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
杨志却将头低了下去。
这个时候,抱着孩子地杨志妹子看不下去了。“大嫂。大哥也没做错什么呀。谁家没有个三妻四妾地,图的就是个人丁兴旺。我杨家就大哥这根独苗”
还没等杨志妹子将话说完。杨家娘子就大声尖叫起来:“就你是杨家人,我就不是了,我女儿就不是了?我知道你们兄妹早看我不顺眼了,怎么,想把我气死才好?”
杨志妹妹也有些生气,她将孩子往大嫂怀里一放,气道:“嫂子,大哥现在怎么说也是一个军官,月钱十五贯,我们的日子比之从前可真是天上地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地?杨大人赐下这么大一间院子,就我们五人住,空得让人心慌。冬梅又不愿做事,大嫂你又坐月子,家务都落到我头上,难道你就不能招募些下人来?还不是怕院子里再出现别的女人。像你这般妒妇,还真是世间少有。”
见一向低眉顺眼的小泵子翻,杨志娘子一呆,沉默片刻,突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抱着孩子就往外闯“你们兄妹联合野女人来收拾我,我娘俩没活路了,我要去死。”
杨志大惊,满头都是热汗,一伸手拦在娘子面前“怎么弄成这样,怎么弄成这样!”
杨志妹妹怒道:“大哥你如此懦弱,传了出去还如何见人,由得她去,我就不信她还真去寻死?”
杨志大叫:“你们就不能少说两句,我冤啊!”这悲凉的叫声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皆愣愣地看着他。
杨志苦笑“好了,大家都各让一步吧,听我把话说个分明。我这次来冬梅这里,其实是有公务在身的。”
屋中三个女人大奇,这公务同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倒是奇怪了!
于是,闹的也不闹了,抹眼泪的也不抹了。
杨志清了清嗓子。说:“杨观察有令,龙卫军的军官家属,明日都得去地里收麦子。”
原来,隆德府因为刚经过战乱,户口损失极大。很多地都空在那里,麦子都成熟了。主人家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于是,杨华下令,所有无主地麦地都由龙卫军负责收割。待主人家日后回来,扣除田赋之后,多出的部分由龙卫军支付。
命令一下,龙卫军全军哗然。
一直以来,军队的上下级阶级分明,日常又被军官们大量灌输了些军人尊严,战士的体面之类的思想。在他们看来。军人是一种高尚地职业,日常行走坐卧都有一定之规。加上龙卫军自上战场以来,战无不胜。军中那些士兵们更是骄傲得不得了。
现在却要像农夫一样下地收割。感情上大家都接受不了。
杨华察觉到这个苗头之后,下令,所有军官的家属也要参加抢收行动,任何人不得无故缺席。
军官的太太们都下地了,你们这些职业军人该没话好说了吧?
杨华也知道,叫那些太太们下地不过是做做样子,也指望不上。可姿态还是要做的,就让她们去走走秀也好。
杨志解释完这一切,慌忙对娘子说:“你因为在坐月子。不用去了,梁夫人有孕在身,也不用去。我今天到冬梅这里来,就是通知她明天下地。”
“啊,老爷,我去割麦子?”冬梅吓得花容失色“冬梅打小就没做做粗活重活,连镰刀是什么样都没见过,怎么去”一想到这里。冬梅精神都要崩溃了。
杨志娘子见冬梅骇得面色苍白,心中大爽,哈哈大笑起来:“不就是割麦子而已,难道杨大人地命令你也敢违背,我听人说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仔细他派兵过来抓你去砍头。”
“我不!”冬梅忍不住哭出声来,扑进杨志怀里。
杨志现在哪里还有心思抱美人,慌忙闪开。
可冬梅还是不放弃。
杨志妹妹不愿看到哥哥出丑,忙拦在他们中间。
冬梅只等将头靠在小泵子肩上。哀哀地哭着。
杨志娘子见小泵正在安慰冬梅。心中又不高兴了,将不断啼哭地婴儿扔到杨志怀里。问:“小泵去不去?”
杨志苦笑:“怎么不去,都得去。”
“啊!”杨志妹子也呆住了。
杨志歉疚地对妹子说:“小妹,为了哥的前程,你就委屈一趟吧。”
冬梅也收起哭声,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小泵子:“妹子,我们一起去吧,没有你,我心里怕得很。”
杨志妹子一咬牙,点了点头。她也是富户出生,身子娇弱,平素在家也不过做些家务,又什么时候下过地。一想到外面的毒日头和一望无边的麦地,杨志妹子就将那个做出荒唐决定的杨华大人恨了个半死。
第二日,夏收正式开始。一大早,杨志就带了三把镰刀,领着妹子和小妾东梅一同出了城,雇了一顶轿子往城东走去。
城东十里有一片上百亩的麦地,本是隆德一有名富户地产业。完颜活女占领隆德之后,大开杀戒,将这家人屠了个干净。这一片土地也成了无主良田。杨华见这片地里地麦子长势良好,本打算分给雇农们地,可实在舍不得这一百亩小麦,就收归军用。准备在收割之后,再将土地分给百姓。
这次收割任务,只要由龙卫军地高级军官和家属担任。其中包括杨华、赵明堂和他的一妻一妾、古松和一妻三妾、李鹞和小妾、高昌家地一妻一妾、曹成、曹亮、杨再兴、关群。
斑昌因为后勤司事务繁忙,只派了老婆个小妾过来。
路上,杨志妹子和冬梅共乘一轿。两个女人平素也没什么交集,现在坐在一起,一开始都找不到话说。
最后还是冬梅会来事,主动开口:“妹子今天穿得很是朴素,人长得这么俊,怎么不打扮打扮?”
杨志妹子冷冷地回答:“大哥以前不得志的时候,家里穷,没什么漂亮衣裳,也习惯了。倒是姐姐你今天打扮成这样,不像是个下地干活的。”
杨志妹子今天穿得很是朴素,一身麻布衣裳。而冬梅则浑身漂亮的锦缎,头上插满珠玉,随着轿子的起伏,身上的珠宝“叮当!”着响。
冬梅“咯咯”一笑:“说是下地,去的都是大人,还真如乡野鄙夫那样挥汗如雨?杨大人这么做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以示鼓励农耕之意。大概也就是去挥两镰刀比画一下罢了。说起来,这个杨观察大人还真是还就没看到过这么做官的,居然亲自下地,笑死个人了!
不过如此也好,难得出来走走,同各家夫人门见下面认识认识也好。妹子你日后若要嫁人,估计也会从军中选一个英俊的少年郎。以后也要同夫人们走动。”
杨志妹子有些恼火;“我不嫁人。”说到这里,她地脸有些发烫。
冬梅笑着对下姑子说:“做女人的哪里有不嫁的,又再说小孩子话了。对了,妹子你的闺名是什么?”
杨志妹子小声说:“我叫杨云意。”
“飘逸的逸?”
“不,是意义的意?”
“好名儿,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二人说了一番话,姑嫂之间好象也融洽起来。至少,杨云意不再讨厌这个曾经做过歌妓的女人了。
事实正如冬梅所预料的那样,将军的夫人们还真把这次夏收弄成了一个盛大地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