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看新闻报导说,有人将金针菇打成泥,然后连续喝了半年,结果到最后癌细胞就不见了,如果外公愿意让我天天来帮你打金针菇汁,我一定义不容辞,一起来帮外公对抗病魔。”她的双眼闪烁晶光,声音宏亮,诚意十足。
这句话听在孟武献耳里,心中顿时涌现一股暖意。这小丫头还真有心,当下就愿意来帮他对抗病魔,光听她这样说,无形之中对她的印象就开始有了转变,只不过
还是不能跟茹莺那丫头相提并论啊!
“外公,你看,芝维不错吧,那干脆从明天起,让她天天打金针菇汁给你喝,说不定不用几个月,你的癌细胞就会被杀光光。”
赵丹侠在一旁帮腔,不过当场被孟雪娥浇了一桶冷水。
“你以为金针菇是仙丹啊,能不能直接这样饮用,还得问问医生,哪能这样随随便便就乱喝一通。”
“是啊,丹侠,偏方不见得每个人都适用,别把外公当白老鼠,还是征询一下医生会比较好。”孟雪霞这时也插上一句。
艾芝维的好意,当场被当成驴肝肺,她要笑也不是,要再说些别的也不是,真想挖个洞钻进去,把自己给埋起来算了。
“那么艾小姐,你的父亲是在做什么的?”孟武献转移话题,开始问起她家的状况。
“我父亲嗯,他、他是一些数字组合的头家。”每个字她都用得极为小心谨慎。
“什么叫做数字组合的头家?”他还是头一回听到。
艾芝维真下知该怎么解释,她面有难色,很低声、很低声地说:“简单地说,就是组头。”
话一出,不但赵丹侠憋著笑,就连在场的三人,也都感到一阵错愕。天啊,这女人的父亲是在做六喝彩的组头,会不会会不会跟他们家的身份地位太下搭轧了。
“那你母亲呢?”
“我母亲她偶尔会让不同的神明借用她的身体,有时还会提供一些数字,供民众来做参考。”她越说头越低,有时父母亲的职业,对她来说,也是攸关著她的面子问题。
“我的天啊,你的意思是说,你妈就是乩童。”孟雪娥托托眼镜,一张嘴吓得久久都阖不拢。
“嗯。”她的头,点得相当沉重。“有时我妈的牌报得还满准的,如果董事长有需要,我可以报一两支明牌给你。”
赵丹侠越听她和家人的对话,越觉得好笑,而他也偷偷注意著外公的表情,好像对于艾芝维这种自然不做作的个性,并不会不喜欢。
“不需要了,我们赵家钱还赚得不够多,需要靠这种旁门左道赚钱吗?”孟雪娥严声斥道。
可孟武献却回应“钱谁还会嫌多的,当然是越多越好。”
“外公,如果你有兴趣,改天我带你去我妈的宫里,你就知道灵不灵了!”
“好,如果医生允许,我就跟你去看看什么叫做看明牌。”
看到外公和艾芝维之间,磁场有慢慢拉近的趋向,这点让赵丹侠很高兴。只是妈和阿姨为何老是板著一张苦瓜睑?他不明白,芝维有哪里不好,她们干么老是给她脸色看?
“艾小姐,我挖角请你来,是来帮我们公司的忙,不是来跟我儿子办家家酒,我想认真地问你一句话,我希望你也可以很认真地回答我,可以吗?”事到如今,她不想再继续雾里看花,这两个人究竟是玩真还是玩假的,她今天就要彻底搞个清楚。
艾芝维点点头。她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她知道做妈的当然不希望自己儿子老把爱情当游戏,会用法官的口气来询问她,这也无可厚非,她当然很能体会董事长的心意。
“我问你,你喜欢丹侠吗?我要你认真地回答我!”
她看了赵丹侠一眼,很快又把视线移回孟雪娥脸上。
她很确切地点了点头,肯定道:“是的,我喜欢丹侠。”
就在她脱口而出这五个字时,不料,这句话同样也被孟胜正所带来的那个女孩给听见了。
只见韩茹莺脸上茫然,呆呆地看着坐在赵丹侠身旁的艾芝维。她作梦也下敢相信,原来会让丹侠不想打电话给她,甚至不愿主动邀她来参加他外公生日派对的女人,竟然会是
自己的好友艾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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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武献的生日宴会办得热热闹闹,而韩茹莺跟在外公旁边始终挂著笑容,但没人知道这个笑容背后,背负著多么沉重的压力。她万万料想不到,自己竟然要跟好友争取同一个男人,这是怎样的命运安排?,
艾芝维也同样无法在短时间内回神。莺妹的出现,打乱了她的步伐,从这一刻起,她该怎么迈出下一步,她一点概念都没有。
等到曲终人散,长辈们一一离去,只剩下当事者三人,他们没让长辈们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忍到最后,三人走到医院外的花园,才由韩茹莺先开口说话。
“芝维,能不能请你先回避一下,我有话想跟丹侠说。”
“不要,有什么话不能在我面前说,非得要在我背后说。”父芝维当然不愿退让,在她已经对这臭小子产生感情后,她才不会轻易退却,因为任何一个小细节都会造成全局崩盘。
对于韩茹莺的突然出现,赵丹侠除了错愕外,事实上他也想听听她会对他说些什么,尤其是这四年多来,她为何狠心避著他,这点就让他急欲揭开谜底。
“芝维,给我半小时,我保证半小时之后,我就会去找你。”
“不,这么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是在做什么?我不要,别说半小时,半分钟我也不肯。”
韩茹莺走到她面前,眼眶里满是泪水。她真的不愿意那个她想尽办法要赶走的人会是芝维,她最要好的姐妹淘。
“芝维,我求求你,就给我半小时,难道说我们之间的情谊,你连给我半小时的时间都不肯吗?”她终于忍不住,泪水当场夺眶而出。
赵丹侠走上前,同样好声好气道:“难道连这半小时你也不信任我?”
