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风满楼的感觉。
“丫头,坐吧。”待所有人都退下后,赫连景腾对欧阳浅浅说道,随后有拿起一本奏折,慢慢的看了起来,放佛欧阳浅浅不存在一般。
欧阳浅浅没有客气,直接坐了下来,拿起身侧茶桌上的一本书,随手翻阅了起来,两人放佛都当彼此不存在一般。
时间一点点过去,欧阳浅浅看完手中的书籍,赫连景腾依旧在批阅着奏折,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欧阳浅浅抬头,偶尔看见赫连景腾眉头紧皱,是不是用手揉了揉眉心。
欧阳浅浅起身,看向身侧的茶壶,又看向殿内侧用炭火温着的水,拿起茶壶,走到水边,沏茶一壶茶后,倒了两杯,将一杯放在赫连景腾桌上,随后端着自己的那杯茶,在摆着围棋的棋盘边坐了下来,想起前世书中所见的珍珑棋局,不由得摆了起来,整个过程,完全没有理会赫连景腾。
许是闻着茶香,赫连景腾感觉到一阵口渴,端起茶杯,随后喝了起来,边喝茶边看向不远处自顾自下棋的欧阳浅浅,嘴角闪过一丝难得笑意,随后又开始批阅奏折。
大约半个时辰后,赫连景腾批阅玩所有奏折,发下朱砂笔,走到欧阳浅浅身边,看着桌上的棋局,赫连景腾着实差异,他独爱围棋,可却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棋局。
欧阳浅浅也不理会赫连景腾,珍珑棋局,前世早已被破解,她自然也清楚破解之法,自从和赫连殇(南宫殇)对弈之后,她闲来无聊之际,就会摆上珍珑棋局,看看是否有其它的解决之道。
“好精美的棋局,真不愧是慕东辰的女儿。”赫连景腾出言赞许道,脑海中竟然想起,他与慕心柔在鸳鸯山庄相遇之时,那个时候,慕东辰也摆下了一个棋局,慕心柔正在思索着要如何破解棋局,他就是被那个温柔又聪慧的女子所打动,从那之后,他时不时会和慕东辰亦或是慕心柔对上几局,可自从慕心柔去世之后,他和慕东辰就再也没有下过棋,房中摆下围棋,不过是他偶尔会自娱自乐,怀恋从前的时光罢了。
登上帝位以后,随着慕心柔的去世,如他自称弧一般,好像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今日他倒是有兴趣,想要和欧阳浅浅对上一局。
“陛下此言差矣,棋局和爹爹可没有多大的关系,不过是闲来无聊,打发时间罢了,陛下可有兴趣破解此举。”珍珑棋局考验的其实是人心,为胜者,往往会陷入其中,说到底,看你是以何种心情,面对此局。
“丫头这是在向孤挑战吗?”赫连景腾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多少年来,从未有人敢向他当面挑战。
赫连鸿学习棋艺,为的就是博他欢心,可他从未与赫连鸿对弈过,因为,天下间,能与他对弈者本就稀少,更何况棋中有他最美好的回忆,也是他如今仅剩下的东西,自然不想被破坏,可如今,他倒是对欧阳浅浅布下的棋局甚是感兴趣,想要接下欧阳浅浅的挑战。
“若说是,陛下可否接受挑战。”刚刚她走向围棋边的时候,就已有所察觉,这幅围棋,除了赫连景腾之位,怕是甚少有人碰过,一边有坐过的痕迹,另外一边,却好像从未有人坐过。
“好,敢向孤提出挑战的,丫头还是第一人,不过,破解此局不急,不如我们先对上一局如何?”赫连景腾刚刚仔细看过棋局,全无破绽,处处都是死路,想要破棋局,非一时之功,不过,他倒是最欧阳浅浅的棋艺甚是好奇,毕竟,当初欧阳浅浅打败赫连鸿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后来他让人模仿过整路棋局的过程,最初开始,只能用毫无章法来形容,可到最后,他却发现,每走一步,皆有深意。
“陛下有此雅兴,自当奉陪。”欧阳浅浅说完,将棋盘上的白子收回棋盒中,赫连景腾将同样将黑子收回棋盒中。
“丫头,你先落子。”所有棋子收回棋盒中后,赫连景腾说道。
“好。”欧阳浅浅说完,十分随意的将白子落在她刚刚最后收回棋子的地方,赫连景腾诧异的看着白子,心想,难道她想要下出刚刚摆出的棋局不成。
