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李济回到寝房,看见冰荷一脸面无表情地坐在铜镜前,他笑了笑,走到她身后。
“怎么还没歇息?”
冰荷摇了摇头,缓缓站起身回头看着他,唇角扬起一抹牵强的微笑道:“我在等你。”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明知故问。
冰荷转身走到床沿坐下,她沉默了会儿,努力地调适心情,不敢将心中伤心的情绪表明。
“我有听到你遇刺的消息,不知道你有没有受伤?”她小声地道,难掩失落的情绪。
李济当然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但是他故意忽略她的感受,将她眼底那扶伤心的神色视而不见。如果会心疼她的难受,就不会故意说那些伤害人的话给她听了。
李济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轻松的笑意说道:“我没事,不过却没抓到想要行刺我的人。”
冰荷一手按住胸口,像是在揪心一般,她深呼吸一口气,颤抖地问他。“你不会怀疑我是行刺你的人吗?”
她果然将他和姝妃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甚至十分耿耿于怀──
“怎么会?”他笑。
“为什么你不会认为?也许我真的想要行刺你也说不定。”这一番话可是随时随地都会为她引来杀身之祸!
她不应该说这种话,在如此敏感的时候,她怎么可以将自己推进事件的漩涡之中呢?
“你和我没有深仇大恨,而且我是你所爱的男人。”他在她身旁坐下,自信满满地说。
冰荷整个人震了震──
能否认吗?
他确实是她的所爱,曾几何时起,她的心里牵挂的、脑海中想念的全是他!再也没有别人了。
她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努力稳住变化多端的情绪,她绝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心里的软弱。
“我只是很担心你。”
“我知道。”
她抬起眸子,正视他的双眼,像在传递心中的情意,只是她突然感到疑惑──究竟她所感受到的甜蜜是真是假?
他只不过是个贪鲜的男人,有了新欢忘旧爱,现在的她于他而言,还算好玩有趣,若是日子久了之后呢?她又该何去何从?
被逐出宫外?亦是永远被禁锢在这座明争暗夺的华丽牢笼内?!
她不要──
冰荷的思绪,从震惊的情绪中迅速拉回来!她仍然是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但是心却痛得像是被千刀万割似的。
“你知道吗?我一直很讶异会遇见你这个人,因为你不是普通人,你没有平凡人的平凡心思,所以我很害怕,你会把我想得太过复杂,认为我和徘徊在你身旁,想要争取宝名利禄的那些工一样,都是别有目的才想接近你。”
她绽出很美丽的笑容,心里像是逐渐割舍了什么似的,说起话来可以感觉到一股解脱感。
“其实我很努力地将你看成普通百姓,希望我们之间的爱情很纯粹,不去想起你的身份,也不去计较自己的地位,只要你是真心真意爱我,纵使跟随着你只有苦吃,我也愿意,我也甘之如饴!”
她大胆地展开双臂圈上他的颈子,将下颚抵在他的肩窝,愈是紧紧拥抱着他,愈是感觉到两人之间疏远的距离。
他们何时何地心心相印饼呢?
他们又怎么可能白头偕老呢?
他是拥有山河的人,而她充其量,只是让他产生过兴趣的女人,如果他有天要忘记她,她就必须从他记忆中彻彻底底屏除!
这就是她在他心中的分量,不是吗?
“我很高兴听见你这番话。”
他由衷地说,但是她却不敢去揣测,他是用什么心情说出这句回答。
仍然是虚情假意吗?
她真的不敢多想,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想。
他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定定地凝视她,情不自禁地攫住她湿润的唇瓣,给她极尽缠绵的一吻。
他的大掌在她纤细的身躯缓缓游移,隔着衣裳爱抚她白皙的每寸肌肤,拨惹她内心点点滴滴的情欲
“济,我爱你。”
她主动地献吻,将由自己的小嘴凑上他的,仿着他所做过的,生涩地用舌尖挑逗他。
他的眉头忽然轻蹙,显然是因为她的吻出了问题──
到底有没有搞错?!他竟然会为她如此笨拙的接吻技巧,而感到下腹逐渐产生一股騒动!
她取悦人的功夫,远远不及姝妃的一半,但是效果却胜过任何一个调情高手,轻易地就掀起了一波波情浪爱潮!
最后他转守为攻,像一头饿狼似的将她扑倒在床褥上,恣意地享受她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一股可口滋味。
姝妃坐在凉亭内抚琴,心情算是平静,当一袭暖风轻拂而来,抚琴的雅致马上被一名官娥打断
“启禀姝妃,冰荷美人求见。”
她求见她做什么?
姝妃停下抚琴的长指,点头应允道:“带她来我面前。”
“是。”
不一会儿,宫娥马上将冰荷带进凉亭内,随后退到一旁。
姝妃冷眼,淡瞟了冰荷一眼,才问道:“有什么事,尽管直说,我不爱转弯抹角。”
冰荷点了点头,却欲言又止,最后她看向一旁众多宫娥,只好先向姝妃提出要求。“我想和你单独说话。”
“哦?”姝妃轻杨柳眉,思忖了一会儿,命令道:“你们先退下,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靠近方亭半步。”
“是。”
一干宫娥应声之后,随即退出了凉亭,仅剩下冰荷和姝妃两人,面对面迎视彼此。
“说吧。”
冰荷语气温和地开口:“我想请你助我离宫!”
“什么?!”
姝妃讶异地站起身来,杏眼圆睁,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狐疑。
“我想了很久,能帮助我离宫的人也许只有你。”所以她决定抛下她们之间的尴尬关系,硬着头皮来求她。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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