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闹成这样,詹卓易心里很不好受。特别是看着自己恋人,半搂着那个对他别有心思的兄长,詹卓易就越发情绪低落。
罗成仁感受到了詹卓易的情绪低落,不过这会他脑子里很乱,暂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早上他听詹卓易说他哥哥病可能好了,就想到可能是詹卓易用他的本事治好了罗文彬。所以他才万分肯定的对父母建议,希望父母给罗文彬做个全面的检查。
但是现在呢?看着自己兄长那虚弱苍白的脸色,他就愧疚得想打自己两巴掌。
不过罗成仁马上又想到,早上小易只是说兄长的毛病可能已经好了,并没有说一定好。是不是自己误会了小易?
这样一想,罗成仁又觉得自己也对不起小易,这么个大乌龙,完全是自己误会了。可他心里也有些失望,他对小易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如果真的是生死相许的恋人,有那么大的本事,为什么不帮他把兄长的毛病治好?
罗成仁一向是个很克制的人,从来不会把自己的事情强扣到别人身上,甚至对父母和罗文彬都是如此。但是对小易,他总会忘记那条界限,把对方完全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他一边觉得自己不应该对小易提出过分的要求,一边又希望小易能为自己做更多,来证明对自己的在乎。在这样的矛盾下,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小易说话。
最后还是詹卓易打破了沉默,率先开口:‘橙子,对不起。’
詹卓易道歉,并非说他早上说罗文彬病已好的事,而是他觉得自己知道罗文彬的品性,已经预见到事情不可能那么顺利,却没有想更好的办法提醒罗成仁,是他的错。橙子这是关心则乱,他很理解橙子的心情。
看詹卓易这样,罗成仁更加心虚愧疚:‘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没问清楚。’
詹卓易悄悄的勾着他的手指,安抚他:‘别担心,你哥他绝对不会有事。你那么在乎他,我会保护好他的安全,不让他出事。’
前一刻罗成仁还在怀疑自己对詹卓易的重要性,现在听詹卓易这么一说,整个人都精神了:‘我相信你。’
詹卓易的心情也瞬间艳阳高照,蹭着罗成仁的手指,不停找存在感:‘你哥这样斜靠着,对他的呼吸系统不太好,你让他坐直,有利于呼吸,对心脏也有好处。’
罗成仁觉得这话很有道理,立刻轻手轻脚的推罗文彬,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下,非常温柔的解释:“我记起来以前有朋友说过,他们说斜着坐会压迫到呼吸系统和脏器。哥,你要随时注意身体,不能再任性了。”
这次罗文彬不敢再闹,被罗成仁这么一说,就乖乖的坐直,只是眼睛却一瞬不眨的盯着罗成仁。
装病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全家都围着他转,坏处就是接下来这段时间,他必须严格遵照医生的嘱咐,不能做任何对病情不利的事。
少了一个人的负担,罗成仁顿时轻松很多。
唯一让他觉得有点不适的,就是罗文彬过分热切的目光。这种目光,总会让罗成仁心里生出厌烦的感觉,前两周他对罗文彬疏远,就是受不了对方这种目光。可罗文彬现在身体那么差,他不好跟对方说,只能转过身望着窗外,用后脑勺对着罗文彬。
没了那目光的干扰,罗成仁又想起之前詹卓易说为了自己,也会保护好罗文彬的安全,终于忍不住问道:‘小易,我能问个问题吗,如果你觉得那个问题不能回答,也可以不用回答我。’
‘你问吧,能告诉你的,我都会告诉你。’在暗中和情敌争斗获胜,詹卓易的心情非常好。
罗成仁想了下措辞,委婉的问道:‘小易,我想知道,对于你来说,治好一个人身上的病比较简单,还是保护对方的安危,更容易?’
詹卓易立刻知道罗成仁想要问什么,态度严肃的回道:‘只要是还有一口气在,我都能救活。治病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难事,重点是把人救活以后,要背上对方的因果。还有一种就是正常老死,那不属于病痛范围,无法救治。’
罗成仁听得不是很明白,迷茫的看着詹卓易:‘寿限到了不能救我可以理解,但是因果那是什么?’
詹卓易对这么单纯可爱的罗成仁很没抵抗力,笑着解释:‘就是如果我救的人,他杀了人,我就要分担一半的罪孽。但是如果他做了好事,那我也可以享受到一半的好处。’
还可以这样?这是罗成仁从来没想过的。看来本领再大,也不能随便救人,否则要是摊上一个忘恩负义,恶贯满盈的人,还不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