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哟,姑奶奶,都木已成舟了,你可千万别给我在这节骨眼出状况,说不定你的肚子里已经怀了我老哥的“龙种”想当未婚妈妈,教坏囝仔大小?’
‘不是的,我’
她话没完呢,杜少琪就忙着抢话说:‘不是最好,我老哥说,等卜中兴那件鸟事处理完之后,就带着我们大伙回台湾,请我妈作主,把你娶回家当老婆。’
‘你哥哥,他,敢回台湾?’
‘为什么不敢?’杜少琪问。
‘他不是被通缉在案吗?’
‘谁告诉你我老哥被通缉的?不用说了,包准是卜中兴那小人。军火走私,还有呢?杀人放火、作奸犯科、无恶不做?’杜少琪愤愤的神情清楚的对她作了最严厉的谴责。
‘我知道他的话不足采信,但,我向你哥哥求证的时候,他也没反驳呀!’
‘要是你,你觉得除了痛心疾首,还需要多说什么吗?’杜少琪张着大眼等她回话,她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信任,筱柔,即使你对我老哥已情深意重,少了信任,一样是当不成夫妻的。’
被杜少琪毫不留情的直指问题核心,季筱柔不禁深深自责。
‘卜中兴跟你老哥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要这样不遗余力的陷害他?’
‘两个原因,一是宿怨,这点你应该很清楚,我老哥和趟建明他们从小就跟他不对盘,虽说那只是孩提时候的老鼠冤,本来是无足挂齿的,可卜中兴就有办法把它摆在心上,一搁十五年。’
‘再者就是我老哥挡到了他的财路。卜中兴贪污,收受贿赂,好死不死正巧被我老哥撞上。还记得那个曾经开车载你到别墅来的美少年阿海吗?他哥哥阿平也是我老哥读书时的死党,因为女朋友闹兵变,他老兄牛脾气一发,居然跑到人家家里去理论,两人大吵一架之后,第二天,她女朋友竟莫名其妙的被人杀了。卜中兴就是承办那宗杀人案的检察官,他要求阿平拿出两百万,否则就以杀人罪嫌起诉他。’
‘人真的是他杀的?’
‘阿平说不是,因为吵架那天女方的父母和弟弟都在,他根本没机会下手。’
杜少琪叹下一口气。‘就算有机会他也不会下手的,我了解阿平,他心软得很,做不来那种事。’
一除非有确切的证据,否则卜中兴也不能歪曲事实呀。’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卜中兴手握生杀大权,硬指阿平的嫌疑最大,你不晓得,当时把我老哥气得差点拿刀子去砍他。’
季筱柔记得阿海告诉她,他哥现在在牢里,可见--‘阿平还是被判了刑?’
‘唔,还是重罪,叫什么过失杀人,刑期九年十个月。’杜少琪气得咬牙切齿,‘我老哥一怒,写了一封检举信,上头啥话也没说,只是把卜中兴从台北地检署调回东部老家,事情就算落幕了。’
‘原来如此。’季筱柔一股怒火从胸口窜烧到脑门。‘该死的卜中兴,原来他之所以找上我,是因为他早设计好了圈套,让我们个个中箭落马。’
‘也不完全是这样。他找上你,是我老哥的意思。’杜少琪脸上首度出现甜美的笑容。
‘我不懂。’卜中兴应该恨死了杜少桓,怎么会听他的话?
‘你知道的,我老哥帮了很多留学生的忙,其中有几个人是法学院的学生,回到台湾之后,无巧不巧地有三个人就和卜中兴成了同事。得知他即将以卑鄙的手法诬陷我老哥,当下即挂了一通电话过来,然后就非常受教的向卜中兴建议你这位令我老哥神魂颠倒的美丽尤物,一同出这趟狐狸精的超级任务。’
杜少琪搞业的措词颇令季筱柔无地自容。‘难怪他把我的行程、目的,摸得一清二楚。’
‘不只如此,他对你这十几年来的点点滴滴无一不了然于心。我第一次看到男人可以用整个生命去爱一个女人,我老哥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季筱柔听得痴了。是这样吗?她值得他这样吗?
在马黑住处,卜中兴见几日来莫里哀都没有逮捕杜少桓的进一步举动,急得他一大早就把费曼找来共商对策。
‘找他又能想出什么法子?’范可欣对费曼迟迟没有进一步行动大感不满。
‘他是巴黎有名的私家侦探,我透过好多关系才请到他来帮忙,如果连他都束手无策,我们就只能坐在这儿干着急了。’卜中兴吐着大气踱到门边,朝外眺望,门铃就在这时候响起。
‘一定是费曼,快去开门。’
‘是。’陈姿秀现在已经沦落为供众人差遣的小妹了,开了门马上走到厨房倒茶去。
‘怎么样?’卜中兴一见到费曼就焦躁的拉着他的手问:‘有没有好消息?’
哪知费曼啥话也没说,一把擒住他的衣领,火气旺盛得足以把他烤成bbq。
‘你耍诈,制造伪证,诬告杜少桓?你这个下三滥的东西!’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范可欣和陈姿秀全大惑不解地盯着卜中兴。
‘我,我哪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卜中兴涨红着脸,眼珠子在地面和天花板之间闪烁游移着。
‘别给我装乌龟。’费曼放开他的衣领,用力将他推向墙角。‘杜少桓已经把监视录影带交给警方,你贿赂的那两个笨蛋的一举一动全部被人家录了下来,连银行帐户里的赃款也被冻结。’
‘什么?’范可欣惊讶的张大嘴巴。‘原来你所谓的人赃俱获,竟是老天,我还一直被你蒙在鼓里,你你怎么可以!’
‘我们之间的合作关怀就到此结束,法国警方很快就会过来,将你遣送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