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这种事你不用担心,我自有人手会办得妥妥当当,我的婚礼也不能失了身分,所以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沈尧给她保证,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向郝逑。
郝逑接过纸条,不解的看着他。
“这是我挑选的三个好日子,你先拿回去给伯父、伯母过目,选蚌时间,我会亲自上门拜访,决定婚礼的日子。”
郝逑眉间的皱折更深了“沈尧,这这真是太快了,应该再多考虑一下。”
“我知道这样谈婚事实在不浪漫,可是我有空的时间真的不多,尽快将你娶入门也能早点完成我的一个心愿,而你早嫁、晚嫁不都要嫁给我吗?”
这说中了她的罩门,郝逑打了个寒颤,仍在做最后的挣扎“但我还是觉得太匆忙了,会准备不及的”
“逑儿,你不想嫁给我吗?”沈尧目光精湛的看着她。
郝遂心跳如擂鼓,喉头发干,讷讷的说:“我怎会不不”后面的话她却无法说完,不过沈尧径自代她讲了。
“你已是我的未婚妻,怎会不想嫁给我呢,我真是多此一问。来,为我们的婚事干杯。”沈尧微笑的拿起一旁冰桶里的红酒,为两人各倒一杯,举起了酒杯。
郝逑心情沉重的顺着他的意,举起酒杯,一口气喝干杯里的酒。
沈尧温柔的将她揽入怀里“逑儿,嫁给我,你会过得很好的。”
郝逑闭上眼,这个怀抱强悍有力,却无法带给她温暖安全,以前不识真情滋味的她,会以为他是最佳伴侣,但是如今有人教会了她何谓感情,她不能再接受过得很好、但少了爱情的婚姻。
只是这个情债要如何了结?沈尧甚至已经在筹备婚礼了,而另一个男人,自己又对他有几分信心呢?
郝逑站在感情的十字路口,心彷徨、意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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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恩呆愣的看着手机,好一会儿无法反应过来。
未婚夫?未婚夫?她竟然有未婚夫了?
他难以置信,却又明白她不会说谎骗人,现在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证实。
布莱恩拨不熟悉的号码,只响两声就被人急急接起,传来不悦的模糊嗓音。
“谁?”
“我找小晴。”布莱恩决定直接问郝逑的妹妹比较准确。
“你知道现在才几点?我老婆要睡觉,不准吵她。”疼妻心切的安德烈马上给他一顿排头吃。
“纽约时间也早上七点多了,不算太早,我有重要的事,小晴不会介意的。”
“她不会,我会,我老婆是孕妇,睡眠充足非常重要,你晚点再打来。”安德烈想挂电话。
布莱恩急忙阻止,大喊着:“该死的,安德烈,你胆敢挂电话,我和你没完没了!我真的有重要事,快帮我接小晴。”
“你”话才开了头就被人打断,接着传来一阵窸窣声,然后终于是他想听到的声音。
“布莱恩,你找我?”
“小晴,你大姐是不是已经有未婚夫了?”他着急的问。
郝晴顿了下“大姐?你怎么会问起她?”
“别管为什么!郝逑她真的订婚了吗?”
“是啊,她半年前就订婚了。”
握着手机的大手倏地加重力道,布莱恩的声音带着寒霜“她和谁订婚?”
“沈尧,沈氏企业的小老板,能干精明,和大姐很相配。”
“和她相配的不是他,小晴,谢谢你。”他挂断电话。
郝晴拿着话筒,疑惑的看着丈夫“布莱恩挂断了。”
安德烈拿过话筒放好“那小子一早打来就是要问你大姐订婚没?他在搞什么?”
“不知道,不过他的语气似乎很不好。”
“我会调查清楚的,你别管了,我陪你,你再睡一会儿。”安德烈将爱妻密实的搂入怀中。
郝晴瞋了丈夫一眼“是谁昨夜闹得我晚睡的?”