走到这地步,要是她不稍稍让步,这事恐怕就没完没了,她实在不情愿但也只能勉强接受这样的请求。
“好,就给你们半小时,时间一到,我会自动回来。”说完,她当场就转头离开。
艾芝维一走远,赵丹侠口气马上转了一百八十度。
“好了,人走了,你现在可以说了!”他尽量克制高亢的情绪,一手撑在树干上“你晓不晓得我找你找得好苦,你怎么可以不闻不问,一消失就是四年!你知道这四年来我心里有多么地煎熬,你知道吗?”
“没错,我是刻意痹篇,不希望再跟你碰面,你知道为什么吗?”韩茹莺抹去脸上泪水,继续说道:“要是换成我到国外,一去就是一年,在我回来之后,你还会愿意见我吗?”
“你非得要跟一个遭受病魔摧残,意志薄弱,随时都有可能蒙主恩召的人计较那么多吗?如果我能回得来,我何必要拖到一年之后,你晓下晓得当我才说我买好飞机票,第二天就必须要走的时候,隔天就听到她惨死的消息,我要不是为了你,她说不定就不会想不开,也许我还可以有很多时间劝她、安慰她,直到她真正可以不再需要我为止!”他几乎是嘶吼出声。
赵丹侠一口气把话说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泪水却不自觉地悄悄滑落。一想到采湘惨死的画面,他就自责不已。
韩茹莺看他掉泪,更是伤心欲绝。她当然不想成为害死顾采湘的刽子手,但自己的男友一直待在另外一个女人身边,一待就是一年,任哪个女人有此肚量,可以宽大到这种程度。
“对于她的死我也感到难过,不过爱情对于女人而言,本来就是自私的,不能因为她生病,她依赖性高,我就得要让她,这对我而言何尝又是公平的!那一年,我每天都在想着我男友跟他前女友在做什么,而我却一句重话都不能说,我天天一睁开眼就想着你,一闭上眼还是想着你,但你就是不在我身边,我的痛苦你又能了解多少、体会多少?”她捣著嘴,尽力压抑住自己的抽泣声。
“如果真的那么爱我,为何在我回来后,说什么也不再跟我见面?”
“要是你的女友是因为她的前男友过世才愿意回来,你认为你在她心目中,地位有多重要吗?”她要他将心比心,别老是把过错全推到她身上。
“莺,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重要的,你只要躲我几年,我就找你几年,我对你的爱,一丝一毫也未曾减少啊!”“可是当时我怎么可能会这样想,我害怕再见到你,我不想成为顾采湘的替代品,我怕活在她的阴影下,我不要那样的你,真的”
看她伤心成那样,赵丹侠心中隐隐作痛。原来她躲著他,不是不理他,而是怕自己所得到的是一种移转的爱,这当然也是因为自己把采湘看得太重,才会让她有这样的疑虑。
“别哭了,如果你早一点让我知道,我也不会把这心结就这么搁著,现在说开来,一切都没事了!”他把她抱在怀里,安抚她失控的情绪。
“这几年下来,我也不好受啊,你知道吗?”她靠在他肩上,哭得像小女生似的。
“浪费四年才来厘清真相,这个代价真的是太大了。”
就在两人紧紧相拥像情侣一样抱在一块时,不远处,一对眸子正专注地看着两人,她一动也不动,就像石像一样,忘了自己还有生命。
“赵丹侠、韩茹莺,我就知道,冥冥之中我的第六感就告诉我,千万别答应让你们独处在一块,果不其然出事了,真的出事了,我的第六感真的灵验了艾芝维朝他们大吼,说完之后,当场转头就走,一秒也下多留。
“芝维”真要命,怎会巧到这种程度,才抱没一分钟,就被她当场撞见。
赵丹侠快步追上去,可惜的是,他只能看著她跳上公车,迅速从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