“好棋,丫头,不知道你刚刚摆下的棋局为何名。”赫连景腾将黑子放在白子的上方,随和说道。
“珍珑棋局,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欧阳浅浅落下第二颗白子后说道,她的确是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不过,那是前世。
“珍珑棋局,好名字,丫头可破解了此局。”赫连景腾想起欧阳浅浅刚刚摆出了棋局,可后来并未落子,心中不免有些好奇的问道。
“算是。”她的确知道破解之法,可却不是她想出来的,她刚刚思考是否有另一套破解之法,可却毫无头绪,或许她的心,还不够静,不能参悟透珍珑棋局。
“你可知,孤竟然换你前来,所谓何事。”赫连景腾一边思索着棋路,一边问道,论聪慧,从棋局中可以看出,天圣中,少有女子能够与之相其并论,论气度,欧阳浅浅虽然处处防守,处处攻击,却没有任何求胜的念头,是在难得,就像是为下棋而下棋,不会考虑很多棋路之外的事情,更没有讨好巴结之意。
“陛下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欧阳浅浅毫不客气的问道,棋盘上,没落下一颗子,看似毫不手软。
自从和赫连殇(南宫殇)分辨之后,一路来到天圣,无聊之际,她偶尔会参悟前世所看到的的棋局,棋艺精进不少,好早赫连景腾棋艺不错,她也没有求胜的念头,一直处于平局,可想要维持平局,却比求胜更难。
“真话如何,假话有如何,不如都说来听听。”有趣,赫连景腾心中暗道,为帝以来,他已经很少听到真话,没想到欧阳浅浅竟然会问他,想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是慕王之女,陛下自然要接见,以彰显陛下恩德,真话是,好奇。”欧阳浅浅一边思索棋局,一边说道。
“依照你所言,真话与假话并没有多少差别。”赫连景腾笑了一声说道。
一直候在殿外的褚三思听到赫连景腾的笑声,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多少年了,他多少年没有见过赫连景腾的笑容,或许是从柔妃死去的哪一年开始,赫连景腾脸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这慕小姐果然不是凡人。
“与我而言,真话与假话本就没有多大差别,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而已,毕竟,谎言可是欺君之罪,我可担当不起,不过是分为好听和不好听而已。”
欧阳浅浅可不认为,以赫连景腾阅人无数的阅历,看不透她的谎言,竟然如此,她有何必做个小丑,自导自演,娱乐他人,岂不无趣。
“丫头,你胆子倒是不小。”听过欧阳浅浅的话,赫连景腾想到,很久没有遇到如此有趣的人了,宫中所有人几乎都畏惧他,见面后,不是讨好就是算计,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真话了。
唯有偶尔见到慕长风,能让他释怀几分,可慕长风却不愿意进入宫中,每次让慕长风进宫,他都是三催四请,慕长风是不是还找借口给溜了。
对慕东辰他本就存在亏欠,这些年来,慕王府也履行了慕王府的之责,让他相见慕长风都甚少找到借口,慕东辰四处寻找上官瑶,甚少留在羽城。
“陛下不是说,我是慕东辰的女儿吗?俗话说:虎父无犬女,陛下以为呢?”关于慕心柔和赫连景腾之事,她也曾听上官瑶提及过,天下之事,岂有尽如人意,当年的赫连景腾,怕也无心于帝位,却做了一世的帝王,慕东辰只想与上官瑶隐居鸳鸯山庄,可两人却总是失之交臂,错过多年。
世间之事,往往就是这样,不想要的人却得到了,想要的却永远得不到,错失的人,总是找着各种理由,但现实却是,不够强,若当初赫连景腾够坚决,若当初慕东辰不思虑那么多,所有的事情,或许完全不是今日的局面,可时间不能倒退,就算能倒退,没有发生过,又有谁能知晓结果如何呢?
