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棍汉眼神一阵慌乱,此时的他完全不似先前那番痴痴呆呆的表情,支吾了片刻说道:“你管不着!”
吴志远看了看床上的女尸,其实不问也知这女尸就是光棍汉和张大通夫妇在南山坡上墓穴里发现的那具,他怒声斥责道:“人尸同床是违背天理人伦的,看你身上的鬼剥皮,你还不知道醒悟?”
光棍汉低头看了看自己已血肉模糊的大腿,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他将手上的衣服放到床上,强作镇定,蓦地,他脸上的神色一变,眼神突然透出一股邪气,紧接着,他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
一边笑着,那光棍汉一边斜眼看着吴志远,声音也变得诡异起来,只听他以一种不粗不细,很难用语言描述的嗓音说道:“你都看见了。”
吴志远一怔,旋即明白过来,那女鬼此时已经上了光棍汉的身。
“看见了。”吴志远不惊不慌的回答,“但是眼见不一定为实,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只要你知道了这三个人的所作所为,其他的并不重要。”女鬼冰冷的说道,她的话通过流浪汉的口中说出,给人一种透骨的阴冷之感。
“这三个人虽然贪财,又行为不端,但是罪不至死,即使罪无可恕,自有天理公道,也轮不到你来害人性命。”吴志远正色道。
“天理公道?”女鬼冷哼一声说道:“如果真有天理公道,当年我就不会含冤莫白,还被那个贱人活活掐死!”
“含冤莫白?活活掐死?”吴志远看了看手中的斧子,继续问道,“能不能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女鬼打量了吴志远一眼,眼睛看向别处,仿佛陷入无尽的回忆中,她沉吟良久才开口道:“我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想过还会有沉冤昭雪的一天。”
再次沉默之后,那女鬼才断断续续的将旧事一一提起。
原来鲁家是这当地的大户人家,从张大通家到这流浪汉所住的厢房这一片地皮都是鲁家大宅的范围。这女鬼本是鲁氏大房,但她过门几年,一直未给鲁家生下一男半女,无奈之下,鲁公又娶了二房,二房人品低劣,一直对大房颇有成见。二房嫁过来时带来一个贴身丫鬟,这丫鬟乖巧伶俐,一来二去混的久了,她便与大房相处的极为融洽。不料这引来二房的嫉恨,她最终设计杀了自己的丫鬟,并嫁祸给了大房。
鲁公糊涂,竟听信了二房片面之词,对大房一番斥责,日渐冷淡。后来二房痛下杀手,将大房活活掐死,并做出了她畏罪自杀的假象。
大房死后,鲁家将其按正室安葬,没想到她死后怨气上冲,回到鲁家报仇,闹得鲁家人心惶惶,后来鲁家请来道士,在她坟上布了九木钉棺的阵法,并举家迁移到了外地。
没想到七十年后,张大通伙同这光棍汉去掘了她的坟墓,破了九木钉棺之阵,取了财宝也罢了,但这光棍汉见她相貌俊美,竟又回头去把她的尸身悄悄背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