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十日,亚伯台风来势汹汹,横行全岛。
一整天,赵敏关在屋里,没敢跨出大门一步。二十楼高的大厦,清晰听见风的声音吹得玻璃“嘎!奥!”震响,街上冷清得如同一座死城,狂起的落叶、砸毁的招牌,令人怵目惊心。
透过新闻的灾情报导,赵敏初次体会大自然的骇人威力。到了晚上,风雨更剧。电停了,通讯也中断了。这样的夜,纵使再能干的女人都会为之胆怯。
赵敏脑中辗转:躲入高英哲怀里吧!他的臂弯、他的胸膛,是她唯一的避风港。可,不需片刻,她立即打消这念头。
明天高英哲将为了兴建超大型购物商场上前往大陆商讨细节,她怎能去打搅他呢!
她强逼自己按捺住思念。盯着桌上的紫色蜡烛,独自比画起各种手势,让影子在墙面上活跃起来,突然,大门被打开,一道光线射入客厅。
“英哲!”
赵敏心想: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人了。她藉着灯火冲出房间。
但见高英哲全身淌着雨水,忙着将手中的五层便当盒及手电筒搁在门槛上,心疼地脱掉泡汤了的皮鞋。
他的出现对赵敏而言,简直就像救世主降临。
她管不了全身湿透的高英哲,猛将自己塞入他怀中,二人在毫无预警下,重心一偏双双摔倒在地。
“我该感谢亚伯台风把你的热情全刮出来了?”她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令高英哲受宠若惊。
“大忙人怎么有空来?”赵敏反压在高英哲身上,为他拭去脸上的雨水。
“外面的商店全休息了,我再不来送饭,就准备来收尸了。”他的语气流露着疼惜的责备。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怕我饿死在家啊?”赵敏不以为然地嘟起嘴。
“差不多罗!除了泡面加蛋,你还能弄出什么吃的?”高英哲对她了若指掌。
“你少说一样。”赵敏眨眨眼,天真地说:“蛋炒饭。”
“哇!好厉害哟!”高英赵其张地鼓掌,忍不住白她一眼。
“快吃吧!菜都凉了。”他拉起赵敏,夹了一块鱼送人她嘴里。
“英哲,如果有新好男人奖,绝对非你莫属了。”赵敏闪亮的双眸溢着满满的幸福说着。
这一夜,他们围着忽明忽灭的烛光,醉在上天巧意设计的浪漫中。
窗外的风风雨雨与他们何干?
他们秉烛畅谈,婉婉诉说千年爱曲。直到风静了,雨缓了,暗夜逐渐褪去。
“我得赶去机场了。你睡一下吧!痹!”高英哲体贴的抱她上床,为她盖上被子,拍拍她,并在她额上轻印一下。“记得想我。”然后匆匆离去。
此时,他终于相信爱情的魔力,真能将人推向超人的二十四小时备战状态,看来自己也够格将红色内裤外穿了。
“玫瑰豪情”里,张艾欣和小妹们闲得发慌,一群人正把着手腕,看着表,异口同声高喊:“五、四、三、二、一响!”
“哗!真准。”
“敏敏!查勤罗!”张艾欣扯开喉咙对二楼叫嚷。
在高英哲离开的十天里,晚上七点的电话热线如同调好时间的闹钟般,分秒不差地准时响起。
“数时”顿然成了店里每天的必行功课。随即则是一阵足以掀起屋瓦的声调唱着:“我的热情,啊!好像一把火,熊熊地燃烧你我”
这样活力四射的气氛,赵敏倒也乐见其成。
或许她的第三家店可以将它命名为“杜鹊窝咖啡屋”
赵敏如此盘算,不禁莞尔地走向角落,欣喜地接起电话。“嗨!你好。”
“我不好。”声音低哑而倦怠。
“英哲你怎么了?”赵敏焦虑。
“我病了。”
“病了?”赵敏更急“看医生了吗?”
“医生开不出葯方。”他有气无力。
“开不出葯方?”她愣了一下“到底什么病?”
“心病。”他语调一转:“敏敏,我好想你。”
“好啊!利用我的同情心唬我!”赵敏暗吁口气。
“对我,你什么时候有过同情心了。”高英赵乒议的反驳。“想我吗?”他柔情的低问。
“嗯”赵敏思索着。“你希望‘yes’或‘n0’?”
“这就是你伟大的同情心?好狠,哄我二句都够不肯。”
“哟!上海美女如云,我怕说‘有’坏了你的兴致也!”她宽心的抬起杠。
“你真这么大方?看来我太早回饭店了。那好!今夜我就应观众要求,玩个通宵达旦。敏敏,这里的妹妹身材真是没话讲,凹凸有致,仪态万千,既温柔又多惰,既然你不反对,我就大可堂而皇之的带回饭店罗!”高英哲暧昧地说。
“请便!反正我看不到。不过会叫的狗是不会咬人的。”赵敏乾笑二声,笃定的盘算着他不敢。
“呵!真高明。扣我这么大顶高帽,压都压死我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她由衷期待。
“不确定。地主还在商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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