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蒋母和蒋芷菡纷纷用力握紧了蒋父的手,眼底的惊喜之色显而易见。
而站在走廊的陆瑾瑜,眼底也有些湿润,那是渐渐褪下担忧的释然。
只是这份释然并非持续太长,陈医生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
陈医生抿了抿唇,望着他们开心的神色,不由低低一叹。
虽然已经见惯了生死,可每次面对都还是忍不住感叹生命的脆弱。
“只是令公子脑部受到剧烈撞击,检查发现脑部有残留的血块压住了神经,很有可能……”
说到这陈医生停了下来,仿佛是在给他们时间消化刚才自己所说的一切。
“可能什么?”
蒋母握住陈医生的手,修剪漂亮的指甲掐进了医生的掌心,陈医生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的紧张和不安。
“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家属有权知道病人的情况,并且做出决定,陈医生就算是再于心不忍,只能如实告知。
握着的手就让迅速的褪去温度,刚才还炙热的掌心现在却是冰凉一片。
陈医生不忍拧眉。
蒋芷菡完全僵直在那里,一双被黑色遮掩的瞳眸瞪得大大的,眼底慢慢蔓延着恐惧和无助,然后通通化作泪水无声的滑落。
蒋母也好不到哪里去,好似这段时间唯一的希望在这一刻也没了,紧绷的那根神经在陈医生告知结果后瞬间吧嗒一声断了。
木讷的就跟没有灵魂的人偶一样,只有逐渐泛红的眼眶昭示着她的难过和绝望。
再也醒不过来,再也醒不过来。
这不就是植物人吗?
她的儿子,她那么优秀的儿子怎么能够成为植物人了?
蒋母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呆愣后则是不断的摇头,泪水也越掉越凶,大声的反驳,“陈医生,你们一定是哪里出了错,我的丰羽怎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陈医生你们再给好好检查检查……一定是你们弄错了,弄错了。”
蒋母激动的起身,拽着陈医生就要往外走。
那一句又一句的弄错了是对他工作的侮辱,可陈医生没有半点的生气。
他是医生也是父亲,理解那种痛。
任由她拽着,小心的配合着,避免蒋母伤害到自己。
蒋父稍愣之后,压抑着灭顶的痛苦,将激动的妻子拉到自己怀里,驰骋商场的英武男人在一刻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哀伤,红着眼眶,哑声追问,“陈医生,就没有办法吗?”
他怎么忍心看着儿子一直昏睡着。
他还有大好的清楚,他有着抱负,他该带领着蒋氏再创辉煌,而不是……而不是躺在那里,听不到、看不到、说不了,犹如一句没有灵魂的躯壳。
只要有办法,就算是用他这条老命去换他也愿意。
陈医生看着他们这一家,敛了敛心神道:“可以通过手术取出血块,不过……”
一听还有希望,蒋母立刻停止了自己激烈的举动,希翼的望向陈医生。
“不过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十,血块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