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没有想到,竟会在这种地方遇见唐家的大公子,唐羽倾。
待听闻缘由,唐羽倾未至国都,而是半途得遇高人指点,玉颜花可救他祖母性命。
他也未顾上回唐家,立时便来此间采摘了。
林晚的心口像装了一只兔子,砰砰跳得飞快:“指点你的高人,可是一名爱说醉话的男子?”
她想了想,似觉如此形容不妥,便又急忙补充道:“他总穿白衣,时常散着头发,爱喝酒,酒量却不好。虽不修边幅,但最是臭屁总之,长得确实还挺‘美’的就是了。”
她现在还能记得那一日的夕阳下,师父懒洋洋地趴在桌案上,提笔描绘出一茬玉颜花。
“小夕华,可瞧见了?这就是玉颜花。”他一手还握着毛笔,另一手托着下巴问她。
阳光同时跳跃在他莹润的指尖,与清亮的眼睛里。
青丝散漫地落在俊颊边,微仰头时,黑缎般的墨发便由肩胛滑向后背——这个人,总嫌长发麻烦,却总懒得束发,至多是用一根丝带在脑后随意绑了。
还是小夕华的林晚就有些上愁地嘟哝着嘴:“可惜不能亲眼见一见了,整日里只能看你画的,没劲!”
“哎你这孩子,可知为师的墨宝千金难见?你竟然还嫌弃!”
“吹吧你就。”
“咳,总之你记好了,此花只长于元明西南雪山,向少人知,可治冷虐、痹疾、风痈之症。这天下间,也就你师父我,研究出了它的效用。”
“我又不能去到那么远,记这么多干嘛?你就不能教点实际的?”
师父的耐心终于告罄,抬手弹了她一记脑瓜崩:“你咋这么啰嗦呢?”
林晚吃痛,嗷嗷叫唤。
唐羽倾对上眼前女孩子满怀希冀的眼神,不由一怔,随即答道:“姑娘误会了,指点我的,是一名老者,并非是青年人。”
林晚瞬间失望,嘴角止不住地往下撇。
骗子,又骗她,什么天下间只有他研究出来了,一天到晚尽瞎吹吧
唐羽倾看她神色不对,便迟疑道:“林姑娘?”
林晚回过神,吸一吸鼻子,道:“我没事,只是有点冷。”
唐羽倾看她微红的眼角与鼻尖,将信将疑:“那可要在下将衣物脱下给你穿?”
“不必。”
林晚观察了下四面地形,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身手灵敏地爬上树。
那玉颜花虽罕见,但寄生于树间,凡有一朵,便有一茬,唐羽倾只采一朵,未免太斯文了。
“林姑娘?”
“嗯?”
“你又上树干什么?”
“采玉颜花,全都采光!摘光!拔光!一朵不留!”
“需要这么多吗?”
“吃一朵扔一朵。”
“”随着女孩子并不轻柔的动作,树干上的积雪扑簌簌掉落下来,樱花瓣似的砸了唐羽倾一身。
唐羽倾见她和某人赌气似的噘着嘴,一脸凶狠掐下一朵又一朵玉颜花,口中仿佛还念念有词。
他也顾不得大家公子气度,不自禁失笑。
林晚由树上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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