑脸提醒她,不忘初衷。
“的确是,要不要让人暗中帮淑妃一把。”淑妃既然选择的阵营,初晴对淑妃虽有几分疑虑,但淑妃却是宫中一颗不可多得的棋子,弃之可惜。
“不用了,深宫多年,真相已经令她改变,若此时她尚无法应付,将来风云乍起,她就真的难以生存了。”慕浅画直言道。她担心之人,并非淑妃,而是天圣最有权力之人,今日一见,让她觉得有些事情,已经到了势在必行的地步。
“的确,相比于我们,淑妃更了解宫中的情形。”初晴赞同道。
回到王府后,慕浅画看着庭院内的树木,生机勃勃,四季常青。
“郡主,王爷来信。”初晴离开后,福伯上前拿出一封信道。
“多谢福伯。”慕浅画接过信道。
展开信,慕浅画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许是回到了鸳鸯山庄,外公又活着,昔日鸳鸯山庄之人,不少人都还在,岁月依旧,失去了很多,再次相见,倍感珍惜,上官瑶的身体也好了许多,母子健康。
福伯看着慕浅画脸上的笑容,顿觉松了一口气。
在福伯的眼中,慕浅画太过于聪慧、冷静,无论何时,都能面不改色,有大将之风。可聪慧之人,内心难免孤寂,他阅人无数,当慕浅画独自一人的时候,他从慕浅画的眼中,看到了如寒冰一般的寂静。
“福伯,母亲和弟弟都很健康,今年他们怕是不能回王府了。”慕浅画看过信后,又递给福伯道。福伯是从小更在慕东辰身边的老人,比慕东辰大了十多岁,从未成家,一生兢兢业业,全是为了慕王府,昔年,也曾随慕东辰上过战场,最终还是留着了慕王府,慕浅画把自己当成了晚辈。
“如此也好,天寒地冻,王妃也不宜颠簸,如今的羽城,也不适合安胎,只是苦了郡主和世子,这个年不能一家团聚了。”福伯看过信后道。慕浅画救上官瑶之事,她也躲躲闪闪听过一些,不免觉得遗憾,但却也知道,这才是最佳的选择。
“慕王府袭王爵,按礼制应参加宫宴,爹爹和娘亲不会也好,如今羽城不太平,王府有劳福伯了。”慕浅画看向福伯,刚刚从福伯的眉眼中,隐约可见一丝慈爱,人老了,总喜欢阖家欢乐,福伯也不例外吧,慕浅画想着,不觉中有一丝心软,随后继续说道:“福伯,今年我和大哥在家中,宫宴之后,我和大哥回来,到时候我们王府众人一起守岁,可好。”
“好,我这就安排,多少年了,慕王府没有热热闹闹守岁了,上次还是心柔小姐待嫁之时。”福伯高兴的说道,时隔二十多年,仿如隔世。
“福伯,姑姑想必是一个非常温柔大方之人吧。”福伯提到慕心柔,慕浅画开口问道,对于那个早逝于宫廷中的慕心柔,她除了见过她生前居住过的院子,其他的倒少之又少,院中的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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