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竟然连自己的妹妹都容不下,天啦,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人……”
她哭泣着像一个忠心耿耿的老仆人,并且尽最大可能的打消对方的警惕,虽然半佝偻着腰身让她感觉很不舒服,甚至压着嗓子说话让喉咙生疼,但是这样的历程却让她由衷的产生一种兴奋,甚至全身都不由自主的战栗。
可是在山瑞德的眼中,却是这个几乎将主家小姐视作自己女儿的女人悲伤得不能自禁。
“我愿意帮你,夫人。”情报贩子干巴巴的答应,对方对那个素未蒙面的小姐的珍视让他想起抚养自己长大的老妇人,对方爱着自己就像爱她的孩子,他还记得很久远的时候他有一次因为看一群来自摩亨佐达罗的游吟诗人表演节目而忘记回家,那个可怜巴巴的女人大概也像眼前人一样哀哀的去寻找他们这些恶毒的情报贩子,从他们这些吝啬的吸血鬼那里获取孩子的消息。
“您真是一个无比慷慨的人啊。”娑罗室伐底颤颤巍巍的解下系在腰上的钱带,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中年女人,她在自己妙曼纤细的腰肢上缠了厚厚的几圈粗麻布,这让她看起来臃肿极了,“这是我过去的主人赏赐的,希望您不要嫌弃它少了。”
介于自己扮演的身份,娑罗室伐底并没有带一袋子的金币,相反只是在里面放了一个堆积在城主府里十多年的宝石项链,虽然因为长久的放置上面的银器并不鲜亮,但是那样瑰丽纯净的红宝石还是让见多识广的情报贩子变了颜色,他几乎毫不客气就在自己的脑海中脑补出了一个发生在上层贵族家庭恩怨情仇的故事。
“如果你有消息,能替我传达给城主府的安努舒卡么?我在后院里当个看门的仆役,平日里很难出门,但是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她愿意帮助我这个悲哀的女仆人。”实际上在她身边的女仆就叫做安努舒卡,她是母亲的留给她的女仆,但是这个女仆最近生病了被自己安置起来休息,她这次出来就是趁着对方喝了药陷入沉睡之中才出手的。
她本来已经做好事情并不会十分顺利然后让对方多病上一段时间的消息,但是她没想到这个情报贩子真的对青春不在又生世坎坷的女人会这样的怜悯。
“好的,请你放心,一旦有消息我一定会帮你的。”山瑞德点点头,而后他毫不客气的收走了女人给予的报酬。
而山瑞德果然是名副其实的情报贩子,娑罗室伐底仅仅等待了两天就收到了确切的消息,大概是考虑到这个可怜的中年女仆有很大的可能救不会自己的女主人,他甚至好心的附上了地图以及对方轮换人员的信息。
当然娑罗室伐底也并没有占对方便宜的意思,她这次再次慷慨的给了对方一大把铜币以及一个比上次小了许多的宝石耳环。
在那之后她将更多的注意力落在了怎样营救自己的小伙伴上。
而这一次她虽然考虑过是否要将事情告诉自己的父亲,但是他知道虽然父亲未必想跟摩亨佐达罗为敌,但将对方的少城主扣在手中然后交换点儿什么兼职不要太简单,而她知道自己若是想要得到哈拉帕城城主的位置少不了需要接力,不然凭着自己父亲老古板的思想,除非是自己的兄弟全部死干净,不然永远都不可能,而自己跟迦梨是真的好友,她到底不忍心对方落到父亲手中然后用要挟对方的兄长,她知道自己的小伙伴是怎样的骄傲,那个时候只怕是只有用鲜血来洗刷耻辱,而如今有更好的加深彼此友谊的做法又何乐而不为?
也因此在沉思片刻之后她还是决定自己去救迦梨,可是这样一来自己的机会就很少,几乎可以说如果不是一击必中只怕就再也没有机会。
不过想到自己跟迦梨的信件中曾经讨论过的内容,娑罗室伐底不由充满信心。
这一次少女学着自己的小伙伴换了一身男孩子的装束,随着带着火石在傍晚就偷偷溜到街道。
阿迪亚吉特将迦梨关在下城区西北角邻近城门的地方,这里来往人流量极大,出现几个陌生人并不是什么很引人注目的事情,自然也方便了迦梨靠近,她及其有耐心的等着几个人换班的空闲偷偷溜进屋子。
跟摩亨佐达罗的房间结构相似,这栋小楼也是两层高左右,临街的一面留着窗户,很是粗糙,但是方便了身量娇小的少女攀爬上楼,没想到窗户竟然被从里面用木条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