“是我不好,乖,闭起眼睡吧。”他轻哄着妻子入睡。
手足的事先丢一旁,老婆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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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明了郝逑真的有个未婚夫,布莱恩气得想杀人,那个小女人竟敢欺骗他,他的感情生活从不曾吃亏过,想不到这次竟栽在那个不懂风情的古董女人身上,可恶。
布莱恩气得静不下来,马上走到书房打开电脑,搜寻沈尧这个人,没想到关于他的新闻还不少呢,甚至也有他订婚的报导。
一张男女合照跃入眼里,他看到穿着珍珠白礼服的新娘依偎在她的未婚夫身旁,笑得欢愉开心,如仙子般的装扮是他从未见过的美丽绝代,原来她是为了未婚夫一直隐藏着美的那一面,连他都被瞒住了。
越看越心烦,他愤然关了电脑,起身来到客厅的吧台,为自己倒酒解郁。
当初来台湾是为了散心,打算在处理完公事后,就到垦丁或澎湖度假,好好享受人生,就算有艳遇,也该是风花雪月,轻松自在。
怎知却阴错阳差的遇上郝逑,以后的日子就全变了样,为了她,他一次又一次的破例,无法扼阻的沉迷在她可人又别扭的性格下,为她的与众不同倾心。
他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发现她本质的人,看来是他想得太美好了。一仰头,布莱恩灌下酒,脸色越见漠寒。
这一夜,他就坐在高脚椅上,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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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同样的夜,一样的辗转难眠。
郝逑坐在床边,看着矮柜上的纸张发愁,沈尧催婚的事,回家后她并没有告诉爹地、妈咪,只怕引来更大的旋风,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现在情况就单纯了吗?想到她竟有了退婚的念头,就坐立难安。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不需要大人担心的孩子,妈咪常说她是天使投胎,好带、好教,样样不用人心烦,就算是出了社会工作,她的表现一样教妈咪、爹地放心。
不过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闹出来的第一个麻烦竟然是解除婚约,不知爹地、妈咪会不会被她吓坏?家人好抚平,但沈尧呢?退婚是桩大丑闻,更别说事关两大家族的声誉,想到那会闹得多大,就让她心惊胆跳。
在这个时候,她渴望能听到布莱恩的声音,他总是一派的轻松从容,所有的麻烦在他眼里都成了小事,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安全感,一向她最眷恋的。
拿起手机,她哑然失笑着,布莱恩根本没有手机,她也想不出他需要手机的地方,他总是准时在她身边出现,离她最远的距离都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想到他,赦逑眼里浮起一丝笑意,心情不再那么沉重,她在床上躺下,明天还要上班呢,就算她今晚想破头,也找不出解决办法,那睡觉吧。
如今,她心里只坚定一件事,她绝对不会嫁给沈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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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生气。
虽然不晓得原因,但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脸上也没了笑容,但是这样的他却另有一股无法小觑的威严,让平时与他嬉嬉闹闹的同事们不敢怠慢,更加紧做好自己的工作。
郝逑也不明白布莱恩为何不高兴,她原想从他身上汲取安慰,可是他那副闲人勿近的模样,让她不想再为自己找麻烦,她消极的选择不闻不问,各人的烦恼各人担。
只是郝逑不明白,她这行为反而让布莱恩视为心虚逃避,她越不说明,就令他越发气闷。
郝逑尽量用工作劳累自己,使她暂时忘了心烦的事,可是她偶然的出神,教所有人都看出她心事重重。
布莱恩不对劲,连郝逑也有问题,这对模特儿、经纪人组合本就亲近得教人生疑,今天更是启人疑窦。
疑问挂在每个人的脸上,不过没人敢问,而郝逑的死对头孙淑容今天又刚巧到工厂巡视去了,少了敢出头的人,大家只能当闷葫芦,继续用眼睛看。
休息时间,一直待在角落办公的郝逑,突然被人拉起。
“布莱恩。”她惊讶,当然除了他之外,也没人有胆这么做。
“我要和你私下谈谈。”冷着脸,他不由分说的将她拉入更衣间,锁上了门。
“你这样做会引起闲话的。”郝逑抗议。
布莱恩却将她压制在墙上“你有没有话要和我说?”
郝逑一头雾水“不是你有事要和我谈吗?”
“昨夜的事情解决了吗?”他提个头。
郝逑的心震颤了下“只只是一些家里的事,不是很重要。”
“哦,那为什么你今天心不在焉呢?”锐利的目光直射向她。
郝逑承受不住的别开脸,含混以对“我没有。”
“你骗我,你有多少事在欺瞒我?”
他这种问法,好像知道了什么事,但这是不可能的
“你想太多了,我没骗你,只是每个人心底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秘密,无法公开。”
“连我也不能说吗?”布莱恩大声冲口而出,看郝逑被吼得愣了愣,不忍心的缓下脸,再加上一句“我是关心你。”
看着他抑郁的脸,他也在为她心烦吗?动容之余,她心头的压力却更加沉重。
“我很好,没事的。”
“不要敷衍我。”布莱恩又皱眉。
“我没有,不要一直追问,难道你就没有任何事情隐瞒我吗?”郝逑驳斥。
“你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诉你。”他所瞒的是身分一事,也该是说清楚的时候了。
这话冲击着她的心,他对自己的好令她羞愧,在这千头万绪的时刻,她也希望有个结实的肩头让她依靠,但布莱恩真能体谅她吗?她睁大眼,惶然不知应该如何。
布莱恩看到了她的挣扎,想来她也不好过,受骗的火气消了许多,举起手轻抚她的脸“相信我。”
郝逑微闭起眼,高高筑起的心防登时四分五裂,她主动投入他的怀里,阳刚的气息一点一滴的渗入心里,能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的人,除了他之外,又还能有谁呢?
她深吸口气,鼓起勇气“我相信你。”
“那你快说。”
他心急的模样让郝逑失笑“我们还在工作呢,时间、地点都不对,等下班后再谈吧。”
只要她肯老实说就好,布莱恩点了点头,松开她“你的脸色不太好,工作不用那么拚命。”
“你的气色也不太好啊。”还说她呢。
“能让我气色不好的,也只有你了。”布莱恩深深看她一眼,先走出更衣间。
郝逑回神,整个人像置身在春天里,扬起今天的第一个笑容,踩着轻快的脚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