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婴跟这两类人都不太接近,但是画本始终是画本,当在现实中看到如虞子婴这类人,她只觉得全身跟打了鸡血似的,抑不住激动啊。
若说之前她还有几分对始的留恋不舍,想能不能挽回他,那么此刻她对两人的事情则完全就是祝福了。
这种女子,试问天下能有几个男人能抗拒啊?
所谓窈窕淑女,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看虞子婴安然地恙的脱困,华铘亦暗松了一口气,暗呸——想他自从跟在她身边之后,他就没少过担惊受怕的情绪。
怒像是早就预料到虞子婴没事,他此刻的目光反而带着几分探究睨向虞子婴手臂之上的那只“招风引枭”的渡鸦。
虞子婴并不关心他们的心理活动,而是曲指弹向渡鸦那颗卖萌的鸟头,第一下渡鸦是防备不及被弹了个戈崩脆响,可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则是想躲都没用,它无论怎么闪避都无可耐何。
它发现脚下像是沾了胶水,脱不掉,也飞不起,直到她停下折磨它的动作时,它才感觉身子一松,得以挥翅而起。
“回你的主人身边,若再跟着我,我就继续弹你的脑袋。”虞子婴不轻不重地斜了它一眼,看到渡鸦全身一颤,最后像是被鬼追似地,撒丫子,不,是飞快地挥翅溜了,她才不急不徐地朝康城街道前行。
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低头看了许久那些不是被摔断脖子,就是砸得个稀巴烂的秃头斑枭,最后被华铘转唤了几声,才慢腾腾地追上队伍。
而怒的目光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今日阴云密布,康城陷于一片灰暗、色调阴暗的建筑于淡淡的雾中轮廓模糊,街道亦是一片灰濛濛的,街头有一棵很大、且树冠足以遮天蔽日的百年大榕树。
而大榕树旁边有一间小木棚屋,从门边有毛毯一角,与草垫跌落在地。
刚入康城的时候,即使是仲夏时节依旧会觉得很冷,这跟城外的天气就像一夏一冬一样分明,反正莫名地就会让人感觉到一种冷意,分不清究竟是因为城中荒凉的景象缘故还是来自于灵魂处的不安与紧张。
康城就像用木棍拨开窗上的黑帘,外面是一片凄迷的灰雾,看着神秘又肮脏。
眺望远处隐约能看到一些斑驳灰暗的尖楼,竟连后园的那些枯萎依稀只剩一片黑影,第一次来康城的几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瞧这座城,那都只有两个字来形容——鬼城。
就在虞子婴观察四周时,一声喵咪,一个躜动,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黑猫跳跃坐在了街道中央。
感觉到有人的注视,它全身的毛一炸,既机警又怯生生地看了他们一眼,看他们并没有其它威胁的举动,就跳到了小木棚屋顶,缩着四条腿,把身子蜷得像个鼓肚子花瓶,对着灰雾出起神来。
“有猫哎?”肖宝音小声嘀咕一句,似有些奇怪。
华铘瞧不上她大惊小怪:“有猫有什么稀罕?凡是有老鼠的地方都有猫,知道吗?”
肖宝音瞧华铘跟她说话,也不在意他语气中的不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见她不像虞子婴那样一开口便堵得人难以下台,一开口便像宇文樱一样恶心得人吃不下饭,难得遇到像这种脾性温驯得像一只绵羊的女人,华铘显然心中对肖宝音这种受气包的性子感到满意。
城中有一条通向城外的臭水沟,想必是在通向外城哪个节道被堵死了,于是污水直接就截在城中央,那黑水蔓延至街道墙避缝隙,于是一股股熏味儿便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而来。
“怎么周围连一个人没有人啊?”肖宝音觉得这样静悄悄地走路,怪渗人的,便鼓着一双大眼睛,四处转望。
“有人。”怒摩挲着水气甚好的嘴唇,眼神一勾,带着几分神秘地伸出一只手指,抵于唇边作嘘状,低低吟吟道:“只不过看不见罢了。”
华铘眼珠子也乱转,其实他也觉得这个叫康城的地方怪里怪气,整个城给人的感觉,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而虞子婴默不作声,则想着另一件事情。
以往这座城可没有秃头斑枭这种生物,如今竟一下占据了这么多的秃头斑枭,若说是有人蓄意养的,可能性并不大,只能向是城中有什么东西将其引来大批驻食。
这种秃头斑枭的生物最爱吃的就是腐尸的骨与肉,且食量较大,是以经常会出没在坟场或战场那种尸体密集的地方。
这里竟聚集如此多的这种生物,这说这座城死的人绝非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