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地斥喝:“为了一个行为不检、跟车队厮混的女孩子对露西出手,你啧!教我怎么说呢?”
“她不是。”高英哲激动的反驳。”我承认我昨天的鲁莽。如果您认为有必要,我可以在明天的各大报登上一则道歉启事,但是我也要求露西向敏敏道歉,因为她的话有失教养。”高英哲是认真的。
“你是被那个女人下了蛊,迷昏头,还是秀逗了?要我施本源的女儿向她道歉?不可能。”他气结地断然回绝。
“您听到的仅是露西的片面之词”高英哲耐心地将事情始未说重头。
因为深爱赵敏,所以他不容旁人对她有丝毫误解,更何况这位他敬重如父的施本源。
“这次玩真的?”施本源的怒气平息了。
“当然。”高英哲说得坚定。
“这露西也真是的!算了,算了,就当没这回事好了。找个时间请她来家里吃饭,施叔叔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女人足以驾驭你这匹野马的心,为她神魂颠倒。”
“一定!”高英哲笑逐颜开。
离开施家,高英哲带着雨过天青、拨云见日的喜悦回到办公室。
唉坐定,挂念昨晚未能好好与赵敏共度一顿浪漫晚餐,却沾惹一身腥,对她实在过意不去。
他拿起听筒,不假思索地拨了一串号码响了半天,没人应答。
“工作狂!一早又去店里了。”他喃喃自语。
他对赵敏热爱工作胜过自己,心中颇不是滋味。挂断电话,重拨另一串号码。
“玫瑰豪情,你好。”接听的是张艾欣,声音少了惯有的活力,却带着几许消沉。
“小艾,敏敏在吗?”
“在!”张艾欣迟疑片刻,决定不管赵敏的反对,继续说道:“店被破坏了,敏敏在前院收拾残局。”
“怎么会?谁干的?”高英哲说得激动,就差没从椅子上暴跳下来。
“就是不知道才呕人!”
“我现在过去。”高英哲匆匆挂上电话,火速前往。
“玫瑰豪情”里,张艾欣正忙着扫除满屋被砸毁的玻璃碎片,清脆的响声原本是悦耳的,可这时却格外令人嫌恶。
院中,赵敏俯下身子,将被连根拔起、糟蹋殆尽的玫瑰花一株株收入桶中。她虽不至于仿效“红楼梦”里的林黛玉,多愁善感的“葬花”但每拾起一株仍不免教她心中淌血。
这片造景出自她手,如今何时才能再还它到原有的青翠与娇艳?
半晌,高英哲紧急、刺耳的煞车声传至门口。
他赶忙冲入,见到赵敏津津乐道、引以为傲的多年心血毁于一旦,不禁为她掬一把伤心泪。
“出了这种事,为什么不打手机告诉我?”高英哲语气透着浓烈的不悦。
他是她的男人,他有权分担她的喜、怒、哀、愁。
他不愿她一肩独揽,那瘦弱的身躯扛不起!
“说了又怎样?你能让这片玫瑰园重回生气盎然的景色吗?”赵敏抬头塑他一眼,不愠不火地说。随即,又俯首去拾遍地的带刺残枝。
她的冷静令人看得心疼。
赵敏回台以后,秉持“广结善缘”的创立“玫瑰豪情”她不会和人结怨,与同行相处也是一团和气,而且店内名画未失,既不为钱财,又为哪桩?高英哲自行推断着。
终于,有了结论:不是针对赵敏,而是冲着自己。
这不由分说,必是
“露西!你干的好事?”高英哲皆裂的眼神仿佛要将面前的露西撕开。
“我好好的守在家里又碍着你了?”露西猛从沙发上跃起。
想到刚才被父亲训斥一顿,闷气正愁无处泄愤,马上就有人送上门供她排遣,岂不乐于奉陪。
她立即转化柔媚的神态,挨近浑身散发暴劲的高英哲,嗲声说:“你早上才请我父亲要我少惹你,怎么?后悔了?前脚刚走,后脚又来跟我纠缠不休,莫非想要重燃爱火?嗯”她展开双臂,勾向他的颈子。
“别跟我装模做样!”高英哲甩掉她的手。
“呵!老羞成怒?”
“你只知道藏在象牙塔里享福,为何不去看看人家创造事业的艰辛?露西!你不是小孩子了,要到何时才学会体谅别人、尊重别人?”高英哲不肯与她多耗时间,打开天窗地一语道破。
“屁话!我只知道我要的东西就得得到手,谁敢阻挡就是自讨苦吃。”
“你-”高英哲瞠目结舌。
她该庆幸她身为女人,否则高英哲必定打得她满地找牙。
“你已经专横到无葯可救了。”跟她讲理,压根多余。他蓦然转身,急欲离去
“英哲,你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我对你的爱吗?”
