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紧握着傅钰敏的手,另一手不舍地抚着她失去血色、显得苍白的脸颊。
大夫说她是气血攻心,导致血液逆流,只需调养身子即可;不过,心病仍需心葯医,最好能解开她心中的结,不可再让她受到打击或是令其情绪波动,否则,即使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
敏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早上他要出门时不是还好好的吗?
苹儿去厨房端葯,一进门就见康峻崴眉头深锁地坐于床边。
小姐会变成这样都是他害的,他竟还有脸待在小姐房里!
她气愤的放下葯碗,走上前去将他和傅钰敏分开。“你走开!你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小姐不要你的假情假意。”
康峻崴不解地问:“苹儿,我是做错了什么,要你这样赶我?”
“你不用再演戏了,我和小姐不会傻得再被骗第二次。”他自己做的好事他会不知道?“你走”
担心傅钰敏的病情,再加上苹儿莫名其妙的指控,康峻崴不禁心烦意乱。
“苹儿,你把话说清楚,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事?”他耐心全失地吼着。
“你既然嫌小姐丑,就不该给了她希望,却又彻底地让她绝望。小姐会吐血、昏倒全都是你害的。”苹儿一想到傅钰敏就忍不住哭哭啼啼,她可怜的小姐啊!
受不了苹儿的语焉不详,他决定问另一个在场的人。“康福,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我!”
“这”康福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说告诉我。”
“事情是这样的”康福将在吉祥客栈遇到傅钰敏的事,及他们在外头听到康峻崴和朋友间的谈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少夫人走了几步之后忽然吐血昏倒,我当时真是吓坏了,想去找少爷,而少爷刚好在这时出来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天啊!他的无心之言竟会被她听去,她一定是误会了。
此时,康峻崴的心中充满后悔,早知她会在那里,他就不会为了维护他那狗屁面子而说谎话。这下害她伤心欲绝而昏倒,待她醒后,他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这一切。
“你真的好可恶,竟然说小姐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你难道不知道小姐事事为你着想?为了你流了多少泪?她不像我们正常人一样,虽然表面上很坚强,但她的每一步走得比任何人都还要艰辛,她的心比任何人都还要脆弱。
她之前还沉醉在她得之不易的幸福中,笑笑的跟我说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虽然无法独占你,但是,至少你不再冷冰冰的待她,拥有这样的幸福她已经很满足。谁知你却说出这样伤人的话,伤了她的自尊、毁了她的幸福,她再坚强也无法承受这一切啊!”“我可以解释的”他心有愧疚地想解释,可是,没人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你走你别再伤害小姐,她不会想见到你的!”苹儿使出蛮力将康峻崴及康福赶出房间,并落上栓阻止他们进门。
“苹儿,你开门啊!”康峻崴用力地拍打房门,里面躺的是他的妻子,没有人有权利赶走他。
康福知道少爷是爱少夫人的,可是他却犯了死要面子的大错。
“少爷,你就先离开吧!如果少夫人一见到你又气血攻心怎么办?让少夫人静养一段时间后再向她解释吧!”
康峻崴默默地看了康福好一会儿后,才幽幽地开口:“康福,你守在外头,少夫人一有动静就向我禀告。”
“是。”
后悔莫及就是这样吧?如果时光能倒回,他那时一定要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们,他就是爱敏儿,就算在世人的眼光中觉得她丑,他仍然觉得她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
在他的心中她永远是最美的!
躺在床上的傅钰敏一双黑睫缓缓捩动,在发出虚弱的呻吟声后,终于睁开盖住她明眸的沉重眼皮。
发生了什么事?她觉得自己好累好倦好渴
“苹儿苹儿”
她的呼唤声是那么无力,到厨房熬葯的苹儿当然没听见。
她勉强自己起身,穿上置于床榻旁的绣花鞋,身子不稳地走到桌旁为自己倒了杯水。
她坐在椅子上喝着水,所有不好、模糊的记忆全都鲜明起来。
在大街上她听到了相公和朋友的谈话,后来,只记得自己走了几步路,接下来的事她完全没印象。
她无声地叹息,抚着脸上凹凸不平的疤痕,她的心中有着无限感伤。
她不怪他毕竟,世上哪有人会不介意枕边人生成这副模样,再无情的言语、再羞人的境况她都经历过,她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如果一切能重来,她宁愿不嫁康峻崴、不爱上他、不为他付出真心,可是,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时光无法倒回。
他身边的美人如云,就连赵菀茹的闭月羞花都无法赢得他的真心,以她的残容,她竟还企盼他的爱,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自不量力。
她那时就该控制自己的心,不让真心沦陷,这样当听到伤人的事实时,就不会感到悲伤。
想必他已经知道了她的感情依归,说不定他现下正躺在某个温柔乡里,嘲笑着她的自作多情。
以后该如何面对他呢?
无法再当作不知情地和他相处,尤其,她无法再承受他无情的言语,她怕自己会崩溃于他的嘲讽之下。
懊是割舍这段情的时候了!
她原本就想离开,只是,和他渐入佳境后,她以为幸福的日子已来到,她不舍得离开、不舍得放下心中这段见不得光的感情。现在,为了自己,也为了他,她该离开,不让这场折磨两人的婚姻关系再继续困扰对方。
她主动离开对他及对自己都好。
回碧波楼吧!
撑起孱弱的身子,她步履蹒跚地走到康府的后门,心一横拉开了门栓,泪水纷落地走出了她这一生的依归。
看天色渐暗,康峻崴心中对傅钰敏的担忧仍不减,在房内来来回回地踱步,一刻也静不下来。
康福一直没来禀告她的情况,不知她是否醒了?
与其在这儿胡乱瞎猜,倒不如去看看她的情形,即使是在窗外偷窥也罢,只要知道她一切安好就行了。
打定主意,康峻崴匆匆地走到她的房间外,却发现康福不在屋外守着。
康福呢?没心思去猜测康福的行踪,他现在心里头只想见到傅钰敏,他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窥视。
看向床榻,却没见到她的人,梭巡着屋里,里头却空无一人。
她醒了吗?她会到哪儿去了?会不会是苹儿带她到院子散心?
康峻崴不放心地在康府的各个角落寻找,却找不到她的踪影,只在厨房找到了苹儿和康福。
“少夫人呢?”他拉着康福问。
“少夫人没醒,还在房里啊!”在他和苹儿离开前是这样的没错。
“你别假惺惺了,我家小姐不劳你费心,我会照顾她的,你只需去关心你那些红粉知己。”手里端着葯碗,苹儿在经过康峻崴身旁时对着他冷嘲热讽。
“苹儿,你站住!”他纵使有错,也只有敏儿有权责骂他,凭她一个小小丫环还不够资格,他会对她再三容忍可是看在敏儿的面子上。“少夫人去了哪里?我刚刚到房间时可没见到她的人,你将她藏到哪里去了?”
听到康峻崴的话,苹儿才知事态严重。
“小姐不在房里吗?我出来熬葯时,小姐明明还是昏迷不醒的啊!”“我刚刚找遍府内,都没见到她的人。”康峻崴开始着急了。不在房里也不在府里,她该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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