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有如此坚贞不渝的感情,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向朕表明过呢?”他不该默不吭声才是。年瑞雪眼珠子机伶地一转,立即有了答案。
“皇上,我是尊帝献给皇上的舞妓,左将军再如何深爱着我,尊君的他当然不敢将我抢回去,只能看着我身陷宫闱,暗自神伤。”
见她说得头头是道、言之有理,黑肱榆选择再次相信她的话。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就好办了。”他已经可以向明晶玥代了。“你和左将军的事就包在朕的身上,朕会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谢皇上!皇上的大恩大德民女感激不尽!”
“起来吧!”他将她扶起。“看在我们这么投缘的份上,我就认你为义妹,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左将军。明天我就下诏书召告天下。”
“谢皇上!”年瑞雪很高兴自己没有赌错,他既没有定她欺君之罪,还让她多了一个皇上哥哥。
“还叫我皇上,该改口叫我皇兄了。”他的语气充满了宠溺,就好像是宠爱自己的妹妹一般。
“是,皇兄。”年瑞雪高兴地说着:“为了要庆祝皇兄有了我这个妹妹,我有一个皇上哥哥,我决定为皇兄舞一曲。”
年瑞雪口中轻哼着曲调,身子随着旋律不停地舞动,曼妙的舞姿令黑肱榆不停地称赞。
“好!跳得好!唱得好!”随着黑肱榆赞不绝口的赞美之语,年瑞雪跳得更起劲、更开心。
捂住嘴,明晶玥不让自己的哭声传了出去。
入夜时分,她踏出了朝霞宫,原本是想随意乱走,但不知不觉中却走到了临福宫的门口。想到自己那天只顾着和黑肱榆争吵,根本就没有看清那女子的模样,于是,她偷偷摸摸地走入,想要看清楚她的情敌长成啥模样。
听到了有人谈话的声音,她就赶紧躲了起来,屏住气息偷偷张望。
没想到,她看到的情景竟然是黑肱榆扶着她,听到的是他要下诏的消息。
看着他们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地唱歌、跳舞,明晶心如刀割,再也看不下去,狂奔而出。
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她?为什么?
明晶玥就这样一路哭回了朝霞宫,吓坏了妙儿、语儿、如儿、珠儿。
“皇后娘娘,你怎么了?”她们敲着门,要她把门打开。
“不要理我!不要吵我!你们都下去!”她对着门口的方向大吼。这样的苦她还要忍受多久?她明白自己无法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而无动于衷,那比直接捅她一刀还要痛。
她为了他而心痛、为了他而憔悴消瘦,但他却在温柔乡中快活。
值得吗?苦苦守着一个虚无的后位值得吗?她要的不是皇后娘娘的名号,她要的是他的人、他的心、他的爱。
明晶玥身在镜台前痛哭,赫然发现镜台上的针线篮中有把剪刀。
看着铜镜的自己,她解下了头上的发髻,拔下了所有装饰的头钗、发簪,一手揽起发丝,拿起了利剪,将长及腰际的长发从中剪断。
拿着被自己剪落的头发走进了小书房,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大字。
斩情丝、断情缘,郎无心来妾无情。
泪水纷落至纸上,纸上未干的字?随着泪水晕了开来。
明晶玥头发搁在其上,闭上眼要自己别再流泪,等到泪水干涸之后,她这才走出了小书房。
她收拾了些细软,提着包袱原本想从门口离去,但想到门口有守卫,她若是这样出去,一定会引起众人的注意。
小书房内有个小窗子,她可以先爬窗出去。于是,明晶玥转身朝着小书房走。
她不是没有勇气自尽,而是那种负心的男人不值得她为他寻死寻活,她选择离开也不愿愚蠢得为他了结自己的生命。
天下之大,她相信一定有她容身之处,她不想死守在皇宫中,为一个不值得她付出感情的男人耗费青春、等待老死。
明晶玥爬出了窗子,成功地落了地,将包袱扔出了墙外,但因为她无法攀越这座高墙,所以她决定正大光明地从朝霞宫门口出去。
当她打开门之后,她吓坏了众人。
“皇后娘娘,你的头发”
“被我剪了。”她言简意赅地回答。
“什么?”妙儿、语儿、如儿、珠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把头发剪了,这是多么严重的事,她却是一脸的无关紧要。
惨了!皇后娘娘把头发给剪了,她们这条命大概真的不保了。
看到明晶大步地往外走,她们立即跟了上去。
“别跟过来!”她冷着声命令。
“不知皇后娘娘要去哪里?”明知她无法踏出皇宫一步,但她们就是不放心,怕她会做出傻事。
“我要去找他。”她说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脱身。
听到她主动说要去找皇上,她们才松了一口气。她肯去见他了,那就表示他们复合有望了。
“娘娘请慢走!”她们不打算跟去。
一个小小的谎言就成功地骗过她们,明晶玥就这样离开她们的视线范围去寻找她的包袱。
提着包袱,她凭着脑中的印象往人迹罕至的偏远地方行去,她想要翻过高墙离开皇宫。只要离开这儿,她就自由了,不管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
选定了一棵高及围墙的茂密大树,明晶将包袱绑在自己的身上,不慌不忙地爬上树。
坐在枝桠间,她趴在粗树枝上,缓缓地向围墙移动。
虽然夜晚有微风轻拂,还不算炎热,但豆大的汗珠却滴滴滑落她的脸庞。
其实,以这样的方式翻出墙,她心中也颇为紧张;她担心树枝支撑不住她的重量应声而断、也害怕爬上了围墙却无法下去、更提心吊胆随时有人会发现她。
当她渐渐地爬至树枝的末端,树枝因她身子的重量而微微垂下。
明晶玥以为树枝快要断了,吓得不敢动。
“你在做什么?”树下传来了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