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天啊,你真的还活着?”顾不了惊喜地低呼着,想要伸手搂住他,却因为身子被牢牢地裹在锦被中动弹不得。
“不了,我们非要在这里讨论这些问题吗?”他现在满面尘灰烟火色,很是狼狈;外面还有一群目瞪口呆的人在看热闹,尴尬得很。
“可是,可是为什么——”
“好吧。”在磨人这方面,他永远居于下风。将顾不了打横抱起,嘴巴贴近她的耳朵“我一生之中就这两个小毛病,锻炼了十二年,即使还是怕虫子,但另一方面,总还是有点儿成就吧。”
“原来你——”听了他的话,顾不了才要叫出声,想起以前的教训,连忙压低了声音“学会了泅水?”
“谈不上。”花莫愁苦笑了一下“至少懂得怎么在水中折腾,不至于淹死。”说出来是很丢脸。但是不得不承认。举步刚要走,顾不了又开口问他:“为什么你的全身上下都是灰尘?”不要怪她好奇,而是从花莫愁和她说话开始,他的脸上、身上就不断地有灰尘落下。
花莫愁的面皮抖了抖,声音有点儿阴狠“不要让我再看见冷傲凡那家伙,否则我就劈了他!”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杀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门边的乔延寿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冲着一帮发呆的护卫猛叫。
“你这个家伙!”花莫愁上前一步,吓得周围见识过他厉害的人纷纷后退“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叫嚣起来。也好,今日新仇加旧恨,一起算算吧。”
听他这样一说,乔延寿吓得一个趔趄,翻出了门槛。
“乔大人,何事行此大礼?”刚跌出门外,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靴子,向上一看,是穆秋时在问他。
“小王爷!”乔延寿心中暗暗叫苦,想着为什么所有的人都选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出现“你不在别院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奇怪了,我记得乔大人说过,我是你的贵客,可以随意参观啊。”穆冬时看着乔延寿狼狈的样子,很惊讶地说。
“是,我是说过,可可是现在有刺客,小王爷在此很很危险。还是先请小王爷回别院,下下官明日一定设宴为小王爷压惊。”结结巴巴地说着,乔延寿就想早些将穆冬时支开。
“是吗?那我更要看看了,是不是,夕夕姑娘?”穆冬时转过头,对身后的唐多儿说。
“我也想看看。”唐多儿慢慢地点着头。
“小王爷——”乔延寿想要阻止穆冬时,不料他却绕过他,带着唐多儿,直接走进房去。
“灰尘好大,你在搞什么鬼?”有些抱怨地嘀咕着,唐多儿挥挥袖子,看了看花莫愁,再问他怀中的顾不了“还有这个不人不鬼的家伙是谁啊?”
“顾不了?”
顾不了刚想要回答唐多儿,却被熟悉的声音拉去了注意力。眯起眼睛,透过满屋子飞扬的灰尘,看到了站在唐多儿旁边的颀长身影。
“穆冬时!”眼前一亮,她兴奋地开口大叫,不顾自己被抱成粽子的形状举步维艰,想要挣扎着下地。
太好了,离开穆王府将近三个月,她真的好想醉雨,想要知道醉雨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不过她的神态和动作在花莫愁眼里看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穆秋时,穆冬时,穆王府的两个小王爷,心中有些吃味,又想起冷傲凡说的话——
“谁知道她嫁了没有,不过话说回来,穆王府还有一个小王爷”
一想到这里,脑海中便拉响了警报,自动将穆冬时归为情敌一类,花莫愁将顾不了抱得紧紧的,死也不放手。
“花二哥?”感觉他忽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顾不了不解地抬头看向他。
“不许过去。”他眼底有着浓浓的霸占欲。
“啊?”顾不了张大了嘴巴,她只不过是想要过去问问醉雨的近况呀,这也不准?
穆冬时向花莫愁拱拱手“在下是南京穆王府穆冬时,还不知阁下是——”眼前男子眼中的警告意味很是明显,摆明了他要是敢和顾不了搭腔,就一定会有很凄惨的下场。但是顾不了是他大嫂的表妹,连带着也算是他的妹子,总不能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把她交出去吧。
花莫愁一仰头,又有大量的灰尘从他的头上落下,呛得顾不了不断地咳嗽。
“我是你大哥的二舅子!”
口气冲得不行,字面下的意思就是我比你大上两个辈分,最好不要来和我抢。
穆冬时看向顾不了,后者点了点头。
原来是大嫂的二哥,感觉很不一样呀
笑了笑,不再追问,穆冬时的目光移到坐在地上的乔延寿身上,礼貌地询问:“乔大人可否解释,为什么我大嫂的表妹会出现在贵府中?而且——”看了看顾不了身上被包得严严实实的锦被“还衣衫不整?”
“我我是请顾姑娘来府上做客的。”乔延寿紧张地辩解着。
“有做客带着手铐脚镣的吗?”唐多儿看着锦被中露出的脚镣,慢吞吞地说。
“你你们!”满脸通红,乔延寿指着唐多儿“我明白了,你们是合起伙来整我的。”
“乔大人说笑了,若是没做亏心事,还怕半夜鬼敲门吗?”看乔延寿气急败坏的模样,穆冬时冷冷地道“今日的一切,还望乔大人日后给穆王府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完,他向外走去,唐多儿跟在后面,花莫愁也抱着顾不了准备离开。
乔延寿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一咬牙,像是决定了什么,大声说道:“你们谁都不准走!”
“乔大人还有什么指教?”转身看向乔延寿,穆冬时问。
“我是豁出去了,若是今日让你们离开,明日我就会没命。”乔延寿的手将门框捏得紧紧的,看向一旁的护卫“给我上,杀了他们,我重重有赏。”
周围的人迟疑着,没有人上前。
“助纣为虐,各位要想清楚了。”穆冬时缓缓地说道,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到乔延寿身上“乔大人,你还当真目无王法了吗?”
“王法?”乔延寿狰狞地笑着“天子脚下,百官惟我马首是瞻,我就是王法。”
“乔大人,你说这话,可是藐视皇上,论罪当诛。”穆冬时沉下脸,冷冷地说道。
“我是说了,但是谁听见了呢?杀了你们,就一了百了了。”乔延寿眼中的凶光乍现“康凡,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