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首发”诵出无量光的三句偈语,摇头自言自语道:“这是青帝断缘自斩前一瞬的遗言,似欲解我心中大惑,而我思悟良久终不可得。今日偶遇韩愈先生,问论古今之道,忽然明白了另一件事,原来青帝所说的就是‘不可得’三字,那么就不可得罢!”
仙家妙语声闻中讲述了今日在文昌乡路遇韩愈叔侄的经过,知焰笑道:“韩愈与你有道缘,韩湘与你有仙缘,而你今日明了不可得,此番来芜州,还要停留多久?”
梅振衣:“不必太久,正一三山会后便离去,以我今日修为,来处去处尚不可得证,那就于立足处修求。”
正在这时,有两位“长辈”到访正一三山,没有惊动晚辈弟子,但龙腾、鱼跃、双全、秋水、应愿、阿斑、金蟾、玉环等人全部迎到齐云峰下。将这二位迎至山中的结缘草庐,还未来得及去随缘小筑禀报梅振衣,梅振衣与知焰已经亲自登门了。
来的是张果与星云这一对神仙眷侣,张果早已历天刑成仙,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参加天庭东海一战,一直在乌梅山庄陪伴星云,如今儿子思恩早已长大**,连孙子辈都有了。这一世总算没有白等,星云终于修至世间法尽头,历天刑超脱轮回。
星云超脱轮回没有在仙界驻足,与张果一道来正一三山找梅振衣,结缘草庐中相见,梅振衣自然是一番恭喜。
先聊了乌梅山庄的近况,思恩现为庄主,而梅五中的后人也开枝散叶,成了一个世外桃源似的所在。梅振衣心中清楚,那里应是千年之后的梅家原。在自己幼年大梦中,共和国四十年(公元1988年),有一个婴儿戴着句芒之心出现在梅公河滩。
青帝在封台上抛下句芒之心砸中了梅振衣,竟若无物穿过的金仙地身体,消失于无边玄妙方广世界不知何处。
青帝断缘自斩的前一瞬,振衣灵台中就似听见了他的一番话语:“在这一刹那,终于看透你,以我全部的神通法力,此刻这一瞬玄之又玄不可思议大神通,和你开个玩笑,也帮你一个忙,否则你很难求证金仙极致境界,难解来处、去处。”
究竟是什意思?他已看透梅振衣那一场大梦,或者清楚千年之后句芒之心会出现在何处?是看清楚还是他故意如此,将句芒之心扔到了那个时间地点?
千年之后地个夜晚。真会有那么一个婴儿出现在梅公河畔吗?假如没有。梅振衣还会有那一场大梦吗?若没有那一场大梦。自己所经历地一切似乎会有所不同。但天上人间地发生地事情也可能不会改变。
至少有一点梅振衣很清楚。:己不是在梦中改变了世界。
这段时间梅振衣一直在思悟这些问题。但以他地修为见知尚且回答不了。今天才忽然开朗。青帝遗言就是“不可得。”明确地告诉他回答不了。那么就不用去勉强回答。不必去空想。于立足处修求便是。
众人又聊到张果与星云打算去何处驻足清修。张果想带着星云一起去昆仑仙境无名山庄陪伴梅振衣。梅振衣却说不必。
仙界当然比人间好。身心存在状态是完全不同地概念。仅用仙灵之气充盈、逍遥自在之类地语言是形容不出来地。超出人间美好山河所蕴含地一切。实际上也无法形容。要让梅振衣自己选。他也愿意在仙界清修。有必要时才会下界行走。
远离天庭二百年不得涉足。确实是一种惩罚。道侣知焰、提溜转、弟子刘海。随梅振衣一道下界也是应为。而张果与星云不同。虽然张果自称老奴。但梅振衣一直把他当做长辈待。对星云地态度也是一样。
晚辈有过,让无关的长辈陪着受罚,于情于理于缘法都说不通。梅振衣劝阻道:“钟离师父在天庭辟东游谷洞府,仙家来往事务还需有人协助,请二位去天庭关照,我最放心。但此去之前,我想托张老再回乌梅山庄一趟,帮我办事。”
梅振衣取出青帝所赠的打猴鞭交给张果,并私下交待了一番话。第二天,张果带着打猴鞭赶回乌梅山庄叫来儿子思恩,秘嘱一番,并留下了打猴鞭。做完这些,张果带着星云飞升仙界,而梅振衣并未帘离开芜州。
回芜州看望嫂侄并游历散心,年轻的韩愈再度远赴长安,韩湘在青漪江边目帆远去。见天色还早,韩湘没有马上回家,想起了那天在文昌乡路边所见的茶肆以及茶肆中奇妙地几人,心有忽有感念,于是赶往芜州郊外的文昌乡。
韩湘的记性非常好,他清晰的记得茶肆所在的道旁有一株香樟树,枝的形状都似印在脑海中。但到方一看,树还在,可原茶肆地所在却是一片水塘,长满青翠荷叶与粉蕊莲花。
韩湘愣住了,他早就猜测此地有玄机,但证实之后,仍然感到震惊与意外。他没有失声惊呼,恍然间却有几番朦胧的喜悦,就这么傻傻的站了半天。
身后有路人经过,脚步声沉重异常,就似从地面传入身心的敲击,将韩湘从恍惚中震醒。回头一看,一位黑面大汉从西边走来,虎背熊腰身材甚是魁梧。韩湘迎上两步,很礼貌拱手问道:“请教这位大叔,您是本地人吗?”
“算是吧,你有什么事?”黑大汉说话声若洪钟,震得人耳膜嗡嗡响。
韩湘下意识的退了半步:“请问这处水塘,是何时、何人开挖?”
大汉扫了水塘一眼,又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韩湘道:“天雨汇流,此塘天成,无人开挖,只是你看见了。”
韩湘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一转念间却没有多说什么,施了一礼道:“谢过,打搅了,您请!”
大汉见他不再问,反而不走了,饶有兴致的看着水塘问道:“莲花荷叶,能见大千世界否?小子,你在找什么吗?”
咦,这大汉话里有话,难道此地地玄机?韩湘不禁抬头仔细打量,懵然间又吃了一惊,张口结舌道:“你,你,你,我见过你吗?好生眼熟!”
大汉:“众生回往来,世间过客匆匆,你见过我也不稀奇。”
“不,不,不,芜州城中翠亭庵,门殿原有一座护法神像,上个月重修时才撤去,看见你,我差点以为那座神像下来行走了,简直是一摸一样。”
大汉熊掌般的大手一拍胸脯,瞪眼:“一样吗!你看我是泥塑木胎?”
“不,不,不,大叔然不是,晚生一时失语,请您勿怪!”韩湘赶忙道歉。
大汉沉着脸瞪着韩湘,瞪着着突然露出了笑意。他一笑,东边也有一人笑道:“熊居士不要为难小孩,人家说地是实话。”
转头一看,梅振衣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韩湘此时如梦初醒,明白了眼前两位都是深不可测地高人,连忙长揖道:“见过梅道长,请问二位究竟是何方神圣?”
梅振衣一指大汉道:“他叫熊居士,我就是梅道人,不必问我们是谁。你既然回到这里寻找,便是有缘,请问我送你地那一卷省心身**调摄,看了没有?”
韩湘:“已视诹成诵,正求甚解,多谢道长!若有缘,还想多请指点。”
“你若真能体悟卷中所述之境,持此卷去齐云观,自会有人见你。若不能,也就不必去了。”梅振衣留下了一句话,同时在韩湘的神识中留下心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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