“丫头,宫中之事,你如何看,我想听真话。”棋盘上,两人落子越来越慢,赫连景腾一边思索,一边问道。
“乌烟瘴气。”
赫连景腾能与她对弈,她刚刚自称我,赫连景腾也没有在意,因此就能表明,赫连景腾是个明辨是非,心胸大度之人,能问及她宫中之事,怕是心中有一番思量,她虽不能确定赫连景腾究竟是如何想,但明白的却是,此问赫连景腾对她的考验。
“何以见得。”欧阳浅浅的四个字,赫连景腾暗自点头,这些年来,后宫的确只有用乌烟瘴气方可形容,自从慕心柔去世之后,他已无心处理后宫之事,每日都在忙着前朝之事,对他而言,后宫的存在,只为天圣安定,不为他个人感情,后宫众位嫔妃,皆是因为需要而存在,至于后宫的争斗,你死我活,强者生存,他从不介意后宫女人的手段,生与死,皆看她们各自的手段。
“我来了两个时辰,殿外已经出现了几批人,虽都被褚公公挡在殿外,但却都是来探听消息,毕竟,我这个慕王府的小姐突然出现,足够让所有势力关注,加之陛下召见我,自然有人想要知道陛下的目的为何,两个时辰未走出太和殿,自然会引来各种猜测,毕竟,陛下和慕王府的关系有些特殊,我的回答,陛下可满意。”欧阳浅浅微笑着说道。
前朝与后宫,从来都是关系密切,前朝无法探听圣意之时,后宫之人自然不能闲着,慕王府本就掌握了天圣三分之一的兵权,赫连殇(南宫殇)回到天圣,与慕王府关系慎密,欧阳浅浅的身份,和赫连殇的关系,天圣不少人心知肚明,不少人自然急切想知道赫连景腾召见欧阳浅浅的目的。
“丫头的答案,我甚是满意,不过,你可知直爽之人,未必适做皇家之人,适应皇家生存。”赫连景腾心中一紧,惊叹欧阳浅浅的观察能力,可欧阳浅浅刚刚的话,太过于直接,让他有些担心,赫连殇对欧阳浅浅的感情,他心中十分清楚,若是欧阳浅浅没有了慕王府这层关系,他或许会阻止,如今,这段感情,他想要成全。
欧阳浅浅直爽聪慧,可这样的人,在后宫,容易受伤。
“陛下觉得强者之所以强的原因只什么。”欧阳浅浅只是微微一笑,落下一颗白子,棋局隐约已经占据上风,距离胜利,竟有一步之遥。
“哈哈……孤真羡慕慕东辰,有一个如此聪慧的女儿,看来,我的担心,倒是多余了。”他用尽半生明白的道理,却没想到,欧阳浅浅竟然以此来反问他。
强者之所以强,除了心机计谋之外,更拥有强者的势力,势力强大了,心强大了,自然能掌握先机。
后宫争斗也好,前朝势力也好,所有的争斗,不过都是为了成为强者,可却又有几人,能看透其中的真意。
看着欧阳浅浅落下白子后的棋局,赫连景腾不由得感叹自己老了,他以为和欧阳浅浅旗鼓相当,可却没想到,欧阳浅浅并无求胜之意,他刚刚的话,怕是有些激怒欧阳浅浅,让她想要尽快结束棋局。
他本以为欧阳浅浅清冷的荡不起一丝波澜,如今看来,只要涉及赫连殇,倒是能激起她的血性。
不愧是殇儿看上的人,果然与众不同,可这条路,也很难走,赫连景腾心中想道。
“丫头,此局我输了。”赫连景腾落下黑子后,随后说道。
他识人无数,可最初欧阳浅浅毫无章法的棋路,他却并未看清,她的目的是求和,随后他步步紧逼,欧阳浅浅依旧维持了和局,直到最后,欧阳浅浅才改变棋路,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陛下不过是输给了我毫无章法的棋路,若是多对弈几局,陛下了解了我的棋路,我想获胜,怕是不易。”赫连景腾能稳坐天圣帝位,又岂是常人可以猜透,她今日之所以能轻易占据上风,主要则是赫连景腾并不熟悉她的棋路。
“这算是奉承吗?”赫连景腾淡笑说道,今日与欧阳浅浅见面,倒是打破了他多年来的记录,第一次觉得轻松。
虽然气质清冷了些,可却是一个极其聪慧的女子。
“陛下随意理解即可。”她的确有奉承的意思,君心难测,她还没有得罪赫连景腾的打算,但其中却也是事实,棋局,从头开始,并不为博弈,赫连景腾能运筹帷幄,并非常人。
“天色不早,我派人送丫头回府。”赫连景腾随后说道,说完立即遣一个宫女,送欧阳浅浅离开宫中。
