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方会让你恐慌,当时奶奶又不同意我们结婚……”
“当时是我坚持不举行婚礼对外保密的,那时候我只想做个可爱的孙媳妇,直到奶奶点头之前都不公开这件事的。”舒煦染素白的手指紧紧捏着叉子,声音若有似无,“或许我这辈子也得不到她的认可了。”
女人一闪而逝的失落被严暄尽收眼底,或许他的煦煦一步步走到今天都是拜他奶奶所赐,从以前开始,无数次的难为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又故意寄了光盘让舒煦染误会他,严暄确定奶奶是不知道自己父母死因的,她想要拆散他们俩的原因,他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
“你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认可,从现在开始。”严暄自负的勾动着唇瓣,传递给舒煦染睥睨一切的力量,“我的妻子,严太太,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然而事实上,严暄说得越是斩钉截铁,舒煦染越是会伤心失落,她不想做这样的女人,她更想要成为可以自己创造财富的女人,不依赖任何人。
“煦煦,你哥哥出了ICU之后还要转院吗?你不是希望他去肖盾医院吗?我联系了能够转移重症病患的医务车,随时可以让他过去的。”
“哥哥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他的主治医生说是因为内脏破裂失血过多造成的脑缺氧,具体什么时候醒过来都要看他的命,既然无论在哪里都是躺着,我想让他去自己喜欢的环境,肖盾医院有霍营在,他应该会在空闲的时候多陪陪他吧……”舒煦染的眼睛透着淡淡的忧伤,扎了一块牛肉放在口中,樱红的唇瓣轻轻滑过锃亮的钢叉,一言一行之间尽是落落大方的优雅,“谢谢你,老公。”
“他一定会醒过来的,你和徐赞每天都去医院陪他,有这么好的妹妹和爱人,舒煦阳舍不得躺太久。”严暄轻轻安慰,大掌越过桌子抓住了舒煦染握着叉子的手指,“不要这副表情,看得我心头紧紧的。”
舒煦染朗然一笑,由着自己的手被严暄握着。
“煦煦,有件事我一直想要问你。你从来不好奇自己的母亲去了什么地方吗?”
舒煦染一脸惊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又缓缓的低下头,撇了撇唇,“我都忘记自己还有个妈妈的事情了……我的家人,以前是哥哥和爸爸,后来是哥哥和程希,我活着的家人里还有个母亲的事情,早就忘记了。”
“我不是你的家人吗?以前是哥哥和爸爸,后来是哥哥和程希,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严暄故作娇嗔的说道,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开心的冷了脸。
“你当然是我的枕边人了。”舒煦染一把捉住了要从她手上拿开的大掌,附赠一个了然的笑意。
“煦煦,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很想念母亲?”严暄深邃的眼睛像镭射灯一般的定在舒煦染精致的脸孔上,捕捉着她每一寸神情。
“没有。”低垂着的眼睫遮掩住女人眼中的寂寥,她只感觉自己的手心中传来男人厚重的温度,那过于灼人的眼眸会让人的心思无所遁形。
“说谎话是要受到惩罚的,今天晚上多干十次!”
舒煦染心头一凛,被严暄的需索无度吓怕,可是再抬头,望见他眼底执着的担忧便轻轻的笑了出来,“好吧,我投降,我是在特殊的时候很想念母亲……比如小学家长会的时候,比如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成为你的女人的时候,还有……”
“还有什么?”
“我生孩子的时候。”舒煦染的眼睛默默的定在眼前的玻璃杯上,清澈的水珠顺着杯壁滚落,融了进去,“我生Minu的时候难产,孩子太大,几个小时的阵痛磨得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哥哥怕我出事就签了手术同意书,破腹产把他生下来。那个时候真的好痛,我就在想……我妈妈生下我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么痛苦呢?她是有多狠的心肠,辛苦生下的孩子,也舍得抛弃……”
“那么,你想不想见到她?”
“当然不想!我还没有那么宽广的胸襟重新接纳一个抛弃过我的人。”
舒煦染径直沉浸在自己的记忆中,丝毫没有看到严暄眼睛中的担忧和化不开的心痛。
高蜓的身躯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女人的背后拥住她,“不要想了,不开心的事我会帮你解决掉,以后我的煦煦只会过得很幸福,很幸福。”
不想吗?如果舒煦染真的不想,他是不是该让那个女人离她的老婆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