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不动,阵脚不乱呢?
拓拔山岳
些不可思议。
再看看身边,已经有热得实在受不住的党项人脱掉身上的铠甲,赤膊站在那里。
拓拔山岳本想大声叱责,可转念一想,也就罢了------热天果然不是征战的季节啊!----该死的杨华怎么选在这个日子出征呢?
身后的土坡下躺忙了伤员,有人在大声惨叫,有人则悄无声息地将头埋在黄土里,使劲地咬牙,忍受着疼痛的煎熬。无风的烈日下,伤口烂得快,已经有苍蝇逐臭而来,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血腥的腐臭。
不过,一个上午上午惨重的试探性进攻也不是没有收获。
拓拔山岳很快就发现杨华的天武军阵线有些不稳,看得出来,那个方阵的士兵大多是新兵,各兵种配合和勇气上还略微有些欠缺。
恩,下午时,一旦太阳西行,我党项人也让他们尝尝逆光作战的滋味。
拓拔山岳很快决定等下一旦发动全线攻击,就拿天武军做突破口。
十多万人的大决战不可能所有人都投入战斗,两军的真正接触面其实并不宽。通常是一点被突破,便全局崩溃了。至于选哪一点突破,派哪支军队去突破,其他军队如何策应,这考验的就是指挥员的大局观和兵法熟练程度了。
显然,拓拔山岳认为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大将,在党项年轻一辈的将领中是最优秀的一个。
拓拔山岳将一个日冕放在地上,看着上面的阴影一点点缩短,他大概还不知道,对面的河东军中有一个人也同样在看着日影。为将者当知天时知地利,能最高效率地整合自己手头的力量,在最合适的时间和地方投放出去。
日影终于缩短在再也看不见了。
拓拔山岳舒服地出了一口气,可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一阵饥渴,可在战场上,也没办法进食。冷兵器战场,一次战役要打一整天,这一天之中,士卒们根本就没有吃饭喝水的时间,条件也不允许。
“可以看见了!”党项人都发出一声欢呼。拓拔山岳微微一笑,正想对身边的人说些什么,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已经移到前方。
这一发现让他身上一个激灵,禁不住喃喃地说:“日西斜了!”
“将军,可以反攻了吗?”有一个将军大声问。
拓拔山岳抬起头看了看远方的河东军阵,恍然未闻。
“将军,可以反攻了吗?”
还是没有回答。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厮乩提着一根羊腿骨走到拓拔山岳面前,用唱歌一样悠远的声音说:“以雪山和黄河,以青草和牛羊,以党项羌祖宗飞翔在苍天之上的灵魂见证,出征的男儿啊,你将遇到什么。”
拓拔山岳将目光从远方收回,狠狠地朝这个厮乩点了点头,将满面的汗水甩了出去:“可以开始了。”
厮乩是党项人中的卜师。党项人笃信机鬼,尚诅咒,每出兵则先卜。遇事问卜,是西夏社会的风尚。占卜一般用羊,称作跋焦。此战动员了十万大军,关系到西夏国运,虽然拓拔山岳对这种风俗很不以为然,但为了鼓舞士气,却也不得不预先做好准备。
“是。”卜师点了点头,点然身边的艾草,将那条羊腿骨扔了进去,一边围着火堆吟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歌曲,一边翩翩起舞。
良久,那堆篝火终于熄灭,氤氲的烟雾中弥漫着艾草和羊骨头被烧焦的味道,让人鼻翼不停**。
“哧!”一壶冷水浇在那根已经被烧得发白的羊腿骨上,耳边传来骨头遇冷收缩时的破裂声。
卜师一把拣起羊骨,口中不断念着咒语,仔细地观看着上面的纹路。
“怎么样,怎么样?”众将都围了过来,大声询问。
“都安静。”拓拔山岳不满地哼了一声,所有人这才安静下来。
卜师停止歌吟,突然将手中的羊腿骨高举过头,一声长长的号叫:“苍天之神、雪山和草地之神、死去的勇士之魂,远去的祖宗之灵,指示我们:炙勃焦,气脉绵延,断而不绝,大吉!”
“万岁,万岁!”听到这话的党项人都同时挥舞起手中武器,向着天空大声咆哮。
拓拔山岳这才发现,身前的影子已有三尺来长。
时辰到了。
**
有月票的请投月票,若没月票的请给些推荐票。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