宫女将欧阳浅浅带离太和殿后,神色稍微犹豫了一下,尝过一道侧门,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跟随者宫女的脚步,欧阳浅浅心中冷笑,她没想,竟然来得这么快,这么快就找上她了,竟敢违背赫连景腾的话,这天圣的后宫,远比日曜来得更加复杂,欧阳浅浅并未言语,只是跟随者宫女的脚步。
“慕小姐,能否此稍微等一下,奴婢去一下如厕,马上就回来,送慕小姐出宫。”宫女将欧阳浅浅带到一处花园后,随后说道。
欧阳浅浅微微点头,宫女快步离开。
“三思,你觉得慕浅画是一个怎样的人。”欧阳浅浅离开后,赫连景腾对身侧的褚三思问道。
褚三思跟随他多年,识人倒是有几分见识,跟在他身边的人,见识自然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
“安静,聪慧,却又不失心机。”褚三思看了看赫连景腾的神色后,随后开口说道,刚刚在殿外,他听到赫连景腾的笑声,随后进殿内后,看到棋盘上的棋局,心中本就有几分惊讶。
或许有些事情,作为旁观者的褚三思看得更为清楚。
跟在赫连景腾身边多年,碰了赫连景腾的棋盘,赫连景腾还带有一丝高兴的人,他见过的只有两人,一个是慕东辰,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一个就是慕长风,可惜,哪位爷,就是不愿意进宫,每次进宫,必定是三催四请。
“的确,孤倒是小看了她了。”不显山不漏水,面对他,心中却一片清明,这样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陛下不是出题考验慕小姐了吗?”按照常理,应该是他送欧阳浅浅离宫,可赫连景腾去安排给一个宫女,他跟在赫连景腾身边多年,有岂会看不透赫连景腾这点毫不隐藏的心思。
“三思,你说,那丫头能给孤惊喜吗?”赫连景腾有一丝期待的说道,后宫中的算计,从来不亚于前朝,慕心柔的去世,他深有体会,后宫中的算计,从来不会留下蛛丝马迹,对欧阳浅浅来说,这是个考验,同样,赫连景腾也存了一份让欧阳浅浅早日明白后宫争斗的残酷。
“老奴觉得,慕小姐定可给陛下惊喜。”踏进后宫那道大门,很少有人能够安然无恙离开宫中,褚三思想起欧阳浅浅的聪慧,心中也有了几分期待之意。
“三思,拟旨,封一字并肩王之女慕浅画为浅画郡主,赐良田百亩,金银玉器、绫罗绸缎各十箱,赐金牌一枚,可在宫中自由行走,并免其宫中礼仪,待她出宫后,你再去慕王府宣旨。”赫连景腾笑了笑,想起欧阳浅浅刚刚在他面前,自称我,定是一个不喜规矩礼仪之人,免其宫中礼仪,免得将来因此而犯错,被人抓住把柄,也算是他一份私心。
金银玉器,绫罗绸缎各十箱,这样的赏赐本就稀有,如今加上良田百亩,御赐金牌,免宫中礼仪,这些则是从未有过的,褚三思一时间猜不透赫连景腾的想法。
“陛下这是要将慕郡主至于炭火之上吗?”褚三思有些不解的试探道。
“三思有怎知她不会乐在其中。”赫连景腾突然道,想起刚刚欧阳浅浅分析宫中局势,没有丝毫碍于他的面子,他就明白,她或许不是一个丝毫躲在人身后的女子,既然如此,他倒想看一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赫连景腾的笑容,弄得褚三思满心疑惑,却有不好开口询问,只得照赫连景腾之意,拟下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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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日开始,南宫殇会恢复其名为赫连殇,文中有解释。
亲们,从下回开始,欧阳浅浅从回父姓,称之为慕浅画亲们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