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冷雨寒骑着马匹赶回驻守军防的营帐,府衙县令张满之早已在帐内等候冷雨寒多时,陪在张满之身侧的是冷雨寒前几日刚收的千里马傅儒雅。
张满之与傅儒雅相谈甚欢,直到冷雨寒挑开帐帘才慌忙跪下磕头,口中恭敬言道:“微臣张满之叩见凰爷!”
“起来吧!战况如何?”
有傅儒雅在,想必两人对战势已经讨论过一番了。冷雨寒索性就站到军力布图前,直接开始讨论重点。
“回凰爷,龙凉与我军近战交锋已三月有余,但从目前战势来看,双方的情况都不太乐观。”[
张满之在图面上指出了龙凉军队与凰凤军队的驻扎地点,略是为难。
“怎讲?”
冷雨寒虽然从未接触过类似图纸之类的东西,但藉着诗晗烟本身原有对于军事战法上的记忆,很用心的看过几遍之后也就熟悉了军力布图上面各种标示符号的意思。
“龙凉屡次攻打落水不下,军中必定马疲人乏,进攻能力大有下降的趋势。而我军虽有落水河的天造之围,却也因为男女体质上的偏差而有损对战能力。再加上龙凉国的这群贱臣贼子,简直可称的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且卑鄙无耻的小人行为,时不时的还趁夜搞偷袭,劫走女兵以去慰劳他们的军将。所以、所以我军也是摇摇欲坠,不堪战乱啊!凰爷!”
一把鼻涕一把泪,张满之说的腿软、脚软、身子也软,外加悲愤、委屈还有泣不成声。
“呵呵!这龙凉的统帅还挺有想法的么!懂得阴阳要调和。迄今为止,劫走多少兵将了?”
眸底闪过一丝寒愠,冷雨寒吊儿锒铛的坐到椅子上,晃起悠闲散懒的腿脚。
“回凰爷,已被劫走上百女兵了。”
泣声未断,混着呜哑的抽咽,张满之站在一旁回答道。
“为何知而不报?”
私自隐瞒军情,欺下瞒上,好个张满之啊!
“凰爷饶命啊,小臣、小臣领兵不力,怕、怕万一陛下怪罪下来”
话音说到最后越说越小,连张满之都不能再听见自己的声音。
“你就不怕本王怪罪下来?”
‘啪’的一声,冷雨寒手里的茶杯随着声音的传出而摔成碎片。
冷雨寒直起身,走到张满之的面前,蹲下,冲着张满之的满脸惊慌扯出一个绚烂无比的笑容。
“凰、凰爷?”
虽然冷雨寒在笑,可张满之的心底却慢慢衍生上来一种无形的压迫。那压迫的感觉,似乎比冷雨寒的笑容还要耀眼。
“那些被劫走的女兵结局如何?”[
挑着眉梢,冷雨寒的瞳里满是阴冷。
“回、回凰爷。多数是被除去衣衫吊死在龙凉守城外的围场栏杆上!”
张满之喏喏答着,生怕哪里回答不上来就会脑袋搬家。
“噢?那就是还有少数的喽?”
目不转睛的冷,还有让人胆寒的冰,此时的冷雨寒就像是地狱里飞出的火凰,载着属于地狱里的千年冰寒,要吞化万物,燃毁世间。
“少、少数的会被放生在围场中,任由将士羞辱至死,然、然后扔进落水河。龙、龙凉的守兵还、还说”
偷偷瞄了眼已濒临爆发状态的冷雨寒,张满之终是没敢把话说出口。
“说、什、么?”
一字一句,冷雨寒边笑边问,笑容每多灿烂一分,眸底的冰冷阴暗也便随之愈加深沉一分。
“龙、龙凉的守兵还说、还说那叫‘落叶归根’。他们是在送女兵‘衣锦还乡’。”
“呵!呵呵!这话说的真好!真好!好的想让本王亲自向他们道谢呢!”
轻轻拍了两下张满之哭出泪痕的脸颊,冷雨寒拂去裙尾处沾上的尘灰,站直身骨,恢复了平日里的和善,仿佛刚刚所听见的不过就是一个用来娱乐时间的笑话,笑过了,便只是笑过了。
“王爷,落水府衙县令张满之私隐军情,欺上瞒下。屡次贻误战机,致使百名女兵受辱含恨而亡,尚不知悔改,弥补守军之漏处,按凰凤大律第四百五十条七款一节,理应抄家灭门、发放九族于不毛之地!以儆效尤,以安民心!”
双膝触地,一直站在旁边不曾言语的傅儒雅突然肃声言禀,悲愤之情莫于言表。
“嗯?凰凤大律果真有这一条?”
冷雨寒略显惊愕。
“当然!”
傅儒雅义正言词,面色严肃说道:“凰凤大律第四百五十条七款一节,瞒报军情者,斩!贻误战事者,斩!造成军心涣散,毁我凰凤根基者,斩!后果严重者,抄家灭门,斩!斩!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