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的眼神盯着陈白起,痛苦叹息道。
陈白起也跟着叹息一声:“先生,你别想太多了,你的病啊,除了是诅咒之外,更多的是你时常自作多情啊。”
相伯先生闻言,一手按住心脏,一边难受地撇过脸,对她摆手道:“你走吧,每次与你待一块儿久了,总觉得肝痛。”
陈白起却噗嗤一声笑了:“先生,那下次我会给你带些补肝的过来吧。”
说完,不等相伯先生回话,她便赶紧溜了。
而相伯先生盯着她的身影绷了几秒的脸也一下笑开了。
有时候与她这样斗嘴,总能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她与他之间并不陌生,而相知相交了许久。
系统:相伯先生对你好感度+3。
系统:目前相伯先生对你好感度5。
忽然收到系统提示音通知的陈白起:“……”
5?稍有好印象的陌生人?相伯先生你也太薄情寡意了吧!
以前她没有注意,如今一看才知道……呵呵,这还真是一个令人肝痛的好感度。
——
陈白起想着赶了这么久的路还没有空去问候一下主公,于是她便趁着大伙都跑去开饭的空隙,去了一趟孟尝君所在的轺车。
她看了看周围,轺车周围并没有人在,她便上前轻敲了一下轺车的窗。
“谁?”
里面传来孟尝君的声音。
“我。”
孟尝君认出陈白起的声音,便道:“上车。”
陈白起应了一声,便上了车。
撩开车帘一看,车内除了孟尝君在之外,沛南山长竟也在车内,而其余的三人(赢稷与姬妾兄弟)都不见了。
看出她的疑惑,沛南山长招手她进来,解释道:“秦王有事离开了,因为我与孟尝君有事相商,便让那两人先出去一下。”
陈白起颔首,表示了解,她先向孟尝君与沛南山长行了礼,便问:“主公,今日没什么事发生吧?”
孟尝君如今面容与真实大不相同,像一个纵欲过度的病秧子,眼底发黑,面色惨白,但唇色又异常猩红,他道:“你在外面察觉到了什么?”
陈白起道:“目前焕仙接触过的脚夫没什么问题,这里面基本上都是一些干惯粗活、却并无武功的寻常人,难以接触的便是轺车内的那些随商之人,他们一日基本上都较少下车,比较难以观察试探,焕仙还需要一点时间确认。”
“尽快将所有可疑之人排除吧,另外……”孟尝君想到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一般,颦眉道:“吃食我等自理。”
“自理?”陈白起想起今晚熬的那两锅粥,虽然送到孟尝君这里的是肉粥,可抠门的雌女绝对是米少水多,仅供果腹,不会满足口感,也难怪孟尝君不满意,打算开小灶了。
只是她为难地回视孟尝君:“可焕仙并不会……”
就算会她也懒得接手这项麻烦的厨师角色,她现在身上的事情已经多得她分身乏术了。
沛南山长也平淡道:“我与卫溪他们如今乃送货的镖师,不能频繁与这方联系。”
言下之意便是,所以你要自理的话,便真的只有你自己理了。
孟尝君的提议被两人无情地拒绝了,脸色顿时难看了,他看着陈白起:“陈焕仙,你便是这样照顾你的主公?”
陈白起还没有说话,沛南山长便护短道:“出门在外,若孟尝君想过得舒适满意,还不如打道回府好生享受。”
孟尝君阴眸,盯着沛南山长道:“山长眼下对本君这般态度,好似已经有恃无恐了?”
沛南山长半分没动容,他悠闲自得道:“我答应过白起,她欲助你,我便助她,但我与你之间,只怕永远只会是这般态度。”
眼看两人水火相撞便要争起来了,陈白起忙上前劝道:“好了,两位,伙食的话便交由我来处理吧。山长,你让师兄替我盯着点随商那辆轺车,让魏腌去我不太放心,他那脑子转不过来弯,容易被人察觉。”
沛南山长对于她的要求,一向都不会拒绝,他颔首:“这事我记下了,你如今伪装成脚夫,平日里只怕杂事繁多,若是忙不过来……尽可来寻我,不要太勉强自己。”说完,他意有所指地瞥了孟尝君一眼。
孟尝君一听这话,哪里能不懂其言下之意,正想反讥回去,却见陈白起一脸无奈为难地夹杂在他们中间,顿了一下,他抿了抿唇,便仅目视空气冷笑一声。
在三方并不算太和谐的关系下商议了一会儿事情,陈白起便下了车,刚走出没几步,她便遇到了回来的赢稷与稽婴。
这两人目前的扮相也是令人“耳目一新”啊,若非方才开启的系统名称标示没有关闭,她还没法一眼便认出走在光线不足前方的两人。
在外,她自不好称呼他们,只简单行了一个礼问候。
可不待她开口讲话,赢稷便淡淡地问了一句:“听先生讲,你送了他一袋叫硬果的吃食?”
硬果?是核桃吧。
陈白起微愣了一下。
这时稽婴补充了一句:“先前我看到四儿(姒四)手上好像也有一袋吧。”
因为那四方布袋挺新奇的,他便多留意的两眼,一问之下,方知是陈焕仙自制的装物袋,里面装着一袋子他不曾见过也不曾听说过能食用的硬果。
陈白起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她认为她不应该心虚的,可不知为何听这两人问话的语气,她有些心虚了。
“刚、刚好遇上……”
“那我们如今这种情况……也算是刚好遇上吧。”稽婴笑眯眯地看着她,然后理直气壮地摊出手。
而他身后的赢稷虽没有做出摊手这样明晃晃的讨物举动,但眼神却若有实质地盯着她“要挟”。
陈白起本没打算预上这两人的份,可眼下屈于恶势力无法,只能从衣兜里,实则从系统内慢吞吞地抓出两把。
一手约有五、六个。
一把搁在了稽婴的手上,一把搁在了……哦,赢稷没有伸手。
于是,她全都给了稽婴:“我就剩这些了。”她直接道。
说完,便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俩。
赢稷这时又道:“有一句话你记住,杜绝分赃不均的最好办法便是……无赃可分。”
说完,他便负手漠然地离开了。
而稽婴便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凑近她耳边道:“放心,这件分赃不均的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你家主公的。”
陈白起顿时一僵,立即挤出一丝笑容回视着他:“那、便、多、谢、了。”
妈蛋,一群趁人之危的小人!不就是没给你们俩分食嘛,至于这么小气记仇!
她今晚算是发现了,她的这些个同行的小伙伴们,一个比一个能搞事,她觉得她此刻比相伯先生更需要补肝的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