“像你这种心如蛇蝎的刁钻女,就算是脱光衣服躺在床上,我也不敢要。”高英哲刚烈地说着。
“太过分了”露西咆哮着,捉起手边的花瓶击向跨门而出的高英哲。
就在花瓶应声而碎的同时,高英哲手上的鲜血汩汩而流,落在洁白的瓷瓶碎片中更显怵目惊心。
“英哲,我不是故意的。我”
没等她解释,高英哲已经捂住伤口,拂袖而去。
他发誓:他绝不再踏入这宅院半步。
客厅的争吵惊扰了楼上的施本源,仓皇赶到时,露西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倒在沙发上。
“爸!你一定要替我出口气。”露西揽着父亲,抽搐地说。
“住嘴!没报警、没告你已经对你宽宏大量了,还想闹到什么程度才高兴?”
“我是您女儿咄!不帮我也罢,竟还帮着外人教训我!”
“还敢说?好歹我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如果让人家知道我女儿像花痴一样,巴不得去倒贴男人,你教我脸往哪里摆?我还站得出去吗?施家的颜面全被你丢光了。”施本源气急攻心地颤动着。
“不管!谁欺负我,我就要加倍还给他。我”
“啪!”一声,施本源有如掣电轰雷般的巴掌落在露西脸上,白暂的肌肤立即浮现五指红印。
“爸”她震栗地低喊。
“女儿!这一掌打在你身,痛在我心。爸爸要你记住,对、错要分得清,不能硬把黑的说成白的。你之所以输给赵敏,完全败在你任性妄为的孩子气。”施本源长吁口气:“唉怪我们把你宠上天了。”
施露西静默不语,低头啜泣着。
从小到大双亲对她甭说打,就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上一句。可今天
“人不要怕跌倒,一旦跌倒了也要尽快爬起来。你自己冷静想清楚。”
诊疗室里,白俊杰正一针一针地为高英哲缝合掌上的伤口。
“哇!我真是有眼无珠,今天才知道你比蓝波神勇百倍。竟然把花瓶拿来当排球打?啧!佩服、佩服。”
这两个男人见了面,没有相互调侃几句就好似日子过不下去一样。
看着高英哲一反常态的安静,白俊杰忍不住偷瞄一眼。瞧他双眉纠结在一起,咬紧下唇强逞英雄的猛做深呼吸。
“痛就大叫出来嘛;又不会死人。”白俊杰心里想着,决定整他到底,并且一报“抢人”之仇。
“ok!完成了。”白俊杰宣告的同时,冷不防在高英哲手背一拍
“哇!”高英哲急忙将手抽回。“白俊杰!你这蒙古大夫”他喋喋不休地咒骂着。
“嘿!看清楚,本人可是有执照的。”白俊杰桃起眉,敲响墙上的挂牌。
一旁目睹缝合全程的赵敏,纵使心有怜爱,却忍不住的叨念起高英哲的冲动与放荡。
“活该!谁教你处处留情,尝到苦头了吧?”她的语气比醋还酸。
赵敏话一落,高英哲还来不及辩解,门被霍然推开,和着一阵戏戏谑的笑声。
“哈!斑英哲,听说”阿ken甫进门看见赵敏,霎时止住口。“丑大了!”他吐吐舌头,嘟囔着。
“你们认识?”赵敏惊疑地瞪大眼。
方才见到白俊杰虽觉面熟,她也只当是店里的客人罢了。可现在看到眼前这个理平头的男子,她终于记起这二个手下败将。
“敏敏,那天的事和我无关。”高英哲急忙理清。
“我们同车你忘了?”白俊杰和阿ken有意拖他下水,异口同声地将高英哲揪出。
“闭嘴!”高英哲斜瞪二人一眼,立即转向赵敏“我在惠红店里喝醉了,根本”话一出口,更觉不妥。
他急得冷汗直冒,刚被叨念完,这时竟又不打自招的自揭疮疤。
“说溜嘴了吧!”阿ken颇为幸灾乐祸地说。
“你不开口没人当你哑巴!敏敏,听我说”
“物以类聚,还有什么可说?”赵敏指着三人。
“但是你却挑上其中一个,这就证明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阿ken笑吟吟地凑在赵敏肩上。
“你滚远点!‘朋友妻,不可戏’你懂不懂?”高英哲气呼呼地忙着将阿ken扯开,忍不住踹他一脚。
“看看你这未来的老公好像有暴力倾向,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不妨考虑、考虑我吧!”白俊杰逮住机会地对赵敏挤眉弄眼,毛遂自荐。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高英哲斥喝一声,随即转向赵敏“说你开着4242的车满街示爱的人就是他。”
“啊?我、我”
赵敏笑看这三个相互扯后腿、扭打成团的大男孩,哪里还有气可发。
她想:高英哲准是忘了刚才被整的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