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若盈忽然轻轻开口“噬魂散真的没有解药吗?”
“是地,”皇甫酃斩钉截铁地答道,没有一丝的迟疑,让若盈闻言心口一痛。“噬魂散在服食地初期,只要稍微停掉,就能慢慢缓过来,恢复神志。若然在没有察觉地情况下连续服食,直到出现疯癫的状态,便是无药可救了。”
就如同庄显所说地一般,若盈深知皇甫酃没有骗她,抬手揉了揉略微刺痛的额角,心情愈发沉重起来。龙撵一下又一下轻微的晃动,内里隔开了外面的寒风,暖融融的让人昏昏欲睡。
皇甫酃正沉吟着是否将那炼制噬魂散之人的子孙抓来,试试配制出解药,转头看到若盈趴在软垫似是昏睡过去,不由倾身唤了一声。“若
见她没有回应,他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伸手轻抚若盈的面容,掌心却是如火般滚烫待侍从拉开幕帘,临王便跃了下来,抱着若盈急忙走入翔凰殿。“叫庄显马上过来!”
侍从一愣,急急应道,跑了开去。
片刻,庄显喘着粗气,被紧张的侍从连拖带拽地拎来内室,直把一身老骨头颠得快散架了。“微臣”
见他要躬身行礼,皇甫酃厉声打断道。“快过来看看!”
庄显被这一喝,险些软了双腿,颤颤微微地走近,抓起若盈的手把起脉来。
“回禀皇上,袁将军近日积郁在心,又着凉染了风寒,才会引起高烧的。”庄显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算是松了口气。
皇甫酃头也不抬,淡声道。“那还不去煎药?”
“是,老臣立即去,立即去。”庄显忙不迭地应着,退了出去。
常言道,病来如山倒,若盈便是如此。
高烧反反复复地持续了几日,梦呓不断,庄显被临王的目光凌迟了数十次,却一筹莫展。如果若盈保他,庄显如今早已不知死多少次了。
这数日,皇甫酃甚至将奏折都搬到翔凰殿,以便就近清楚若盈的病况。换了好几个方子,庄显才让若盈的高烧退下了。但之后十日,若盈仍旧没有清醒,倒是睡得安稳些,不再时时呢喃梦话了。
“为何她还未醒来?”冷凝的目光在庄显身上停驻一瞬,却让庄显在这大冷天,额头愣是冒出了一层薄汗。
“老臣依老臣的方子,袁将军这两日便会醒来,请、请皇上放心。”庄显脑海中反复想着方子上的每一味药,细细思虑,方才答道。
寒眸淡淡一扫“退下。”
“是,”庄显如释重负,躬身行礼离开。
修长的指尖轻轻抚摸着若盈苍白的脸颊,皇甫酃俯下身,在失了血色的粉唇上一琢,继而吻上那紧闭的眼帘。
抬起头,薄唇忽而扬起一抹淡笑,呢喃道。“若儿至今未醒,不如朕下令杀了那袁莲”
玄色的衣袖被人一扯,皇甫酃望着那双久违的如水明眸,轻笑道。“若儿终于不再装睡了?”
不悦地瞪了他眼,若盈支着手臂,想要起身。无奈昏睡了多日,全身犹如棉絮般,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
皇甫酃一手将她揽在怀里,取过一杯温水,递在她唇边。若盈伸手要接过,他却轻巧一避,让她扑了个空。无奈,喉间干涩难受,若盈只好就着皇甫酃的手,饮了一口。
“嗯?若儿这次睡得可真久。”温热的气息就在耳侧,薄唇似有似无地擦过若盈的耳朵。盯着通红透明的耳垂,皇甫酃笑道。“还道一刀杀了那袁莲,若儿便不会心烦了,自然能醒来。”
秀眉一皱“莲姐姐她”
略略沙哑的声音焦急地响起,皇甫酃手臂一紧,淡淡道。“她好得很,如今不好的是你。”
微一拍掌,箩应声而入,将一直温着的汤药送了进来。“皇上,几位尚书大人求见。”
低头看着若盈饮下汤药,疲惫地半阖着眼倚在他胸前,皇甫酃墨眸一闪,略有迟疑。
“我要再睡一下”埋在胸膛的脸闷闷说道,皇甫酃轻柔地让她平躺在床榻上,仔细掖好被子。“再加两个火盆。”
淡淡吩咐一声,玄影缓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